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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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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案几前对侧,一面说着话,一面等着黎妈的端茶来。“今日国子监的学生探讨时政,哪些人,殿下有印象?”岑远回到正题上。涟卿应道,“今日说话的好几人,我都有印象,其中,最有印象的是方载元和许长文。”她能张口就应声,是胸有成竹。今日的时政探讨,她听得认真,而且,她真记住了不少人。是上位者的心态,不是听热闹,是真的在判断人。他颔首,“方载元是说起燕韩的国子监学生,许长文是说起南顺的那个学生。”她眸间惊喜,他都记得。他笑了笑,抬眸看她,“来鸣山书院的目的之一,不就从国子监学生中挑选可用的人,我自然要帮殿下记下。”她看着他,没说旁的,但眸间藏了笑意。他继续问,“为什么是他们两人?”他像往常授课时一样,循序善诱。涟卿也如实道,“当时说起燕韩的有两人,另一人的着重点在周围的局势上,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这些都是能从别处看到,加以润色就有,多是陈述事实,但方载元说了珩帝最关键的几个举措,鞭辟入里,他是真的反复揣摩过,也拿了燕韩之前的帝王做对比,所以通透。我觉得这样的人在朝中,是有自己的思考和论断,不会人云亦云,他是个人才,假以时日,会在朝中绽放光彩。”他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许长文呢?”涟卿也继续道,“他们两人很有意思,很像,但又截然不同。你早前不是告诉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天子的立场,朝臣的立场,世家的立场其实都是不同。方载元看得是天子立场,所以他对珩帝的很多分析都很深入,同老师早前教授过的一样。而许长文又是另一个角度,他应当特意研究过许清和许相。他今日不光说起许相在南顺朝中的手笔,还说了哪些是可以借鉴和模仿,哪些是有难度,哪些需要客服。他是用心研究了许相的治国手段,而且,他很聪明,知道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所以不会尽信书,又不会不信书,这样的人放在朝中,既有研究气质,又能灵活调整,他不死板,很有趣……”她说话的时候,岑远一直安静专注得看着她。她许是自己都不知道,眼下她说起这些,已如信手拈来,心中有墨。才多短的时间?她才是聪明的那个……他眸间藏了春山与笑意。“你笑什么?”她停下看他。他唇畔微牵,应道,“我认识许骄,许清和。”涟卿目露微讶,他是燕韩人,来了西秦,还认识南顺的许相……她心中担心他。正好何妈折回,身后跟着云雀,云雀手中捧着托盘,何妈从托盘上取了茶盏,依次放在两人跟前,“书院这处在备饭了,稍晚些就好。”涟卿颔首。等何妈和云雀退了出去,涟卿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连南顺的人都认识?”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声道,“该认识的人,总会认识。”她心底微动,莫名从他这句里听出了旁的意味,她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没有看他。“你知道何妈冲得茶有什么特别吗?”他温声。“嗯?”她抬眸看他。他目光落在她跟前的杯盏上,轻声道,“看看茶杯里。”她果真仔细看去,眸间逐渐清亮起来。“哇~”不由感叹,杯盏中的茶叶是怎么做到凝在一处像一朵五瓣花的?这需要精湛的茶艺,熟练控制得力道,还有日积月累的手感才会如此。“你的也是吗?”她好奇。“何妈不会冲两盏一样的茶端上来。”他其实没看,但笃定,于是等说完他才慢慢低头看向手中的杯盏。对侧,涟卿也好奇凑上前来,慢慢看清,树叶?她笑着抬眸看他,“你的像一枚树叶。”只是刚抬头,才发现因为方才的凑近,两人其实已经离得很近,鼻尖都轻轻触碰对方的鼻尖,忽然藏了绮丽,暧昧与心动……“是树叶。”他的声音如玉石醇厚,就在她唇畔处。他说话时,她屏住呼吸,心中莫名动容,如同杯盏上的涟漪。涟漪微微漾了漾,倒影里,他一点点靠近,轻轻吻上她唇畔,带着花与树叶的茶香…… 翩翩少年郎翌日起,随着国子监论道的日子越渐临近,越来越多的名士,大儒,学者都陆续抵达鸣山书院。鸣山书院日渐热闹起来。除了前来参与论道的名士,大儒,学者之外,还有自各地入京,准备参加天子生辰宴,诸侯,世家与封疆大吏家中的子弟。因为涟卿在此处,书院中参与论道的又大都是学生,所以来此处的都是年轻子弟。这场论道,逢着天子生辰宴,算是盛会了。

涟卿前一日在翠园听了时政探讨,今日在古井阁听赋税、国库,粮仓等户部相关的讨论。老师这次没能来鸣山书院参加国子监论道,就是因为留在京中处置户部的烂摊子。她马上临政,天子要在她临政前清理掉户部这一摊子事,所以老师抽不开身。说起户部,不止朝中积怨已久,就是国子监中的学生都有所耳闻,怨声载道。所以今日的讨论不像昨日那般各抒己见,天马行空,而是多了些抨击,犀利和针锋相对的意味,颇有些朝堂上的模样了……涟卿听了一上午,多少有些累了,不像昨日那么轻松。晌午暂歇的时候,大监来了书院,“殿下。”“大监?”涟卿意外,“你怎么来了?”大监笑道,“这几日各地的诸侯,世家,封疆大吏纷纷入京,陛下也知晓礼部筹备生辰宴的事了。这些诸侯,世家,封疆大吏的家中子弟不少都来了鸣山书院,陛下怕殿下对不上,所以让老奴来这处。”她是对不上,也难免有尴尬的时候,如果有大监从旁提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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