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2)
忽然,身后脚步声想起。信良君顺着脚步声转身,目光中并不友善。而定远侯取下黑衣斗篷,淡淡唤了声,“兰亭。” 耀眼夜幕降下,周围都漆黑不见天日。信良君一身戎装,只身一人,副将在很远处,没有上前,也看不到这处是谁。而定远侯身披斗篷,身后近处跟着的侍卫,脸上一道伤疤,鹰目锐利,手中握着火把,替定远侯照亮。信良君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定远侯,面若冰山,“我同定远侯算不上熟络,大可不必直呼我名字。”定远侯也看向他,脸色由方才的略有期盼和惊喜,慢慢平静下来,只剩一双深邃幽远的眼睛好似将他看穿。他没有怒意,但也沉声,“那信良君想让老夫如何称呼?”信良君移开目光,“定远侯有话就直说吧,我有要务在,不便离开太久,定远侯应当也不想让人看见我们在一处,既然你我都有不便,长话短说吧。”信良君语气都是疏远,定远侯身后的刀疤侍卫已经有些蕴意,定远侯却轻叹,“老夫就是许久没见过信良君了,正好入京,先来看看信良君。”“那定远侯看过了,可以回京了,叙旧更不必了。”信良君言罢转身。“信良君。”定远侯出声,黝黑夜色中,手中的火把映出目光如炬,也是枭雄之姿,“天子久病,适时取之。”信良君原本只是驻足,没有转身的,眼下,皱眉转身,凌目看他,“你试试。”定远侯身后的侍卫握紧火把,因为对方的冒犯,明显怒意,定远侯伸手,他才敛了怒意。信良君又看了定远侯一眼,而后转身,什么都没再说。宫中,岁之快步上前到洛远安身侧。洛远安还是在清净苑中看书,身侧并无旁人,洛远安一面看书,一面淡声问起,“没冲突吗?”岁之轻声,“一直没有。”洛远安目光凝在书页上某处,没有再移开,脑海里都在想信良君的事。不应当……他是有些不信,信良君会不与东宫冲突,但这话出自岁之之口,不太有疑义。“摩擦都没有?”他又问了声。岁之如实道,“听鸣山那边的消息,信良君一直对东宫敬而远之,几乎都不怎么照面,也离得远,所以基本没有摩擦。”洛远安很少这般皱眉。他不是不信,是根本不信。去鸣山之前,东宫还在宫中同信良君遇上过,也冲突过,也被信良君吓得不轻。不应该,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去了趟鸣山……“定远侯呢?”洛远安又问起另一处。岁之应道,“定远侯原本该今日入京的,但听说一路水土不服,请了大夫来看,所以路上耽误了,暂时还未入京,怕是要明日。”洛远安噤声稍许,而后才道,“我知道了。”岁之拱手退开。洛远安缓缓放下手中书册,老狐狸要入京了……翌日晨间,陈修远洗漱更衣完,陈壁已经在外阁间中等候了。“主上。”陈壁拱手。陈修远低声,“昨晚谁来了?”陈壁瞪圆了眼,“没人来。”陈修远握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没人来?陈壁点头,“从昨晚到眼下,没有来鸣山书院。”陈壁的话倒是让陈修远意外,但陈壁也知道,他再意外,也不会意外到哪里去。果真,陈修远继续伸筷子夹菜,好像在说,没来就算了。陈壁头疼。陈修远却问起,“信良君嗯?”陈壁应道,“回书院了,听人说,在书院中憋坏了,去前山中转了转,散了散心就回来了。”陈修远继续平静开口,“什么时候的事?”“没多久。”陈壁想了想,“好像就够一趟上下山的时间,可能真的是去散心去了。”
“不会。”陈修远轻声笃定。陈壁看他。他伸手端着碗,优雅而从容,“他有事想隐瞒,而且见他的人也很聪明,已经连夜回京了。”陈壁:“……”陈壁反应过来,“我明白了,那我让人去打听昨晚至今晨抵京的人。”“打听不到的。”陈修远淡声。陈壁没明白。陈修远看他,“如果这个人都谨慎到连夜回京了,又怎么会轻易让你查到他的行踪?旁人一定不知道他来鸣山了。”陈壁轻嘶一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就是要找昨晚那个时间之前就已经入京,但在那个时间段却没有在京中露面的人。”陈壁陷入思绪,“但马上就是天子生辰宴,来京中的人数不胜数,真要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啊……”陈壁感叹。“所以才说,这个谨慎。”陈修远轻声。等陈修远放下碗筷,才继续道,“信良君性情急躁,这两日他在鸣山书院见到世家子弟时,根本没有顾忌过,昨晚这一趟如此谨慎小心,更说明,来人的身份不简单。”陈壁看他。他撑手起身,悠悠道,“他不想见,但又不能像无视这些世家子弟一样,无视这个人;所以去了一趟,就匆匆折回——说明这个人在朝中一定很有威望,而且,同他的关系不会近,或者说看起来不近。你按照这个去找,昨晚在京中没露面的,也有可能,是今日才抵京的人里……”“我知道了!”陈壁会意,“我这就让人去。”等陈壁离开,陈修远才垂眸。信良君的立场很重要,弄清他背后还有谁在,或是想左右他的立场更重要。信良君在京中的角色举足轻重,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派,所以洛远安同他亲厚,也不会有人忌惮。陈修远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无论是寒光寺,还是东宫行刺,没有哪一条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大鱼要慢慢浮出水面了……他希望,同信良君无关。涟卿一直有早起的习惯,用了早膳,离今日国子监学生的探讨还有些时候。涟卿在苑中的凉亭中翻着书册。京中夏日炎炎,但鸣山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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