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 / 3)
像说了许久的话,后来才知道他是上君。上君喜静,立储的事上君又在避嫌,没参与,挑了清净处看书,我是那个时候遇到洛远安的……所以,洛远安是那时认识的涟卿。涟卿同他一处说了许久的话,同他一样喜欢看书,也能说到一处去,也生得好看,洛远安是那个时候觉得涟卿特别的。“主上?”陈壁见他出神。“继续。”陈修远沉声。陈壁照做,“好像是有一年宫宴,洛远安随伯父伯母入宫,遇到了天子,那时候还是公主。两人年纪相仿,也机缘巧合,也算在京中一道长大,京中都知晓他们两人要好。虽然洛家渐渐没落,但那时的洛远安是温润如玉,眼下的姜容是什么光景,当时的洛远安就是什么光景。天家也很喜欢洛远安,就等着天子及笄,就会赐婚,所以也没有什么定亲之说。后来,就生了景王之乱。当时宫变持续了三日之久,而城门口,禁军与乱军,还有后来护驾的驻军与乱军之间更是激战了至少十余日,那时候天家,皇子公主,几乎都在宫变时死了,就剩了那时候的天子。”陈修远迟疑看他,“为什么天子能活下来?”陈壁再次兴叹,“说来也巧合,景王之乱当时,正值宫宴,百官晨间很早便携了家眷入宫,宫宴结束也是很晚的事。这样的宫宴,人多,眼杂,也顾及不到每一个人,也赶巧那日天子同洛远安偷偷约好趁宫宴那日溜出京中,所以洛远安没有入宫,天子当时正假借不舒服回寝殿休息,其实躲去了隐蔽之处,想悄悄溜出宫去。就在那个时候,景王逼宫,乱军兵临城下,天子虽然没来得及溜出宫中,但因为藏得好,所以幸免于难。而洛远安在京郊没有等来天子,却等来了乱军封城,围城。洛远安其实是有能耐的,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混入了京中,他是担心天子的安危,但宫中根本进不去,洛远安只好回了府中。但刚回府中,就听闻了噩耗——景王逼宫,要逼朝臣和世家站队,就一定会拿人开刀。大一些的世家原本就是景王要拉拢和威胁的对象,所以安全,反倒是洛家这种没有什么实权在手,又没落的世家,就自然而然被景王拿来开刀。洛远安回府中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洛家当时入宫的人,都没了……”陈修远微微拢眉。一个人的心性如果会扭曲,总有变故。这应当只是开始……“继续。”陈壁继续道,“当时洛程和洛渺还小,又生着病,所以洛家并没有带他们兄妹二人入宫。除了洛程和洛渺兄妹,洛家剩下的,也都是老弱妇孺,幸好洛远安回了京中,否则,当时兵荒马乱,又没有能撑事的人在,洛家这些老弱妇孺怕是也难安身,幸亏有洛远安斡旋。但好景不长,再过一日,就听说景王杀了天家,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未能幸免,洛远安当时整个人都沉默了,听岁之说,洛远安三天三夜没进食,没喝水,也没说话……”陈修远微微垂眸。洛远安与天子之间,至少那个时候,是刻进心底……“后来呢?”陈壁应道,“后来护驾的驻军在城门口同乱军激战几日,攻破了城门,持续了十余日的景王之乱就此终结。京中上下都松了口气,景王之乱结束,雨过天晴,但洛家的噩梦却来了。”陈修远看他,记得他上次说起过洛家遇人寻仇。应当也是从此处开始的。“虽然景王之乱让京中动荡,但很快,这种动荡,在几大世家眼中反而成了契机,而洛远安在几大世家眼中就成了祸患。这些世家拿洛家老弱妇孺的性命做威胁,逼洛远安给天子写了断绝的书信。所以后来听到的坊间传闻,大都是天子即将大婚,洛远安黯然离京。但其实,洛家是被这些世家安排的人押离了京中。”陈修远皱眉,“不是只有他同洛程和洛渺三人吗?”陈壁轻叹,“原本有十余二十人是后来发生了变故……”陈修远多少有些猜到了。陈壁继续,“这些人名义上护送洛家回南边,但实际背后的这些世家都对洛远安芥蒂,他们不会自己动手,会让这些人动手。所以离京的一路,洛家一直被被胁迫,扣押,迫害,洛远安自己也被欺凌,岁之是说,哪怕这些人没有自己动手,但每至一处,都会找人羞辱洛远安,到敏城的时候,敏城城守是世家的人,还让洛远安学狗叫……那时洛家只剩洛远安和洛程,洛渺了,洛远安走投无路,想过了断,但他若死了,洛程和洛渺也活不来,所以洛远安即便再难堪,再借故被打得奄奄一息,也撑了下来,也是这些人不想他死那么容易……但后来,洛程和洛渺高烧了一场,烧退之后,洛程的双目失明,这件事成了压在洛远安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时洛远安身边的人只有岁之,洛远安铤而走险,让岁之带着洛程和洛渺兄妹两人逃走,自己引开其他人,后来发生了什么,岁之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的两三年,他带着洛程和洛渺东躲西藏,一直没见过洛远安,也以为,洛远安死了,可在第四年的时候,洛远安来找他们了……”陈修远不由皱眉。陈壁看向他,“也就是这时候起,洛远安好似变了一个人。”“变了一个人是什么意思?”陈修远沉声。陈壁知晓他猜得到,也如实道,“虽然还是同早前一样,对侄子侄女温和,对旁人也温和,但岁之总觉得哪里不对。以前的洛远安犹如一块温玉,这个时候的洛远安就似玉碎瓦全之后,还作温玉的锋利碎石,温和里,处处藏了黯沉。而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洛远安身边多了不少侍从。”陈修远诧异,侍从……“洛远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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