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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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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第二日休沐,涟卿睡到很晚才醒。今日陈修远离京,晨间她知晓他起身,俯身吻上她额头,然后起身穿衣。两人昨日在一处的时间很长,从黄昏前后到夜深很久。该做的做过了,也靠在一处说了很久的话,而后才相拥入眠。他眼下还是岑远。岑远是太傅,自古以来,没有臣子私事离京,天子却送臣子于城外的。君王相送,大都是因为以要事相托,以儿孙相托,或是以江山社稷相托。她不能去,也没有去送的道理。是大监去送的。大监代表天子,大监相送便是天子重视太傅之一。“大监,照顾好陛下。”临行前,陈修远叮嘱。大监拱手,“太傅放心,老奴一定尽心竭力,力保天子周全。”大监的话他是信的,也伸手扶起他,“天子初登基,许多事情未必周全,魏相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天子身边,大监,你多提点。”无论是临近诸国当中的哪一个,大监都是天子身边极其重要的角色。既是天子与宫中的桥梁,也可以做天子与百官的缓冲。大监是先帝留给涟卿的,大监比涟卿更熟悉朝中官吏,也更清楚朝中的人情世故和利益权衡,大监是能真正帮到涟卿的人。陈修远说完,大监颔首,“太傅放心,老奴一定不辜负太傅所托。太傅,您也一路顺风。”“借大监吉言。”寒暄完,陈修远撩起帘栊,准备上马车。远处,马蹄声并着朗声传来,“六叔!”人影还是豆大一个,但声音就能听出来是宋佑嘉。遭了,倒忘了同他说一声。他眼下自己循着来了。陈修远驻足,眼见着马蹄飞驰往这处来,也在近前停下,然后马背上的宋佑嘉跃身下马,陈淼上前,替他牵起缰绳,宋佑嘉则快速上前,“六叔!你今日离京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那你不是还来了?”宋佑嘉:“……”宋佑嘉轻咳,“我那是,刚好在城门处值守的禁军里有个朋友,说见到太傅的马车出城了,我就来了。”“嗯,你在何处都有朋友。”陈修远说完,宋佑嘉不由挠了挠头。“我走了,记得,在京中好好同张大儒一道念书,等我回来,要考你的。”陈修远提醒。听到要好好念书,还要考他,宋佑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陈修远又道,“如果有时间,就抽空入宫见见陛下;如果陛下忙,不见你,就同陛下说,我让你入宫的。”宋佑嘉又不是真傻,早前在东宫,他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些许端倪来,眼下,周遭没有旁人,宋佑嘉凑近,“六叔,你同殿下到哪一步了?”话音刚落,头上一阵剧痛!是有人又锤了他的头。他眼泪都疼出来,“疼疼疼!”陈修远已经上了马车,帘栊后留下了清淡的一句,“小孩子打听些奇奇怪怪的做什么?”宋佑嘉无语。但眼见着马车缓缓驶离京郊十里亭,宋佑嘉又有些舍不得。六叔应当是回燕韩了……西秦到燕韩之间往来需要时间,不知何时才回来。眼见马车快要驶离眼帘尽头,宋佑嘉又使劲儿招了招手,即便对方看不见,宋佑嘉还是虔诚……从小时候起,他就最喜欢六叔了!也很久没同六叔一道这么长时候了。等大监回瑞和殿已经是晌午过后许久,涟卿已经更衣,在殿中的西暖阁内看着奏折。“陛下,太傅离京了。”大监说完,涟卿指尖明显顿了顿,而后才淡声,“朕知道了,出去吧。”大监会意照做。

晚些,何妈来了暖阁中,给她呈上熬好的莲子羹。“何妈。”涟卿唤住她。何妈会意停下,“陛下有事唤老奴。”涟卿一面看他,一面舀了舀调羹,却明显心不在焉,最后道,“何妈,我有些不习惯……”他才刚走不到半日。无论是这宫中也好,寝殿也好,哪怕就是西暖阁这样的小地方,都让她觉得空旷。就似,少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什么。何妈宽慰道,“太傅应当也舍不得。”涟卿抬眸看她,耳后微红。何妈继续道,“老奴同陛下说说太傅小时候的事吧。”嗯?涟卿这倒没想到,但是,陈修远一直清冷高傲,他小时候的事情肯定很有趣。涟卿来了兴趣。何妈上前,娓娓道来,“太傅怕狗。”怕,怕狗?涟卿好似想起,她好像真的没见过陈修远同狗在一处。何妈又道,“小时候,被狗逼到落水过。”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场景,涟卿就莫名笑起来,好似早前分别的阴霾,也一点点在陈修远恐狗的滑稽念头里慢慢起来。……一连数日,早朝,瑞和殿,寝殿,近乎三点一线。即便陈修远走,涟卿也一日都没有松懈过。忙些,充实些更好。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他了。但‘没想好’还在,心中就似多了一个寄托。‘没想好’也照旧做它的宫廷御猫的,每日在宫中各处来回跑着,累坏了一众侍卫,内侍和宫女。但入夜,都会乖乖得回到寝殿,趴在她床头入睡。就这样,日复一日,太阳东升西落,很快,日头就从十一月初到了十月中旬。一路上快马加鞭,沿路都有人在更换马匹。就这样,陈修远才能赶在十一月下旬抵达浣城。浣城是西秦与燕韩的交接,过了浣城,就是燕韩地界。陈淼几人都很激动。陈修远果然也在浣城见到卓逸。“世子有事寻我?”陈修远礼貌问起。卓逸慢慢抬眸看向他,清冷的声音道,“陈修远,我等你很久了。”陈修远四两拨千斤,“朝中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祭天大典返京后,确实一日都未闲着……”卓逸耐心听完,仍旧冰山一般,脸上没有表情。陈修远:“……”陈修远忽然觉得方才的那些话,对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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