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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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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卿没多想,先上了马车,陈修远在马车下短暂停留,手中的方才的柔软,似盈盈一握,又似春燕掠过心中…… 理智与喜欢去龙舟赛的马车上,陈修远一直看着窗外,没怎么说话。端午炎热,一路上,车窗都是撩起的,但风吹到马车内,也带着端阳特有的火辣热意。涟卿一向怕热,也最容易出汗。因为今日要盛装出席,所以眼下在马车内即便开窗通着风,她额头都布着细汗,也有汗珠凝在颈间和鼻尖。马车中没有旁人,涟卿一直用画扇摇着风,但还是止不住热意,就似火气是从地底下持续窜上来的一般。而陈修远在,她又不好将衣领松开。西秦国中的夏日不像燕韩这般炎热,她也从未在端阳这一日穿这么隆重的衣裳,所以闷热难当里,隐隐有些透不过气。眼下还没到龙舟赛的地方,涟卿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这里是燕韩,万州……思绪间,身侧的陈修远忽然开口,“停车。”涟卿微讶。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陈修远轻声道,“阿卿,先回去吧。”涟卿意外。陈修远见她额头细汗,脖颈和鼻尖都是汗水,知晓她怕热。眼下还是在马车上,方才他就一直掀开帘栊透风,稍后等到龙舟赛时,要在观礼台中,周围用纱帘隔断,更没有风。“我有些不放心爷爷,你替我照看着老爷子,等这边龙舟会结束我就回来。”他说得合情合理,分毫没提及旁的。涟卿应好。陈修远起身,撩起帘栊,同马车外的陈壁的道,“送阿卿回府。”陈壁愣愣应是。马车掉头,马车上,涟卿看着陈修远同身边几骑骑马往龙舟会去。马车中忽然只剩她一人,这里离龙舟会其实已经很近了,回府反倒有些时候,还不会有旁人来,涟卿稍稍将衣领松开些。忽然间凉快了很多……她手中就是画扇,若是马车突然停下也能遮挡。回府的一路,涟卿舒服多了。这里的端阳太热了……想到今日还要喝雄黄酒,吃粽子,身上的燥意好像又不知从何处窜了起来。只是忽然间,涟卿目光又愣住。冠之哥哥刚才其实不是让她回去陪爷爷,而是见她热得喘不过气来,不让她去了?涟卿愣住,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越发觉得是了……而陈修远同身侧几骑一道打马朝龙舟赛去,脑海中都是刚才涟卿的模样。燕韩的夏日是要比西秦热很多,龙舟赛那处更是热火朝天,他是见涟卿热得有些烦闷发慌。但他不开口,她不好意思自己提不想去了。他让她回去的时候,他明显见她眼中一舒。马蹄飞溅,往龙舟赛去。他脑海中都是方才,她额间挂着细汗,脸色微红,脖颈和鼻尖都挂着汗,慵懒又怕热的模样。无论是早前他握住她腰间的时候,还是方才她靠着马车微微喘息的时候,都让他有些不敢看她……更不想,旁人这个时候看她。他也是男子,他知道旁人会有什么念头。冠之哥哥……想起她的声音,他喉间轻咽,心底不知何处窜出的燥热,让人越加烦躁。“丫头,你怎么回来了?”敬平王意外。这些时日的相处,敬平王口中的称呼已经从阿卿变成丫头。听冠之哥哥说,早前敬平王就是唤阿婉丫头的。阿婉是冠之哥哥的妹妹。阿婉去世后,敬平王第一次这么唤旁人。她知晓,敬平王是拿她当自己的孙女在照看,应当,也从她身上看到了阿婉的影子。涟卿应道,“冠之哥哥让我回来陪爷爷,他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府中,怕爷爷烦闷。”涟卿说完笑了笑。苑中很热,但书斋内置了冰,凉爽舒适,涟卿陪着敬平王在书斋中下棋。“是吗?”敬平王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知道同自己没多大关系,是臭小子心疼涟卿,知晓涟卿怕热……“燕韩国中怎么过端阳的?”敬平王又问起。涟卿同敬平王说起端阳前后几日的安排,因为说起的都是家中熟悉的事,言辞间都是温馨。敬平王喜欢同她说话。人老了就总喜欢回忆过去。涟卿口中的爹娘和两个哥哥,还有家中的片段,总能让他想起爹娘和弟弟妹妹还在的时候,也和涟卿口中的家中一样,温馨而和睦……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如今只剩了他一个。涟卿说的话,能让他想起许多愿意想起的事,这本身就是一种愉悦……他喜欢同涟卿一处。……又下了两局棋,涟卿扶敬平王去了书斋二楼。书斋二楼早前涟卿并未来过,同陈修远在一处的时候,陈修远一直也只在一楼同她一道看书。她一直以为海棠斋的二楼都是书册,但今日同敬平王一道上了二楼,才知道二楼这么宽的地方,放的是沙盘。燕韩和临近诸国的沙盘。涟卿眼中惊讶,也又好奇上前。旁人许是看这些没有太大感触,但她读了很多书,书中提到的很多地方都能在沙盘上找到对应。虽然她早前也看过地图,但从未见过有人将地图上的东西这么直观得做在沙盘当中,实在震撼,也惊喜。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地名出现在广阔的沙盘上,好似脑海里的东西都瞬间变得立体而生动。《历山游记》所走的线路,是苍月京中至南边的沿线。沙盘上,甚至有形象的山脉。《西出记》,是长风的鸿胪寺官吏编纂,讲得是从长风京中出发,经巴尔,燕韩,羌亚一线,至西域的见闻。还有《南顺书画一览》,讲得是历朝历代的时间中,南顺书画大家的足迹,有的是陆路,有的是乘船,还有迄今都珍藏在各地的名画是在何处创作的,等等等等,好似都能在沙盘上看到端倪。敬平王看她看得入神,而且眼睛和手都在并用着,没有打扰她……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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