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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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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卿看了看他,低声道,“启程,去趟皇陵。”皇陵?陈壁微讶,皇陵是……涟卿淡淡垂眸。——你是很聪明谨慎,我早前是说太聪明了不是好事,那这次,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继续做你的聪明东宫,也不是不可以……既然这么聪明,就应该好好想想,你回京数月,为什么一直风平浪静。——你是不记得早前的事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淮阳郡王府都护不住你,是我在护你,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到的京中,你到了京中之后,这么多世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哪来得太平无虞?”——真以为东宫这么好做?这些背后的蛇鼠蝼蚁,你见过多少?要我说给你听吗?我知道你聪明,既然你聪明,不想做菟丝花。你我可以合作,你会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互取所需,我也会继续护着你,这朝中和京中,只有我能替你扫清障碍。涟卿缓缓睁眼,洛远安,清楚很多事。她早前记不得,所以听不出洛远安的弦外之音……淮阳郡王府的事,洛远安一定清楚不少。——这朝中和京中,只有我能替你扫清障碍。他说的不是早前那些世家,而是旁人。见过洛远安就清楚了。 皇陵2车轮滚滚往皇陵方向驶去,马车在路面碾起道道扬尘。随行的禁军骑着高大的骏马,随行的队伍里透着庄严、肃穆,沿路的车辆都暂时清退,驶离了官道,在官道两侧的等候。天子的车辇驶过。马车外的人都低头,不敢抬头注视天子的车辇。而马车中的人,在车窗的帘栊缝隙处悄悄朝外看去。除却浩浩荡荡的随行禁军队伍,还能看到威严的天子车辇,有内侍官和宫女跟随在车辇两侧。天子在马车中,因为是冬日,车窗上的帘栊是放下的,只有偶尔颠簸的时候,帘栊会掀起些许缝隙,隐约看到天子身影。除却一两个角度能看清,其余都是一瞥。今日是腊月二十四,先帝七月薨逝,天子八月登基,照说,今年天子是不用至皇陵拜祭的,但天子赶在年前至皇陵,是对先帝的敬重和思念。即便天子是做给朝中和国中看的,天子也做到位了。京中到皇陵要一两个时辰。晌午出发,眼下,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涟卿在马车中也没闲着,继续看着折子。虽然早前在书中读到过,君王总有看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朝事,但真正落在自己身上,涟卿才深有体会。君王是可以将折子都丢给宰相,但这些日日都会送至瑞和殿的折子,是各处呈递至京中,天子跟前的消息和奏请。少看一则无妨,少看一日无妨。但一旦停下来,就似逆水行舟,朝中之事,地方之事都不熟悉,就只能被朝中牵着鼻子走。这样的君王形同摆设。世家之乱刚过,先帝才将朝中的权力从这些世家手中收回,她没有再交出去的道理。马车中,除却涟卿翻阅和批注奏折的声音,很安静。没想好在她怀中懒洋洋躺着,虽然并不知晓主人为什么会带它出门,但大抵只要出门,它心情都很好。腊月天寒,窝在主人怀中是最暖和的。没想好老实不动弹。这趟去皇陵,当日去,当日就回,大监和何妈都留在宫中,柯度和陈壁随行。马车中,柯度伺候茶水,也替涟卿整理折子。陈壁坐在马车的角落里,有时透过帘栊的缝隙看向窗外,小心警戒着,有时会看向涟卿。天子去皇陵,可以高调,也可以低调。这次出动了随行禁军两千余人护送天子至皇陵,已经不算低调了。同旁人相比,陈壁其实是更熟悉涟卿。如果只是单纯去见洛远安,天子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私下一辆马车,随行百余个侍卫也可以悄悄到皇陵,但天子这趟这么明目张扬,一定有旁的目的……陈壁看向涟卿,还在认真专注得看着折子,手中的御笔朱批不时落在折子上,也会有微微皱眉的时候。陈壁想起从第一次见四小姐的时候,她在暖亭中看书,主上同涟恒公子总是去打扰四小姐看书,一晃到眼下,差不多六七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燕韩京中这一场变故,四小姐八月登基,这数月时间过得太快,快到有时候他都忘了四小姐已经是天子;而每当回过神来,其实又知晓,这数月以来四小姐身上发生的变化很大,尤其是主上离开的月余。四小姐近乎每日都在连轴转着,早朝,瑞和殿,甚至回寝殿后,也很少有在子时前歇下的时候。时间如梭,短短数月,四小姐处理朝中之事已经驾轻就熟,逐渐成为朝臣眼中的合格,且勤勉的君王。山止川行,风禾尽起。四小姐早前并不是储君,但她比旁的东宫和天子都更勤勉,努力,所有早前缺失的,她都想办法加倍弥补着。所以在朝臣眼中,从先帝到天子的过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动和不适,甚至,早前因为先帝久病接连几年都未曾早朝过,如今天子临朝,朝中反而多了些安定。

只是旁人看到的一分,其实都是天子藏在冰山之下,不曾让人看到的百分,千分,或万分之一。陈壁想起之前主上说起的——如果涟卿登基,她会是明君,因为同旁的君王相比,她心无杂念。如同当下,旁人怎么看她并不重要。她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自己觉得的刀刃上,心无杂念,也不急不躁。帝王心性并非是权术,这是王爷过世前时常说起的。帝王心性,是坚韧不折,任何时候,都知晓自己应当做什么。在四小姐身边呆的时间越长,见到的越多,越觉得主上说的是对的——兴许,四小姐真的能成为比肩燕韩,南顺,苍月和长风君主的帝王……时间会佐证。但陈壁心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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