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1 / 2)
“天冷,给孩子多盖层毯子。”涟卿说完,陈壁已经让人去取。马车中就有。很快,就有禁军折回,涟卿上前将毯子替孩子裹了一层。老妪眼中隐隐氤氲,“多谢陛下。”“年关大吉。”涟卿轻声。而后又去了下一处。原本,是担心受怕过来的京兆尹,眼下也不觉同天子一处。之前也以为过天子是逢场作戏,走马观花,还觉得天子聪慧,今年朝中和京中都动荡,天子做给百姓看,安抚百姓的;但真正同天子一处,不需多久,就知晓天子是真的在看城东之事……京兆尹起初还有些懵,但慢慢地,也就真的跟在天子身侧,天子问起的时候,京兆尹就接话。京兆尹也是此时才知晓,虽然早前在早朝上,天子一声不吭,好似不怎么关心,让他同工部,户部吵了两个月,但其实方才天子过问的,关心的,查看的,都是他在早朝上撕的城东年久失修的建筑一时,还有,下水不畅,一到夏日暴雨季节,城东百姓就苦不堪言。但因为只有城东,世家子弟和达官贵胄多在城南和城西,所以,闹得再大,也根本很少有人干涉……“下水不畅要治理,城东居住的百姓太多,生活污水同雨水混在一处,堵塞在街道,时间一长很容易滋生疫病。过往北舆京中有一次爆发疫病就是居住区的下水淤堵。还有两日年关休沐,你明日寻工部一起看此事,就说是朕说的,年后要尽快处置了。”涟卿说完,京兆尹僵住,而后才反应过来,赶紧拱手应声。两人继续在夜市中走着,涟卿照旧会逛夜市,也会同城东的百姓询问。不是一句敷衍的问,而是细问,百姓也愿意同天子说话。也有百姓告诉涟卿,前一阵京中涌入的流民挺多,都是各处遭灾的,这些人里有些倒是在京中寻了差事,有的就往巷子里一躺,不劳而获的有,乞讨的有。京兆尹其实也并不知晓这些,“微臣去查。”涟卿交待,“流民不比普通百姓,什么都没有了,更容易暴动,也忌不劳而获,久而久之,容易被人利用。”“微臣明白了。”……魏相同徐老大人来的时候,涟卿正同京兆尹一处,刚交待完东城下水不畅和流民意识,远远就见京兆尹在天子跟前点头。“陛下真来城东了。”徐老大人捋了捋胡须。魏相轻声,“去打听下,陛下做什么去了。”身后的小厮应声。很快,小厮折回,同两人说起天子在夜市的事。徐老大人轻叹,“先帝没选错人,西秦太需要换一番气象了。天子聪慧,又勤于朝政,难能可贵,是不愿意只在宫中,对旁的事情不闻不问。”魏相颔首,“先帝分身乏术,十余年之久,才给天子创造了一个太平契机。天子也未必要同以往的天子一样,天子亲和,亦对百姓有耐心。西秦需要休养生息,也需要这样的天子,让百姓休养生息……”徐老大人颔首,“年后,天子应当就会出巡了。”魏相转身笑了笑,“走吧。”徐老大人也转身。燕韩境内,已经有暗卫在等候。陈修远同陈竹,陈淼下马。暗卫上前,将新的马匹前来,之前的马连跑了两日,基本快跑不动了,必须中途换马。眼看年关将近,中途不能再耽搁,换马的间隙,陈修远接过陈淼递来的水。一侧,有暗卫上前,“主上,陛下的紫衣卫北上运送粮草了,马上年关,各地的驻军多少都有异动,暂时分不清楚哪些是私下调动,哪些是日常换防,虚虚实实都有,但表面还是太平的。”陈修远饮了一口水,沉声问道,“万州的驻军北上了吗?”“子君大人已经找人借道,预计在年三十抵京。”陈修远颔首,这才放心了。沈辞眼下在林北与巴尔激战,陈翎自己一人留在京中,还带着陈念。是,陈翎心中有数。但这些豺狼是不长心的。腊月二十四了,初一宴可能会出事,不管陈翎这处有没有做安排,他都要在。如果有人揭穿了陈翎是女子的身份,一定会掀起波澜。京中必须要人能镇得住场!敬平王府,就是陈翎最大的屏障,尤其,是这种时候。陈修远又仰首喝了一大口水,西秦可以有女帝,涟韵从一个不谙世事的金枝玉叶,天家公主,到一个成熟的帝王用了十五年,但陈翎,一直就是女扮男装在朝中周旋,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初一宴的时候,真的东窗事发……陈翎要做燕韩第一个女帝,他会支持;但如果陈翎想要维持燕韩的稳定,继续女扮男装,他也会站在她身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要维护的利益,旁人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陈翎的每一步都不容易,涟卿也是。
等这场燕韩京中的动荡过去,陈翎应当就算彻底站稳脚跟了,他要尽早赶回西秦去。涟卿还在西秦,西秦那摊浑水,藏得还深……“主上,走吗?”陈竹问起。“走。”陈修远放下水壶,跃身上马。 又一年“陛下,这不,还没到二月底吗?”贺之同一脸苦瓜相。今日早朝过后,大监说天子在瑞和殿要见他,他是想不来的,但又不能不来。天子让他负责暗卫组建的事。他眼下虽然在吏部挂名,但其实都在替天子做事。徐老大人知晓他在替天子做事,所以他手中的吏部事宜已经悉数转移到了旁人手中这些时候他也确实都在一手cao办暗卫的事。天子同他说,可以同陈壁多商议。他就算再傻,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陈壁是行家。陈壁是太傅身边的人,他早前就见过。这段时日,他也确实同陈壁走动密切。陈壁什么事情都清楚,他只要问,陈壁就肯定知无不答,他都莫名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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