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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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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冯志远的动向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时候忽然朗声大笑,是情绪波动,陈修远是怕他伤到涟卿。但冯志远大笑之后,却是一掌拍在桌角上,语气中都是失望和抱憾,“这场火要真是他放的,我倒也不必如此失望,妇人之仁!”冯志远这句说完,厅中的涟卿、陈修远和陈壁都愣住。冯志远继续恼意道,“妇人之仁,终究难成大器!十余载的隐忍和布局,都要毁在他的妇人之仁手中!就算日后真的为君,他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稳!我拿洛远安的事告诫过他,曾经的洛远安芝兰玉树,清贵君子,如今的洛远安什么手段!难道非要落入洛远安一样的绝境,他才懂帝王心性和手段?一念之差,妇人之仁,只会让追随他的人枉死,抱憾终身!”涟卿也好,陈修远和陈壁也好,都被冯志远突如其来的这番话怔住。冯志远情绪起伏,“都是涟商河害了他!我一把火烧了淮阳郡王府,是逼他断了后路!没有后路,他才能真正坐得稳那个位置!而不是在贯城,被旁人几人轮番羞辱,就情绪失控!”贯城!涟卿也想起那次,她和大哥代爹去给翁老先生拜寿!那次,大哥因为翁家的人与贺之同几人起了冲突,好像是被贺之同几个揍了,满脸是伤回了驿馆,她当时问起,大哥没说话。贯城那件事,是她第一次见大哥那幅模样。她知道对哥哥触动很大!贺之同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她心里替哥哥不平,也知晓哥哥谦谦君子,在贺之同面前肯定吃亏,所以她使了小心思,折腾得贺之同在贯城丢尽了脸。但哥哥知道后,第一次吼了她。那种参杂着担心,责备,还有恼羞成怒,以及各种复杂的情绪于一处的眼神,她眼下还记得。冯志远忽然提起,便都如浮光掠影一般浮上她脑海。而冯志远又道,“陛下当时以为贺之同,那我告诉陛下,虽然贺之同是纨绔子弟,但做事有分寸。真正将涟宋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是永昌侯世子刘凝予。但这样未必不是好事。安逸的环境呆了太久,就会同涟商河一样,心宽过了。真正被刘凝予踩在脚下欺辱,才会想要改变。”涟卿确信她不知道……当时在贯城,哥哥遇到了刘凝予?刘凝予为人嚣张跋扈,国中是出了名的。涟卿想起涟宋当时脸上和身上的伤……涟卿噤声。冯志远却看向她道,“那也是老臣第一次留意到陛下。贺之同那小子鬼点子多,不走正道,陛下会因为涟宋的事,去对上贺之同。可见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胆子却很大。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主。”涟卿看他。冯志远也继续,“陛下能让贺之同当众出丑,站在贯城城中湖,一面背诗,一面脱衣裳跳湖,说自己是卑鄙小人,欢迎大家观赏跳舞,说明陛下鬼点子也多!所以,老臣一直觉得陛下是有小聪明,但大多有小聪明的人,最后都死在自己的小聪明里。所以老臣一直以来都觉得,留下陛下会坏事。”冯志远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番话,涟卿已经不奇怪,也不打断。冯志远接着说道,“在袖城的时候,老臣就想过借刀杀人。定远侯要陛下的性命,那就借定远侯的手杀掉陛下。但那时涟宋来了袖城!当初翁奥园让涟商河收养涟宋,是因为淮阳郡王府足够的不起眼,但在这些不起眼的宗亲里,涟商河的人品,担当,远见都是最好的。更重要的是,涟宋需要这样一个身份,躲过旁人视线。但时间长了,他真觉得他是淮阳郡王府的人,处处妇人之仁!他是君,涟商河是臣。臣为君死,是天经地义的事。慈不带兵,义不养财。更何况,还是匡扶皇室!我们花费这么多年,耗了无数多心血,才一步一步,慢慢等待时机成熟。就为了那把龙椅,有一日会坐上应当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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