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1 / 2)
他还是大意了。陈修远,从一开始就在演戏骗他……他不是在枪舌如簧,是特意激怒他,给他留破绽,他不是耍嘴皮子,是在拖延时间,让自己的人摸清周围布防,摸清眼下局势,摸清他身边有多少人,摸清怎么能杀了他……从一开始,陈修远就计算得清清楚楚,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到从他这里确认涟卿是安稳的,同信良君一处。陈修远……冯逸云攥紧指尖。陈修远同他是一类人,又不是一类人。他若要阴狠,比他还要阴狠!冯逸云不甘心得看着眼前的赝品,陈竹转了转手中匕首。他是没有活路了!可是他不甘心啊!!他才是天命之子!他说服了祖父,要挟了邵泽志,逼死了常玉,从祖父这里接管了鄞州这些人……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他不甘心!!冯逸云指尖都要掐进自己的血肉了,陈竹看着他,然后转眸看向一侧。冯逸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陈修远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仍在一侧。冯逸云僵住!很快,眼中从早前的不甘,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有意思啊!陈修远!陈修远是告诉他,他不杀他,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陈修远!陈修远!!冯逸云最后挣扎着,最后扶着陈竹手臂上的衣袖,一点点跪坐下去。最后低头咽气,靠在陈竹身前,犹如一桩没有生气的沉石……陈竹转眸看向远处,是告诉陈修远,人死了。陈修远颔首。结束了,冯逸云这处。陈修远淡淡垂眸。“天子不在柔城,我与郭将军已经遣人护送天子北上霄关,天子已经同信良君会和了。匪患得除,诸位大人可以放心了。”陈修远说完,随行朝臣纷纷松了口气!之前太傅受冯逸云要挟,照着册子念那段话的时候,随行朝臣都吓倒!如果天子驾崩……周围都是庆幸与哗然。陈修远也看向魏相,顾白城与午作宁等人。魏相似老了十岁。“魏相。”陈修远上前。魏相摇头,重重叹道,“老臣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此番多亏有太傅,否则天子将陷险境……”“魏相此前cao劳,眼下还在病榻上,何必无端自责。”陈修远宽慰。魏相再次重重叹息,摇头道,“是我同天子说来鄞州的,谁想到会落入冯氏子孙的算计中。”陈修远愣住。冯氏子孙?他之前特意没有戳穿冯逸云的身份,是不想冯逸云和涟宋的事落入旁人事业。因为此事会将淮阳郡王府和涟宋牵涉其中,也会让涟卿这处平白无故多些顾虑。但魏相怎么会知晓?陈修远温声,“我扶魏相去休息。”魏相颔首。
等魏相回了马车上,陈修远又不经意叹道,“真没想到冯氏子孙……”魏相深吸一口气,还有愧疚和悔恨在。陈修远没有出声。魏相轻声道,“郭维原本不准备将此事告诉我,但既然我已听说,虽然不明白冯氏子孙为何要做弑君之事,但是太傅,涟宋是否真是业帝血脉?”陈修远微楞,然后茫然道,“我也才至,只是冯逸云让我念的一段话,我哪里清楚此事?”魏相想了想,“也是,是老夫多虑了。”陈修远收回目光,温声道,“魏相早些休息,等回京中,要好好疗养一阵。”魏相这才感叹,“这趟东巡,虽然惊险,但是看到天子精进,朝中与天子已有默契。经过这些磨合与挫折,天子会越走越稳,老夫也该歇歇了。”陈修远温和笑道,“朝中哪里能少魏相?”魏相也笑起来,“太傅在,老夫就放心了。”……等从魏相马车中出来,陈修远缓缓敛了笑意。陈壁上前,“主上,都处置妥当了。”陈修远不想冯逸云的事节外生枝,所以陈壁等人善后。陈玉也上前,但看到陈修远的时候愣了愣,“主,主上?”陈修远看他,“怎么了?”陈玉挠头,“主上,衣裳上都是血迹。”陈玉提醒,陈修远才低头看了看,确实,虽然早前青鸾和柯度死的时候,还有之前兵荒马乱的时候……想起青鸾和柯度,陈修远心中一沉,“去取身衣裳我换。”“哦。”陈玉有些懵。之前都是头儿和陈淼在,主上的衣裳在。陈玉去寻陈壁,陈壁正忙得焦头烂额,陈玉几次插话都没插上,所幸去随行的包袱中找,结果就找到一身湖蓝色的衣裳。陈玉并不记得湖蓝色衣裳这处有什么忌讳,便取了送去给陈修远。陈修远在同顾白城商议之后的事,陈玉送了衣裳来,陈修远接过,然后回了马车中。但衣裳脱下,才留意是早前那件湖蓝色的衣裳。陈修远指尖微滞,还是迟疑了少许。但马车外,禁军的声音传来,“太傅,出事了!”陈修远顿了顿,在早前那件沾了青鸾和柯度鲜血的衣裳和湖蓝色的衣裳指尖,陈修远还是伸手取了那件带血的衣裳。等下马车,禁军才道,“太傅出事了!郭将军请您去一趟。”见禁军的焦急模样,陈修远没有迟疑。大军正在修整,稍后就会启程。眼下如果出事,多半是冯逸云党羽相关之事。只是行至一半,陈修远又驻足。——郭维原本不准备将此事告诉我,但既然我已听说,虽然不明白冯氏子孙为何要做弑君之事,但是太傅,涟宋是否真是业帝血脉?这句话忽然在陈修远脑海里一闪而过,陈修远略微出神。禁军诧异,“太傅?”“等等,我落了一件重要东西,要取一下。”陈修远说完,禁军只能等着。陈修远折回马车中,片刻,陈修远重新从马车中下来,“走吧。”禁军并未觉察异样。“郭将军。”陈修远上前。郭维迎上,“太傅来了?”陈修远点头。“太傅,刚刚发现了一些东西,不便让其他人看到,先请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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