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玉石俱焚(1 / 2)
章佳氏饮鴆而亡后,皇上追封其为花贵妃,以贵妃之礼风光办了身后事,葬于安昌陵妃园寝。对外廷宣称死因为患了血气不足之症多时,身子江河日下,几经太医院医治,最终仍是回天乏术。皇上也对后宫上下施了封口令,散播相关谣言者,格杀勿论。「到底皇上还是保全了章佳氏的顏面,真是气不过,那种恶人死后就该下阿鼻地狱。」耳房内,碧娥碎语着。纪朵拉回道:「谁叫她是钦差大臣那彦成之女呢!她阿玛现在正为皇上在陕西办着军事,发生这种事总不能如实以告,这说不过去吧!」碧娥继续不平道:「之前她可是曾经派刺客暗杀过你,你怎么还可以如此泰然处之哪?」其实并不是她不想追究,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花妃也为之付出了性命,再在意这种枝微末节又有何用呢?现在的纪朵拉只暗暗地祈祷,活着的人可以好好地努力活下去,尤其是她内心深处惦记的那个人。「好了,事情都结束了,人也死了,碧娥你就别再说了。」她拍了拍碧娥的背,突然想到,「今日一早内务府不是派人送了新的厚布来了?娘娘不是还命你拿几匹好点的去做冬衣吗?还不快去!待会又要让娘娘叨唸了。」碧娥拍下一下手,惊道:「瞧我这记性,我还得赶快替娘娘去绣房一趟才行,偷偷告诉你,娘娘还特地从其中挑了两匹绝美的布要拿来给你我做冬衣呢!」「知道了,你快去快回。」纪朵拉浅笑道。目送碧娥离开后,纪朵拉独自一人坐在窗前,贪享难得的清净。窗外院子内飘零的红叶,伴随着阵阵沁凉的秋风袭来,浸透至每一寸肌肤里,再过一些时候,天气又会越发地寒冷,这让她更加期待,届时紫禁城时所将呈现的样貌。而他呢?他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正望着同一片天空吗?沙场上的一切可都还安好?正当季朵拉想得出神之际,她感到不远的房门之处有些动静,原本她还以为是碧娥可能又忘了什么东西所以折返回来,可当她转头一看,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大吃一惊。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乌雅·科幸。一阵子不见,她整个人憔悴许多,身穿素色縞衣的她,显得更是面色青灰,和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乌雅贵人已不能同日而语。她板着毫无血色的脸庞,空洞无神的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纪朵拉看,教人心惊胆颤。「乌雅……乌雅贵人?」纪朵拉一度怀疑自己双眼所见,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她不正应在她的宫里足不出户的吗?科幸似笑非笑,带着绝非善意的表情,一步步地靠近纪朵拉,无形之间逼得她不断退后。纪朵拉慌张道:「乌雅贵人,您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让您在您的宫里思过?您快回吧!被人见着便不好了。」「思过?为什么我要思过?」科幸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有觉悟今天她来定是有什么目的,三两下的时间是请不走她的,于是纪朵拉挺直了身子,状声道:「那你有话便直说吧!今天你为何而来?」
科幸脸色一沉,口气悲戚之中带着些愤怒:「我为什么要来?当然是要跟你做个了结才来的。」「了结……?」纪朵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科幸握紧了手里不知名的纸张,激动地在空中疾振着。她狠狠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和成风哥哥之间,打从你出现后,我和哥哥之间的关係突然都变了调,一切皆不復以往,都是因你而起!还有哥哥会被徵招出兵,也都是你害的!谁叫你总爱强出头,成了章佳氏那贱女人的眼中钉,可怜的成风哥哥便成了她的报復用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纪朵拉摇头道。「不懂?」科幸眼仁儿瞪得斗大,杀气腾腾地紧盯着纪朵拉,将手中的纸张揉成团后猝不及防地砸在她脸上,掉落的瞬间,纪朵拉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它。「我最后才了解,只有没了你,我和哥哥才有机会能重修旧好。」科幸凄厉道。纪朵拉的双眸震了一下,随即又看了眼手中皱皱巴巴的纸张,隐约还在上头见着了『微祉』二字,这才惊觉它像是一封信。「看吧,此刻成风哥哥心里掛念的仍只有你!」在纪朵拉不注意之时她又越发向前,哀哀道:「可偏偏怎么样你都不肯消失,竟连刺客都除不了你,那么今天我便只好靠我双手亲自了结你。」面对她的口出狂言,纪朵拉心头一吓,这乌雅贵人岂是疯了。「你想做什么?」科幸轻蔑地又笑了一声,说道:「你问我想做什么?当然就是要你消失!」语毕,科幸从头上取下一隻银鈿子,其末端锋利无比,骤然指向纪朵拉。气氛顿时胶着,纪朵拉试图想要安抚她,神情紧张道:「乌雅贵人,请你先冷静些,意气用事没有办法解决事情,只会徒增后悔的。」接着科幸像发疯似的狂笑,五官因憎恨便得更加扭曲。「我后悔?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可后悔的,成风哥哥离我而去、眼下我在这后宫的气数也到头了,就算我命该绝,我也要先拖下你,为我在黄泉路上探路!」说时迟那时快,科幸的鈿子猛然地就要往纪朵拉喉间刺去,还好她反应够灵敏,迅速地闪过身,躲开了要害攻击。「乌雅贵人,请你先冷静!」纪朵拉大喊道。此时,她感到撕裂般的刺痛感从左手臂传来,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竟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应该是刚刚闪避之间不小心被她所刺伤的。前后没有几秒的时间,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般的晕眩随之而来,纪朵拉瘫倒在地。她有种感觉可以预知,接下来即将所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