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血统(2 / 3)
方的人类开始恐慌,因为无以数计的死尸将大坝的坡脚越堆越缓,是以,尸人的上攻便越来越容易,更糟的是,还越攻越近?那数量看得营长都没了主意,令他忙不迭地调动部队,让方阵散成横列,由左至右佈满坝顶,将射击仰角改成俯射,命全军集中精神与火力对付上衝的尸人,务必将敌军歼灭于大坝的边坡之上!然后全没注意溢流已将凿开的坝顶冲出一道溃口!于是,轰!大坝溃决!
突现的溃口吞掉人类,连着土方巨石混成洪流袭捲而下,扫去沿路的生灵,包含了尸人。当最后一股水流退去、最后一声尖叫冲远、最后一颗滚石停竭,圃里才将开战前就该得到回覆的问题向卡邦提起:「你妈怎么讲?」「八年前被士兵强暴后,感染的问题就一直没停过,没几天好活了,于是,『干吧,』」卡邦咬着牙:「『就照他的吩咐干吧。』她是这样说的,爸。」「爸?」泀沁诧异地问。「卡邦是我的孩子。」「妈?」「她是被不断强暴的尸人。」「那……卡邦?」「一半人类,」大男孩边说,边摘下眼中精心打磨过的弧形玻璃圆片,正中央染着一圆黑点,仅在当中留下一处针孔般的透明。而卡邦真正的瞳孔,即便在昏暗的火光下,仍是收得比针孔还小,与另一隻偽装的眼睛小了百倍有馀,「你也见到了,另一半是尸人。」「你……你……。」泀沁呆住了,倒不是为了眼前这个俊秀的尸人……好吧,俊俏的卡邦是个尸人?但是,泀沁甩甩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就是你说的丐童、小丐、乞丐?」卡邦点头。「而圃里,他是你引进部队的士兵?」「没错。」「你……你们设计自己的部队?」「他们强暴我的妻子。」「所以你们用洪水杀光整个平原上的人类?」「因为他们杀光所有的尸人男人在先,强暴所有的尸人女人在后。」「那……干尸人什么事?为什么也要一起毁掉?」「小泀沁吶,你仔细想想,尸人男人都被杀光了,」圃里点燃烟斗,吸了好长一口:「尸人女人要怎么生出尸人小孩?」泀沁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毕竟,虽然她总以自己对尸人不做多馀的评价自詡,甚至比多数人类更认识尸人的真实,以至于她会为了酒厂里枉死的尸人而与丞相对干。但是,圃里讲的那些丑陋的现实,佔地、驱赶、强姦尸人、强姦尸人与人类混血生下的孩子、再强姦这些孩子?「而一切的开始,」圃里代泀沁说了:「杀戮的源头,都只是有人吃不饱,对吧?」「你太太呢?」泀沁转头望向阿卡,「也是你妈,她同意?这样等于害死他自己?」圃里吐出一口烟,「这都是她的主意。」都是尸人的主意?「让阿卡扮成乞丐,诱骗人类上当,让尸人族人被屠杀、被强暴、生出混着仇人的血液,最后一次全部杀光?」老天吶,泀沁从没想过尸人也会如此丧心病狂,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你无法想像尸人会做到这种程度吧?」彷彿看透心灵似的,圃里如此说道:「尸人总是如此无害,把他们赶到哪里,他们就住到哪里;给他们吃,他们就吃;不给吃,也阻不了他们把任何能吃的虫鼠全往嘴里塞?「当尸人遍佈大地时,有心做魔王的人类强拉他们做贱奴;当人类主宰世界后,缺工的厂主拉他们去做劳奴;而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抓到了女性尸人,就让她们变成性奴?「所以你无法想像,如此奴性深厚的动物,竟会筹划着噬主的诡计,而且一藏就是二十年?所以你无法想像有人即便毁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所以你无法想像一个尸人会寧可毁取一切,也要为自己歷身的痛而採取报復。」泀沁是真的无法想像,「我遇到的尸人,他们实在不像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毫无理智?就像具被病毒控制的死尸一样?整个浆糊脑袋就只有吃,吃死人,吃活人,吃那些跟他们一样半死不活的人?相反的,自从泀沁中断公校的学业后,她加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屠魔团,靠着逐渐磨利的绘纹技巧,掀了一个又一个的魔王老巢。但让她如此揪心的是,高坐在宝座上奴役地方的魔王,基本上都是纯粹的人类……人类军阀;而帮着打打杀杀的尸人,唉,怎么讲呢?他们是打人杀人了没错,但每次泀沁看着县军接手捻平魔王残部时,从尸人山洞或泥沼里拖出来列队的一个又一个尸人,总是一个又一个大肚子的妇女,和一个又一个的孩子——牵着的、抱着的、背着的与还在喝奶的。「我注意到你在进攻私酒厂时没有杀死半个尸人?」阿卡说。「他们也只是棋子罢了。」泀沁幽幽地回答。「你差点把我们害死。」发出责难的则是圃里,但听得出来,他针对的人不是泀沁?女孩怔怔地看着他。「你也见到了,尸人对着阿卡猛砍。」圃里问:「你不觉得奇怪吗?尸人在人类远古的形像中,是永远吃不饱的行尸走肉;但你见到的实际形像,却只是无辜的行尸走肉;可是在人类的控制之下,他们又变成只会听令而打家劫舍的行尸走肉?更别提,无论是哪种形像,尸人就该是行尸走肉才对,」圃里顿了顿,倾身向前:「但为何我的尸人妻子却会有这番心机?还有,对着卡邦猛杀的尸人,为何没表露出对同类的半分同情?」泀沁摇头,虽然她快明白了,只是事实的丑陋,让她不愿意面对而已。但圃里与卡邦就是实实在在的丑陋,「人类玷污了尸人啊,泀沁,」圃里瞪大着双眼说:「几百年来的杂交,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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