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逃难(1 / 2)
「让你冷汗直冒的,是我提到的尸人?」嘖嘖。「我是在观察你,没错,公校、屠魔者中的佼佼者,」老狐狸依旧不放过她:「但让人真正在意的是县军报上来的人数——有你在的屠魔团,剿灭的尸人数量总是少了其他人一截,于是,派人去找出消失的数字,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是无辜的。」泀沁咬牙切齿。「他们是尸人。」「尸人的孩子!」丞相两手一摊:「对我来说,没差。」「他们还小,」泀沁攥紧双拳,「不准你去动那些孩子!」「哈!就等你这句话!」丞相抚掌。「什……什么?」「你终于有求于我了。」嘖,「老奸巨猾的死狐狸。」丞相才不管这些讽刺——反正在他难缠的政治生涯中,泀沁这小白兔只算小菜一碟,「但至少狐狸还有技俩,而你把救下来的尸人安置在-10+9的边境之地,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小白兔也只能兀自嘴硬:「老头和他的邻居县爵对边界有意见,所以我倒觉得那块三不管地带很合适。」「要是有天,两位县爵心血来潮派兵到边界打上一架,你的小小尸人难民营不就要被剿灭了?」泀沁被戳到痛处了。丞相当然也知道,「-3-6,洪泛之荒。」「什么?」「那块地前一阵子才被洪水冲毁,现在,我把她送给你的尸人。」泀沁皱起眉,「-3-6?」「洪泛之荒,新划出来的乡,带着一块沼泽、山陵与溪谷。」丞相补充。「那是卡邦的家乡。」女孩呢喃着。「曾经是尸人的地,现在还给尸人。」丞相仅见的软语道。「但人类还是会把地要回来的。」「县爵已经被拔掉,洪泛之荒上的住户也全迁走了。」「你不能这么做。」「不是我!」丞相故做无辜:「仅存人类自己搬走的,他们害怕死尸……遍地的死尸,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自己家园,因为,他们怕鬼。」「难怪要叫『荒』。」「人们自己取的。」丞相耸耸肩,「怎样,接受吗?」泀沁叹了口气,为了那帮尸人孩子,唉,「接受,但是,」她两眼一转:「不是用你欠我们的命来换。」「什么?」丞相皱起不悦的眉心。「你用-3-6的洪泛之荒换到的,」小白兔笑了:「是你背后那副绘纹失效的原因!」「该死的!」老奸巨猾如老狐狸也不得不脱口咒骂:「你这个……」然后,他愣住,因为,要是刚才泀沁那拳没有故意打偏呢?或是,更糟的,要是她挥出的不是拳,而是刀……泀沁瞥了眼一脸好奇的座前卫侍——丞相的失态可不是年年可见的,形势换到我这边了吧?很好,重击!「我猜你应该试过很多方法,」泀沁凑上前低语:「但能运作的绘纹都撑不过巨量的热熵,所以最后才不得不用这种财大气粗的方法——弄一面吸收热熵的大铜墙,再用方形的部局、冗馀的饰纹跟单独的封环掩饰,对吧?」「我会用块布遮起来的。」丞相嘀咕。「但那样会让热熵再加乘,然后把站在绘纹前的你烤熟?别否认了,上次绘纹挡下我那拳时,就已经把你后脑的头发给烤焦了?」老狐狸扳起脸。bo!哈,还没完呢!泀沁跺到王座后的铜墙前,指着掩住绘纹的黏土,「这就是原因了,刚才用左拳佯攻时,我顺手丢出去的。绘纹无法被保护,也无暇再保护自己,再加上你不得不使用单层封环,所以我只要随便拿什么东西随便沾上哪里,就能让绘纹失效了。」「很好,我用洪泛之荒换来你让绘纹失效的原因,」丞相话中的杀意溢出:「现在你知道了一国之尊的弱点,那我也只好……」「只好跟我用换的。」泀沁打断他:「吶!」女孩塞了一袋东西到丞相怀里。「这是……。」?浬给的护身符。「看着吧。」泀沁在袋中挑出主刻碟,挑起开关,然后,「嘿!」她对座下的一名卫侍大叫:「拿刀丢我!」
那人迟疑。丞相点头。而泀沁则双指交叉——眾神赐我好……唰!一抹银光猛地袭来!呀!泀沁都来不及惊慌,就听得「呼轰」一声,炽热的空气爆鸣,跟「鏗」!刀砸在她耳畔两吋外的墙上!尖锐的刻刀啊!泀沁吓得冷汗直流,因为,幸好有用——她昨晚才调降侦测的门槛值;然后,刻碟也没融化,但隔热用的皮套确实是烧焦了。「哼,有趣。」但丞相喜出望外的话声可管不了这些,他只是自顾自地在袋中翻着一块块的刻碟,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喜滋滋地翻前覆后、细细检视,同时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在鼻孔中喷着一声声的不屑:「机关结构?褻瀆神啊,褻瀆。」喀噠!「喀噠?」丞相扬眉。「你口中的褻瀆,」泀沁暗自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边甩凉手上的主刻碟:「袋中的每一块刻碟,都可以抵消一种袭来的攻击类型,由刻碟中央的开关啟动;而开关的啟动,则由我这块侦测各种类型攻击的主刻碟触发。至于那声『喀噠』,则是开关重新覆位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他,」泀沁指向那名目瞪口呆的座下卫侍,「如果他心血来潮还想再丢上一刀,那枚刻碟现在就能再作动一次。」「这跟我身后铜墙绘纹的效果一样。」老狐狸开始讨价还价。「但这个不会在三原尺外就把你用热熵烧死,而且,」泀沁将主刻碟塞到丞相手上,「你也不能背着那面墙到处跑。」哼,这点可没讲价的空间。「嘖,有趣。」丞相抚着主刻碟上精美的绘纹,「很烫?」但还是得在鸡蛋里挑些骨头。「刚才执行过一次,热熵还没退掉。平常会再凉一些,但不会凉太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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