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 / 2)
可秦戍不知何时已经失踪了。也对,他是伴郎,还是名人,总不会真陪她在这傻站着。路柠再次丧气低头。不多时,视线中多了一盆水。路柠一怔,愕然看着放下水,慢慢直起身的秦戍。秦戍:“等会儿洗脚水自己倒。”似乎还不满意,他抬起浓黑的眉毛,用不耐的腔调再次强调了一遍:“别想太多,我这可不是在追求你。” 手捧花路柠:虽然很无语, 可还是要保持微笑:)房间很大,但是禁不住人多,专门的摄影师就有四五人, 亲朋好友加上伴郎伴娘,屋内足足挤了几十人。可见裴家虽然煊赫, 但是并没有其他豪门那么多的规矩, 婚礼图的就是舒服热闹。路柠坐在人群后,一边脱鞋一边淡定地打量四周。她不是很愿意被人发现自己在闺蜜的婚礼上偷懒泡脚。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悦可和裴宣身上,没有人会往身后的角落看。受伤的脚腕泡进热水里,每一个毛孔都舒适张开,一个上午的酸乏劲慢慢消解,路柠舒坦地在水里动了动脚丫。秦戍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抄兜站在她身边, 往下瞥她一眼,看见十个圆润白嫩的脚指头在水盆里翻腾, 水面上不时咕嘟出几个泡泡。他捻了捻手指,还是没忍住,长指拨了下路柠今日的丸子头:“好玩么?”路柠仰起脸,下意识抬手护住头发,凶巴巴地:“你别弄它,造型师扎了好久才扎出一个这么圆的丸子头出来呢。”“我没弄它, ”秦戍不愧是影帝, 扮无辜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我就是摸了一下。”路柠:“……”话题不对劲了起来。她及时踩下刹车,两手扶着丸子头,前前后后仔细整理,但是因为看不见, 美甲上的钻石不小心勾出了一缕发丝,完美的发型有了缺憾。路柠看着垂落下来的头发,怔了片刻。没毁在秦戍手里,竟然被她自己毁了。身侧传来一声闷闷的笑,路柠循声,去找那个幸灾乐祸的人。秦戍松开了西装扣子,一席正装被他穿出放荡不羁的纨绔样,顶着张漫不经心的帅脸,深黑色的眼中分明是戏谑。“你还笑?”无形中的引线被点燃,呲着火花炸开。路柠挑起头发往脑后甩,“看见我倒霉你就开心了?”这话说得既无厘头又冤枉,路柠说出去时,底气并不足,可她就是看不得秦戍因为这事笑话她。比被人发现她偷偷泡脚更让她头皮发麻。“是有些开心。”秦戍倒是把这冤枉话承了下来,并且打算将“无赖”二字贯穿到底:“看你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好看,或许是因为气色更红润?”不止是气色红润了,路柠觉得她都要气血上涌了。跟他说话,十句里有八句要生气,剩下两句是无语,而且还要保持微笑。这么一想,更气了呢。怀揣着进一步乳腺增生的想法,路柠贤者般闭上眼,心里不停劝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直到脑后传来一股轻柔的拉力,有人在拽她的头发,路柠张开眼皮,往身后一看,果然是秦戍在作祟!小辫子捏在他手里,路柠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言语上假装和他好商好量:“它都已经那样了,就放它一条生路吧,别霍霍它了,成吗?”秦戍懒懒地吐出四个字:“看我心情。”洗脚盆里猛然激起一朵大水花,路柠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裙摆面料都被她捏皱了。念及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裙子太皱有损形象,路柠默念着“不要生气”,使劲捋了捋裙摆,企图用手心灼热的温度把那处熨平。可对她形象损伤最大的人还没松手呢!路柠语气不太好:“你干什么呢?”秦戍不紧不慢地说:“马上就好了。”除了头皮偶尔会传来几下麻麻的感觉,不太疼,路柠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头发正在经历些什么样的摧残。
“你怎么和中学生一样呢?”路柠瓮声瓮气地说,“爱玩女生的头发。”“别的就算了,这话我不认。”秦戍吊儿郎当地说,“我上学的时候从来不扯女生头发,我和那群中二少年可不一样。”“哦。”路柠波澜不惊,“看来你这中二病迟了十年才发作,别人十六岁就康复了,你二十六岁才犯病。”秦戍似乎气笑了,胸腔蓦地漫出散漫笑意。他俯下身,几乎贴在路柠耳边,潮热气息拂过,路柠耳窝泛起酥麻的痒意。路柠心脏一紧,以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浑话,可那奇怪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便离开,秦戍的身体继续往下,他的脑袋停留在她身前,在路柠完全僵硬时,他伸手,从她手腕上摘下用来当装饰的粉蓝色发圈。指尖擦过手腕内侧的瞬间,路柠几乎停止了呼吸。那里的皮肤被呵护得很好,也很敏感,男人粗糙的指腹滑过不到半秒,撩起一阵绵痒。路柠任由秦戍拿走发圈,在她头上施为。很快,秦戍结束了。“如果这也算是中二病发,那真要感谢路老师四年前没有选择从医,以免误诊后耽误病人治疗。”他说话欠兮兮的,心头那点心猿意马登时烟消云散了。路柠回过神:“你难道在给我扎头发?”秦戍没说话,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她看。散下来的那一缕被秦戍重新编成一条细细的麻花辫,绕在丸子头底部,用发圈固定,原本的丸子头被扯得松散了些,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看不出之前散开过的痕迹。路柠很满意,先前的不快彻底消失,惊奇大过惊艳,她问秦戍:“你还会编头发?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双手以前是用来敲代码和握枪的。”秦戍是个粗人,在军营里没那么多讲究,路柠没想到他的手还能干这种细活。“在剧组学的。”秦戍用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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