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 / 2)
秦戍睁眼,暂时避过化妆师的美妆蛋,抄起手边的剧本往林诚脸上飞,厚厚一沓纸页,砸得林诚捂鼻子哀嚎,秦戍这才散了些郁闷,让化妆师继续。“白月光不理你,拿我撒什么气啊,”林诚揉着鼻子,把剧本放到秦戍够不着的地方,“话说回来,我刚才过来,看见路老师在姜半夏那边呢。”“嗯。”不咸不淡的一声。林诚:“不过去看看?”“去有什么用?”秦戍悠悠叹了声。这几天,秦戍哪能不知道她在哪,只是等他过去,往往都是扑了个空,路柠故意躲着,一点办法没有。都怪那天在学校,斯文败类演过了头,把人彻底惹恼了。秦戍一想起来就头疼,想捏捏眉心,记起化妆师的话,又只得生生忍着。秦戍看林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牙齿酸疼。“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回江城?”林诚在他对面大摇大摆坐下:“过几天这边的戏就要杀青了,有些事得留在这处理,到时候和你一起走。”秦戍再次把眉头锁起来,化妆师诶一声:“秦老师您先别动,眉毛要给您化歪了。”秦戍忍着:“什么时候杀青?怎么这么快?”“这还快呢?”林诚说,“算起来,你在这边待了快三个月了,回江城影视基地还有一部分场景要拍,哪部电影能拍这么长时间,周期拖太长不好,资金耗不起,其他老总我也得给人家交代。”这部戏拍起来难度不小,光是在黎阳坝这三个月,场景搭建和所有人的吃穿住,每天都得不少钱。投资方是看中了秦戍的流量和实力,再加上剧本确实不错,才投了钱,秦戍本人也参与了投资,但不代表能把这部戏当无底洞去填,而且秦戍为了拍戏推了很多通告和商务,都是损失。林诚算盘打得噼啪响,每日和秦戍念叨:“到时候票房没有十个亿都回不了本。”个中难处,不用林诚多说,秦戍心里明白。他问:“最多能在这里留多少天?”“一周。”林诚给他比了个数,“我问了张导,最多一周就可以杀青。”说完,林诚站起身,惋惜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的确不多了,还有一周他就要离开,下次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而路柠还不愿意见他。秦戍正烦扰着,听见门口林诚惊奇道:“下雪了。”这几日大幅度降温,寒潮来袭,厚实的铅灰色云层积压多日,昨天夜里还在下雨,今天终于降下初雪。姜半夏是南方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撒了欢儿在片场空地上跑,非要拉着路柠一起。苍山负雪,披上一层浅薄的冷白,模糊了山与天的边界,硕大的雪花像是从山顶被风吹落下来,飘飘晃晃落在地面上。头天晚上的雨水结成了冰,使雪花保持着完美的形状聚集,可以印出人的浅浅脚印。姜半夏新奇地垫着步子踩在上面,结结实实踩了几脚,发现冰面不会碎裂,滑溜溜的,她欣喜地朝路柠喊:“快来啊,这里能滑冰!”水泥地面形成了天然的滑冰场,姜半夏往前助跑几步,借着惯性往前出溜,呲啦一阵响,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路柠畏寒,穿着厚厚的加长款羽绒服,腿迈不开,脚底下的雪地靴不防滑,有摔倒的风险。未免受伤,她就只在廊下站着,看姜半夏滑。滑冰对于路柠而言,绝对算得上极限运动,摔一下,就能将她的肌肤磕青一块,好几天下不去,她最怕疼了,所以从没想过尝试。一切有危险的运动她都拒绝,她就是这么个闷闷的人。可和秦戍在一起,他带她走上了滑冰场。秦戍疼她,不舍得她受伤,便牵着她的手,带她慢慢滑。路柠由此觉得滑冰很简单,大胆要求自己滑,结果一松开秦戍,她立刻失去了平衡,摔倒前一秒,秦戍扑过来,抱住她的身体垫在她身下,撞的秦戍发出一声闷哼,锋利的冰刀切开了秦戍小腿上的衣服布料,渗出暗红血色,血液浸透晶莹的冰面。路柠吓坏了,跌坐在地上捂着秦戍的小腿伤口,不停地问他疼不疼,有没有事?秦戍用粗糙的指腹替她擦干净眼泪,无所谓地一笑,语气轻松:“皮外伤而已,我和老裴打架受的伤都比这严重。”路柠止不住抽搭,一双杏眼湿红,嗓音潮软:“你下次别这么冲出来护着我了,你受伤了我会更心疼。”秦戍的眼神软的一塌糊涂,温声哄她:“你是祖国的花朵,我是军人,是护花使者,当然要保护我们的小花不能受伤了。”连哄人都得耍贫嘴,闹得路柠脸红。冰天雪地的,路柠不自觉抚上脸颊,上面还有残存的温度。姜半夏出溜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撒娇:“来嘛来嘛,一起滑冰,真的可好玩儿了。”路柠礼貌拒绝,说不用,但姜半夏似乎听不见她说话,硬是拉着路柠一只手把她往下面拽。路柠另一只手还在兜里,没法稳定重心,脚下一磕绊,为了不跌倒,她只能把自己交由姜半夏带领,随着她踏下了廊下台阶。姜半夏兴奋过了头,速度很快,路柠的双腿被长款羽绒服束缚住,根本迈不开步子,没几下就难以跟上了。也就是这时,姜半夏回头,那只手上移,握住路柠手腕,把她往后用力一推——路柠惊惧地睁大双眸,冰凉雪花拍在脸上,视线中一片纷纷扬扬。
身体完全失控后仰,下一秒,熟悉的檀香气息铺天盖地萦绕过来,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娇小的身躯圈进温暖的怀抱里。心脏重重跌落,似是要越过身体后背,安放进身后男人的胸膛。多年以后,他们在漫天大雪中紧紧相拥。路柠在最后看见了姜半夏难以置信的表情。耳后是男人滚烫的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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