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 2)
嗓音有些喑哑低沉,就好像心里闷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无法宣泄。不过余清窈却没能听出他的异样,只点了点头,如蒙大赦一般快步坐回妆台前。春桃也从镜子里欣赏了一下这独特的花钿,赞不绝口:“奴婢还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花纹,真好看。”余清窈只敢摸着倒映在镜子上的图案,唇角弯弯,夸道:“好看。”李策还倚在窗前,远远望着余清窈因满意而翘起的唇角。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胸腔里充盈了满足。 欺负大旻有逢旬大庆的习惯,今年正好是太后的甲子年。不但皇家国戚、满朝文武,甚至封疆大吏、外藩使臣都要前来参拜。只是这样的盛会与余清窈的阿耶无关。北边的蛮夷一年中有半数以上的时间,无间断地骚扰边境,只有冰封雪冻的日子才能令他们安分一些。余清窈早知道此次是见不到阿耶,倒也没有显得特别失落,对前来接引她的内官浅笑致谢。小内官刚刚有意告知她,就是怕这位秦王妃万一在寿宴上见不到亲人会失落,现在看见她能够坦然接受,说明这秦王妃还是沉得住气的人,也就放下了心。遂又说道:“太后娘娘对秦王妃一直很好奇,起初还担心秦王妃不适应宫里生活,若是不巧生了病,这次就也没机会见着了。”余清窈冷汗都要落下来了。倘若她想拒绝参加寿宴,那么能给出的理由无非就是生病。可听小内官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太后娘娘原本以为她会称病不来。假如她真的称病,以太后这般精明的人又怎能猜不出真假。余清窈诚惶诚恐,“蒙太后娘娘照拂,臣妾在宫里无有不适,今次得娘娘记挂,感激涕零,自是要当面跪谢太后娘娘的恩情。”小内官见余清窈如此上道,眼笑眉飞,“王妃真是聪慧机敏,太后娘娘想必会对您一见如故,钟爱有加。”余清窈捏住手里的纨扇,含笑接过内官的奉承话。上一世,在她刚被定为楚王妃时,宫里的内官也是这样和颜悦色,可后来她失了名节,只能沦为侧妃,他们马上就换了一种面目。所以余清窈从来不敢轻信他们的迎合奉承话。夹道两边树荫如盖,花香怡人。这是宫城里最重要的道路之一,可直接由西华门直通到奉天殿、太极宫。而閬园正处于这条宫道的西侧。还未到正午,阳光已经有了灼热的温度。宫道边上正停着两顶妃红色华盖樱桃木的轿撵,垂幔撩开,其中一位身着礼服的少女拿着纨扇对自己猛扇着凉风。“你怎知道秦王妃今日也会来?万一她不肯来,本公主岂不是白等了?”说话的人正是七公主华昌。另一个轿撵里端坐着一位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女,从垂幔里露出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芙蓉面,不甚肯定道:“是睿哥哥告诉我的,既然是皇祖母下的懿旨,她难道还敢不从?”“秦王妃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就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和我大哥好上了?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华昌公主撇了撇嘴,“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别这样说,睿哥哥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太子哥哥,他肯定只是关心我罢了。”兰阳郡主连忙解释,生怕华昌公主以为自己移情别恋,“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小人。”这话也把余府的大小姐余薇白拐着弯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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