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 / 2)
的的尝试,几人就一直围坐在木头堆起的篝火边上,一直盯着架在火上烧得咕咕冒热气的小陶罐。在这陶罐里面煮着蘑菇、地薯和干腊肉。蘑菇和木材是刚刚在林子里捡的,干腊肉是一直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一锅汤看起来不怎样,但是味闻得倒是挺好,让人垂涎三尺。等各自都用过简单的晚饭,人们就陆陆续续到河边做简单的洗漱。出门在外也没法挑剔那么多。讲究的最多就拿个盆装了水,在盆里洗漱,不讲究的就提了裙子蹲在溪水边,勺起水就往脸上抹。余清窈是在马车里洗漱的,等洗完后李策才从外面回来,可以看见他的鬓角还润着水。一看就是在外面洗过了。余清窈从抽斗里拿出一块干净得帕子想递给他,李策却搂着她的腰转了一个方向,自己坐在榻上扬起脸等她帮忙。余清窈也不介意帮他擦水,就好像之前李策也是这般乐于助人,不但想帮她擦还想帮她洗。她将帕子轻轻按在李策的鬓角,吸去多余的水,不一会帕子就洇湿了一角。看着他乖乖闭眼任由她摆弄,余清窈微微一笑,又关心道:“殿下去了好久,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刚吃完饭,李策就去周围巡视了。以往这个工作都是福安、福吉的事,但是今夜李策临时起兴也同他们一道去了。“别担心,一切都好。”李策抬手摸到了她的腰,把她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被他张开的膝盖括在身前。“我们改道去齐州,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余清窈心里还在忧愁这件事,她还没做好准备去见太后,“……可是我并未带礼物,这样贸然前去……”不太好吧。李策又闭上眼,等余清窈擦干他眉眼之间的水,口里没有半点情绪道:“无妨,她现在并不在邯城里,要见只会见到我的胞弟齐王。”对于李祥,余清窈上一世对他的印象就很少。从她到金陵到齐王去往封地这期间,两人也没有正式打过交道。只在传闻当中听过他喜好美人和宝马,而且还很孝顺,对齐王太后更是百依百顺。虽然不知道他和秦王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此刻绕道去齐州,想必也是殿下沉思熟虑后的决定,她当然不会有半点异议。只是去齐州邯城的时间几乎和去柳叶口差不多,但对于去中都而言就多出了一倍的时间。“早些睡吧,明日一大早我们要继续赶路了。”擦完脸李策就把她手里的帕子丢到了一旁的桌上,拉着她的手让她上榻。这俩宽敞的马车造出来就是为了在野外时也能让人休息。虽然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太过窄小。好在夜风吹散了白日里的暑气,即便挤在一块睡也不会觉得酷热难耐。是以余清窈没过多久就在李策的怀里睡沉了。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浪涛一样,由远至今地拂过。就好像偶尔还会在她梦里出现的那片枯黄的野草地。只是她不知道,那片草地也会出现在别人的梦里。挂在车梁下的油灯烧得只剩下一层底,光线变得昏暗,李策倏然从梦里惊醒,额头滚满了冷汗,眼睛睁得很大,直到车厢里的光线照亮了他的眼底。他立刻起身把身边的余清窈扳成面朝上躺着,手指从她恬静的睡脸顺着脖颈往下,摸到她跳动的脉搏方止。耳鼓里都是他剧烈地喘气声,几乎再也听不见其他了,他愣愣地看着呼吸平缓的余清窈出神。在他的梦里,那个拉住他裤腿的血人终于露出了脸,而那张苍白的小脸长得与余清窈一般无二。在她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支簇新的羽箭,血汩汩从伤口涌出,不断渗入了地下,那干涸的土地都被她鲜红的血浸湿一片。那双大而悲恸的杏眼里蓄满了眼泪,就那般无助地望着他。怎么会梦见这样的场景。李策虽不信神佛,却也不禁察觉到了一种不详。他目光往下,看见余清窈小手正软软地搭在自己的胸前。那日她说伤口疼,捂住的地方不正是那支箭的位置?是巧合?李策伸出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襟就顿住了。如果是,那又能说明什么?李策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久久没有动作,最后又重新躺下,把余清窈轻轻拥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在她的后腰,直到温热柔软的身子填满了他空虚的胸膛。里头那颗紊乱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朝露沾湿的枯叶不再清脆,被滚动的车轮缓缓压入了泥里,发出闷墩的咔哧声。天色渐亮,光线在波光粼粼的小溪上,好像一条游走的银色绸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