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 / 2)
可等到殿下来了,非但赈灾的银子没有捞到手,田地的价格还水涨船高。藩台大人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应当劝那些世家别把地价压太狠,那些饥饿的田民本来就快撑不下去,一听要贱卖六成,又咬咬牙撑着,这才挨到了秦王到来。若是早些买卖成契,他现在何需提心吊胆?载阳把令牌往腰间一塞,走到季大人身边,开口道:“哟,大人还请快快上马吧。”藩台大人身上一个哆嗦,觉得这个护卫阴阳怪气的语调和在请他去死根本没什么两样!更何况随着他走近,有股冲鼻的铁锈味还从他身上传了过来。他垂眼一瞧,只见护卫腰间的刀柄上赫然还残留着艳红色的血迹。这把刀刚刚才饮了血!季大人本就生得肥胖,常年各种小毛病缠身,被这一惊吓,顿时眼睛往上一翻,竟然直接昏了过去。不过即便是昏了也没有妨碍李策要将他带走,三、四个护卫齐心合力把他抬上马,几根麻绳将他往马鞍上一捆,就跟绑着一头猪似的。其他的官吏见识了藩台大人的惨状,连装晕都不敢了,赶忙自觉动身,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不敢不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等到踏雪乌骓彻底跑开了。余清窈才戳着李策的腰,问道:“殿下是诓藩台大人的么?”她一直在金陵,也是知道无论是废黜还是册立太子都是要有圣旨的,他光拿出一个令牌,又说了几句,就让人信他已经恢复太子之位,未免有些说不通。更何况殿下知道楚王处处在针对他,如今他们人在秦州,离着金陵城还有几千里路,倘若楚王在金陵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又要生出许多事情来对付他。他们一路低调,不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么?“可令牌是真的,算不得诓。”李策揽着余清窈道:“是我特意朝父皇要过来的。”余清窈回想了一下明淳帝和李策的关系,他们这父子见面就有种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感,可明淳帝对李策的关注却也不少,至少在他病后也会在百忙之中摆驾閬园。李策又说道:“许是那次大病之后,父皇态度就没有从前那般强硬。”不论帝王多么希望长生不老,但是生老病死仍无法避免,事到如今,他也得有所退让。余清窈心里了然,但更担忧了:“既然如此,殿下就对外声称自己是太子,不会有问题么?”就如藩台大人所说,擅顶储君之名是重罪。“嗯,你怎知我就当不回这个太子?”李策轻轻笑了声。他向明淳帝提出这个‘无礼擅越‘的要求,何尝不是一种试探。皇帝既应了,他又有何不敢。更何况他要世人都知道,他不是靠钦天监一句‘贵不可言‘,是命好才当上储君。而是,只有他才有能力、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余清窈不想李策误会了她的用意,正想抬起头解释,哪知脑袋往上一顶,就撞着李策的下巴,两人都闷疼了一声。李策抽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下巴也撞痛了,却把腾出来的手揉在余清窈的发顶。不用她解释,李策又开口道:“如今我与楚王相争的局面要想破局也不难,就要看谁先开始犯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着李策久了,余清窈竟然明白了李策的意图。他今日的大肆宣扬,非但不怕在金陵城的楚王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反而还担心他不知道。余清窈也不知上一世的李睿究竟有没有如愿以偿,最后成为太子,当上皇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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