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3)
18德亚摩斯人口稀少,我发现旅馆的价格跟出租的空房子的价格差不多,而我又需要在这里工作一个月,几番犹豫之下,我还是签了一个月的短租。疗养院本就在郊区,我找了市区和疗养院直线距离中间的一个空房子住了下来,这样既方便工作,也方便生活。工作的第一天,一个护工带我熟悉工作环境。她是一个年纪跟我妈妈差不多大亚裔,个子比较矮小,说话的速度也很快。她带我从大门进去,很详细地给我介绍各功能区的位置和用途,我简略地画了一张草图,她一边说我一边记,等转到医疗区的时候,我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裙子,坐在轮椅上,头发看起来凌乱又干枯,脸色也不太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护士,扶着一个挂着吊瓶的铁架子,推着她往前走。“切斯特夫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道。“你认识她?”捷丽娜——也就是那个护工问我。我点点头,解释道:“她是我的邻居是不是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她确实有两个儿子。”捷丽娜唏嘘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丈夫出轨,孩子也不来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那她的家里人呢?”“她哪里还有家里人?”捷丽娜跟我八卦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本来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者,父母出了意外去世了,后来她跟一个有钱人结婚,怀孕的时候小三找上门,她气得早产了,刚出月子就跟那个人离婚了,还得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那个人啊,跟她抢孩子,他们打了一年多的官司,最后啊那个男人以虐待儿童的罪名起诉她,最后拿到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她败诉之后抑郁症就更加严重了,最后被送到这个疗养院里,一住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她前夫怎么知道她虐待小孩的?”“她本来就疯疯癫癫的,据说她前夫一直在骚扰她,精神有问题的人养不好孩子的,说不定她真的对小孩做了什么呢?谁知道呢?”捷丽娜一副同情的模样,语气却全然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对了,她之前出去过一次,后来又回来了,她的一个儿子也住了进来,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啧,就跟天使一样,可惜遗传了他的妈妈,精神也不太正常。”我意识到她在说谁,是塞西,他也住进了这家疗养院里。“是吗?那她的儿子又怎么了?”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她儿子看起来很正常,也不需要护工额外的照顾,是整个疗养院最正常的病人了。他喜欢看书,经常到阅览室去,很多病人都喜欢去阅览室。”捷丽娜开始了她的碎碎念,“我们这里啊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精神病院,关的都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病人,所以说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了吗?”“我知道了,谢谢你。”她带着我一直逛到了中午,然后带我去食堂吃饭。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工作任务了——翻译一些文件,以及充当病人和护工之间的翻译,工作整体来说都算轻松,我只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就好。捷丽娜说第一天我没有工作,让我随意转转,于是我就去了阅览室。疗养院的阅览室装修得非常温馨,橘色的沙发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三三两两地坐着,都很认真地在看书。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我,我被他们看得有点发毛,就在我硬着头皮往前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说:“你认识塞西吗?”“什么——”我错愕地看着他,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脸上长着一些雀斑,蓝色眼睛,很瘦,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嘿,她就是塞西常常说起的那个人。”他指着我说道,一时间整个阅览室的人都看向了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犹疑地看着他,慢慢地后退,有点想要离开这里。“巴尔,你打扰大伙儿看书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满地说道,“塞西那个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嘿,他说他能逃出去,结果真的出去了不是吗?”阅览室里的人突然都激动了起来,“他确实逃走了,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没错,没错!该死的,早知道我就跟他打好关系了,说不定他还能带我一个!”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捷丽娜会说这里是精神病院。他们的情绪太狂热了,直到保安听到动静过来维持秩序他们才安静下来。巴尔趁乱把我拉到了外面,我试着挣脱他,但是他的手劲大得很,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学习一下拳击,不然连这么瘦弱的男人我都抵抗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知道你,塞西给我看过你的画像,你同画上的一模一样。”“他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当然是他自己画的!伙计,我觉得他喜欢你,他跟我说想跑出去找你,于是跟我说了一个计划,我觉得他的计划很完美,我就帮他逃出去了!他有没有跟你告白?你接受了吗?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连珠炮似的说着话,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你说你帮他逃出去了?怎么做到的?”“听起来很简单,也很简陋的一个计划。”他把我拉到了楼梯下面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存放清洁工具的房间,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要拿给你。”他兴冲冲地冲上了楼,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傻透了,我应该立刻从这里走开,为什么要听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地拉走,真是太奇怪了!就在我想走的时候,他突然从上面的楼梯间隙中探出头,“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