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⑦故人(1 / 2)
把钱夹合上,放到床头柜上。谢惟燃正转身要走,誓洇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进了厕所吐起来。谢惟燃的脚步顿住,还是进了厕所。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询问他怎么样。吐完了,誓洇清醒了许多。“啊……是你,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你是路过吗?要不要我给你叫个车回去?”誓洇压下心头泛起的余痛,扭头抱着马桶又吐起来,眼泪也不知是吐引起的,还是心痛引起的,哗哗流个不停。谢惟燃赶紧抓起纸巾给他,起身出去了。誓洇拿过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见他出去了,但也没有开门走掉,他晃悠着站起来,拧开喷头。冷静,冷静啊誓洇,他不是,不是,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好了,别哭了。谢惟燃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撑在墙上将自己淋湿,一时有些情急。他冲过去先关了水,扯过浴巾来给他裹住。“你疯了吗?这样洗会生病的,没人教过你吗?”问完这话他自己也沉默了。誓洇的情况,他多少是听说过的。性格内敛胆子也小,从小就是他哥管着,自从和他哥闹了一场,再也没有回来过。誓洇被水从头到尾地沁湿了,脸上挂着水珠,低头看谢惟燃的手还好好地扶着他,他抬头笑起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去换个衣服。”他朝外走去,拉开衣柜,也不避讳地脱掉湿答答的衣服,扯过一件白体恤套好。浴巾擦了擦头,转头对上从浴室出来的谢惟燃,他手里端着杯热水。誓洇走过去接过热水,一饮而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需不需要我给你叫个车。”一想到自己来这边是做什么的,谢惟燃一时有些不自在,誓洇喝醉了酒,一双含情眼蕴着水汽,暖黄的灯光将他笼罩着,看起来格外温柔。谢惟燃走近了一步,缓缓抬起手,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水珠。这个动作,像是在替他擦去眼泪。誓洇心头一颤,赶紧别开头,往床上躺去。“要是没有别的事,请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声音从被子里穿来,闷闷的。谢惟燃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听到房门咔哒落锁,誓洇掀开被子。眼泪打湿了枕头,他拿过纸巾来擦干净,笑了笑。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谢惟燃脱下了西装,喘息凌乱。压着他作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誓涟。“你去哪回来的?有别人的香水味和酒味?”男人用力一顶,谢惟燃瞬间一哆嗦,腰也软下去,一双大手又将他的腰提溜起来。“跪好,回答我。”誓涟的不悦他自然是知道的,谢惟燃只是在犹豫,要是说了,他会不会冲过去把誓洇打一顿。他咬着嘴唇,摇头。“没有,只是半路撞到一个酒醉的人,扶了他一把。”誓涟继续大力顶弄,直到将他彻底cao透,瘫软在自己怀里。“惟燃,我cao得你爽不爽?有没有你cao别的女人的时候爽?”谢惟燃睁开眼,知道他又开始翻旧账。“誓涟,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信不信由你,你呢?cao你老婆的时候,有没有比cao我爽?”谢惟燃的反问让他很不悦,他将人抱到腰上,面对面连着。“我和她连孩子都不是亲生的,哪里来的性生活?”谢惟燃扭了扭腰,靠在誓涟肩膀上。“真惨啊你,给别人接盘。”誓涟抓着他的腿顶到最深,看他吃痛却不敢松手,笑起来。“彼此彼此,别咬我了,真紧啊你谢惟燃。”二人颠鸾倒凤,在浴室里又激战几番,天亮了才各自沉沉睡去。睡了两个小时,谢惟燃醒了。他起身穿衣服,早上单位要开会。出了门,他路过808,谁知门一下就打开。两个人面面相觑。誓洇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惊讶的成分,他穿着一身运动服,似乎是要出门晨跑。“你醒了。”谢惟燃礼貌地问了好,誓洇点了一下头,随手关上门。两个人都走到电梯间等电梯。“抱歉,昨晚给你添麻烦了,不知道今天你几点下班,有没有功夫赏脸吃个饭,算我答谢你。”誓洇把那一套套近乎的话术用得很纯熟,谢惟燃也理所应当地接过话头。“中午十二点。”两人进了电梯,“那我在利得订好位置。”谢惟燃答了句可以,随后两人再也没有话讲。从始至终,誓洇都没有好奇过他来这里的原因。出了酒店,一个去开车,一个往树影繁深处跑去。那背影,让谢惟燃一下子想起初见的时候。少年大汗淋漓地从身边跑过,眼尾泛着水汽和一抹红,他用尽全力奔跑,要赶上即将关上的校门。他跑进学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誓洇!快点!要迟到了!”谢惟燃知道那个声音,是谢淮光。
他来和谢淮光拿放在他那里的备用钥匙,回去的路上,和誓洇擦肩而过。那个时候,誓涟正在追他。体育课的时候,誓涟从他身边跑过,扭头对他说,“你看,我跑过你了,要不要答应我?”那一瞬间,他想起那个头也不回从他身边跑过的少年,看到那张和他极其相像的面容,鬼使神差地,说了好。思绪回笼,他已经开着车到了单位门口。低头摸门禁卡要刷的时候摸了个空,想起昨夜誓涟脱他衣服,他拿起手机来正要拨电话。一只手将卡递过来。因为跑得太剧烈,眼泪都还蕴在通红的眼眶里,连鼻头也跑得通红,他面容还带着笑。“谢大工程师,我追了你三条街。”谢惟燃接过卡来,心头泛起些不明不白的酸楚。“谢谢你誓洇,要打卡了,我先进去了,中午见。”谢惟燃刷了门禁,匆匆跑进办公楼。誓洇默默转过身,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下来。谢惟燃,我第一次这么勇敢地追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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