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3)(2 / 3)
的皮。他没有吱声,悻悻地走了。「我,我去还球……」我不敢看身旁的女人,我从没见过她这副怒相,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态度。我有些犹豫地伸手,想从她那里接过篮球。老妈转身就走,没把球给我。她依然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凉鞋「噔噔」踏地,飞起来的水花溅湿了裤脚。我老老实实跟着她。这个女人在我的生活里曾一度不像是长辈,即便父亲不喜欢这种教育,她也坚持和我平等相处。但现在我却感到一丝畏惧,她凶悍的一面让我发现自己只是个被保护的孩子。不过这一路上,她偶尔偏过头,检查我脸上的伤。她的目光透过发梢,早已柔和下来,这让我找回了些许安定。两个人沉默地走着,似乎都在平复心情,直到教学楼的脚下,一处隐蔽的长廊,妈妈放慢了步伐。现在是晚自习前最后的空闲,长廊里空荡荡的,回荡着女人「哒哒」
的脚步声。「如果这不是因为一场球赛引起的争斗,」女人打破沉默,「你要老老实实和妈妈说」「如果,那些人真跟你去了教导处,那该怎么办?」我没有勇气正面作答,而是用问题回答问题。「我本来就要去教导处的,」老妈扭头看着我,「去反映那帮学生的情况,免得他们还找你麻烦」她知道,根本用不着我去说。她知道儿子陷入了麻烦。「但是,那帮坏蛋才不会跟去教导处,」妈妈撇嘴,「我当时只想赶走他们」我愣愣地看她,没跟上她的思路。「你当你老娘没上过学么?」中年女人眉梢扬起,「那种坏学生顶多是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我如果命令他们停手,他们说不定还会继续嘞;可如果我叫他们直接跟我去哪里,他们就会无视我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啦」她此刻贼兮兮地笑着,似乎连眼角的褶子都淡了些。这和先前那只面目狰狞的母豹子判若两人。我低下头,委实没想过这些。或者说,我以为老妈不会想这么多,我以为她暴怒的面容下,只有热血上头。「可你也不敢确定,对不对?」我脸颊上的擦伤现在才疼起来。「反正他们也确实走了」中年女人干咳一声。她一上来没说是我母亲,她当自己是个学校的领导,光明正大地动怒,名正言顺地教训大修。我才发觉老妈动了脑筋。「我知道你爸说我什么。他肯定觉得,我就只知道没头没脑地出头」老妈言辞锐利,「要么觉得我天真,要么觉得我幼稚,男人总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当我的面这样批评父亲。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你爸那一行,成天巴结人,他那些道理,我不完全赞同。这个社会上有你无法讨好、也逃不掉的败类,你总有要面对的时候。作为你老娘,我一直找不到立场,鼓励你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行为,就任由你爸说了。但现在我想告诉你……」这个女人一脸阳光明媚,「你先前那一巴掌帅呆了」我鼻子有些酸。父亲谈到大学时代的母亲,总会唉声叹气:「我生怕你妈把你带坏了」他说老妈热衷于做一个仗义的女英雄。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他口中那个女人的英姿飒爽,所以一直都将信将疑。现在我信了。「可我做不到,」我试图让她知道我相信她,「我做不到像你这样,」我很难过,「老妈你总能打倒你讨厌的人」打倒讨厌的人——听上去有点幼稚,连当时的我也清楚。可我心里埋藏了很多焦虑,却没时间编制措辞,只能一股脑倾倒给母亲。「你是我儿子,当然可以像我一样」这女人忽然正经起来,她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妈妈说」她这番话戳中了那时的我。长久的压抑终于使我再也无法忍下去。我想解决大修的麻烦,我不想再听父亲的道理。于是,我省去了一些不合适给老妈听的细节,哆哆嗦嗦地,把和大修之间的矛盾告诉了她。「所以,先前他一直在单方面欺负你,」妈妈神情严肃,「而今天,你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是么?」我沉默地点头,可以料想到末来的麻烦。「因此,妈妈要让学校今天就解决问题」她的判断没有变过。处在青春期的孩子,对成年人缺乏信任,「大修他们的问题可能不好解决……」「那我就亲自把他们解决了」中年女人勾起嘴角,她看我愁眉苦脸的,似乎想逗我笑笑。大修还是我的舍友。我依然苦着脸,「那末来的住宿怎么办?」三个人那偏僻的寝室,我哪怕是大声尖叫,叫声都末必传到宿管的耳朵里,就算宿管听见了,恐怕也懒得来查。毫不夸张地说,大修只要还跟我住,他就是杀了我和小骆,恐怕学校也是次日才知道。「我会让学校给你们调宿舍,再不济,你就回家住」老妈很笃定,「我说了,这个问题今天会解决」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力量。问题似乎也真如她所说,没我想得那么复杂。可我却依然不安。「他们不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他们……」我想起大修口中的药,想起至今那上百只避孕套,想起他收藏的那些女孩的阴ao。我才发现我担心的不只是自己。晚风吹拂,女人及肩的短发有些潮湿,她拢了拢发梢,耐心地听我说下去。「他说……他还说……」我望着老妈关切的眼神,可大修羞辱的是她本人。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闭上了嘴。良久,老妈不屑地笑笑,揉了揉我的脸。她是那么的自信,彷佛永远不会被困难击倒。但大修调侃的正是她本人,说也不知道这女人被cao的时候,叫床声会是什么样的。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时间过得很快,我却越想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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