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2)
隔着墨镜,江想自然不知道岁晚已经睁开眼,他陷入沉思。他还看?岁晚突然端坐起来。江想连忙转过视线。心跳加速,如坐针毡。而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还翻起来了数学习题。很多年后,江想回忆到这一天,想起了那个下午心跳不止的感觉。年少的喜欢,悄然而至。可如果喜欢的人是她,也不会让人意外了。教室前排的几个女生小声讨论着,偶尔悄悄看向后方。“你们猜岁晚为什么一直戴墨镜?”“是不是国庆去做了双眼皮手术?我姐姐去年寒假做的,刚做完很吓人,又红又肿,出门都戴墨镜。”“我看岁晚很漂亮啊,气质也好。”“戴着那么大墨镜,能看出什么来。”“孙舒然,一会儿你去看看。”孙舒然一直叹气,老师交代的任务让她有些头疼。“去啊,再不去就要上课了。”孙舒然只好硬着头皮拿上英语笔记本去找岁晚。“岁晚,这是我笔记。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岁晚抬首,静静地看着她。这位女同学很漂亮,学习又不错,言行间透着几分骄傲。“岁晚——”“谢谢你,我不需要。”孙舒然咬着唇,尴尬又气恼。前方的人都看着这一幕,大家觉得岁晚有些过分,辜负别人的好意。气氛僵持着。这时候一旁沉默的江想开口道:“岁晚,班主任让你去找他。”岁晚皱了一下清秀的眉毛。她不想三天两头被老师找。“有什么事?”“大概是你没写数学作业。”“你告诉老师的?”岁晚语气清冷。江想:“……”他是这样的人嘛?他清了一下喉咙,嘴巴动了一下,还未开口。孙舒然却开口:“江想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写作业,作为课代表肯定要告诉老师啊。你怎么能对江想发脾气呢!岁晚,学习是自己的事,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别人来督促。”岁晚嘴角轻轻扯了一笑。学霸校草果然是块宝!见她似乎不领情,孙舒然更生气了。“岁晚,我们都该做个善良的人。”岁晚忍着笑意,有些人真是幼稚的可爱。“我不善良。”她回了四个字,起身往外走去。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孙舒然气得跺脚,“她怎么这样啊?江想——”江想不会安慰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岁晚去找宋歌前,英语老师刚好和宋歌谈完。“你们班这个新生,不是说学习很好吗?作业不写,上课不回答问题!调皮的男生我见多了,女生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英语老师今年四十多岁了,教龄20年,是个非常敬业的老师。“唐老师,您别气。岁晚刚转学来,还没适应新环境。您放心好了。”宋歌也愁啊。岁晚的成绩单他看过,中考分数非常漂亮,全市排名前十。难道是车祸留下的阴影?这会儿岁晚过来,他打量着小姑娘,清清瘦瘦的。他也说不出重话来。“岁晚,还适应吗?”“还好。”“你坐在最后一排,上课是不是看不见前面?这样吧,一会儿帮你换到前面去。”岁晚眉头一紧,“宋老师,不用麻烦了。我能看见。”宋歌不太懂现在的孩子,其实他们也就相差十多岁。“那好,座位暂时不动。那你和老师说说,你为什么不写作业?”岁晚沉默了一瞬。“没事,你尽管说。”“我不想写。”很多事不想做,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宋歌刚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那可不行。”见岁晚也不想说什么,他只好让她先回去上课了。班主任真的很难做。岁晚回到教室,一直沉默着。
江想见她闷闷不乐,她被宋老师批评了吗?后面几天,岁晚将周围一切都屏蔽了,她不想说话的意思很明显。袁创几次想和她说话,都无从开口。私下里,班上的人都在说转学生太倨傲了,不合群。尤其是女生,已然将她排斥在外。袁创自认为和岁晚很熟了,趁着江想不在,他和岁晚说道,“岁晚,你不要生江想的气。江想不会和老师打小报告的。”谁在生他的气?岁晚抬起眼皮,终于有了理人的迹象,她轻悠悠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袁创挠挠头发,“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可你们也是九月刚做同学。”岁晚心细如尘,对周围几个同学的情况也略有所知。“江想父亲出事后,家里欠了很多钱,原本他的房子也卖了还债。他爷爷奶奶养老钱都拿出来了,听说他现在打工也是为了还钱。”“多少钱?”对她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钱。“我不知道。”袁创脸色有些严肃,“一条人命钱。”人命,那可是一辈子的债。六年前的交通事故,江父酒后驾驶撞死了人。当时影响很大,上了新闻。电视台、报社记者都来采访过。那时候江想还是小学生,孤零零地出现在镜头前。岁晚沉默地看着窗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江想从外面进来时,手里拿着两支黑色签字笔。这是他刚刚去文具店买的,周末考试用。江想没有和女生做同桌的经验。可能是幼儿园时期,他还和小女生坐一起过。后来上小学,一直都是和男生同桌。由于他学习好、自律性强,老师把班上最调皮的学生安排成他的同桌,也不会影响他。岁晚有些烦躁,从书包里翻过耳机戴上。教室有些吵。谁也不知道,这会儿隔壁一班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郝校长从一班走到了二班,听到教室的喧闹声。他往门口一站。“还是两分钟上课,你们班这是要上天?听听隔壁一班!”他边说边走进教室,眼睛四下看着,那双眼睛和装了雷达一样。一会儿收走了几样东西。江想见岁晚趴在桌上,不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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