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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易变 第8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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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 心下奇怪。

他本以为林晏能在金平城补下那么大一个局等着他, 应当对金平城内的方方面面都了如指掌才是。

可此时他却好像对王平一无所知。

“此地产珠,珠宝产业最是一本万利。如此暴利自然是百宝记一家独大。延水中的每一颗珠子都得过百宝记的手。那生死状就在王萍手中,此事也是王平告诉我的。”

王平告诉他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一桩。南朝的人往他身边打钉子,又怎么能想到他一早将钉子就嵌在了城主府。

这贪财好色之人,为了几个女人,一点钱财,连自己血亲的舅舅都能出卖。

话音落进耳底,林晏静了一静,嗓音艰涩,低声道:“你见到了那张生死状?”

贺晨看出林晏眼底的犹疑,他微微一笑,进一步试探,“当然,你也可以不信。现在张安与王平都已经死了,这件事是死无对证,你要再找那张生死状肯定是找不到了。你尽可以当成是我在胡言乱语。”

记忆中少女身上挥散不去的水腥气,一日日消瘦下去的身体,憔悴疲倦的面容,被水泡的发皱得皮肤,在他怀中冷得颤抖……点点滴滴终于变成了剜心的痛。

林晏面色惨然。

贺晨,“林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桩事?难不成日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曾做了什么,那一碗碗喝下去的药究竟从何而来,你都分毫不知?”

林晏大口的喘息,他扶住额头,身体晃了晃。

他可不是就真的半点不知。

同床共枕那么长时日,他明明占着她丈夫的名号,见着她每天出门去,一身疲惫的回来,却从未多问一句,只当她是去打渔,心安理得的受用着南乐的照顾。

延水产上乘的明珠,他是知晓的,因着他从前买过不少送予小娘子。

他习惯花钱如流水,钱在他手里总是留不住,不论有多少,买珠子买钗裙买酒买姑娘一支曲买姑娘一个笑,一笑双白璧,再歌千黄金,总能花的完。

他送过花送过珠子给数不清的小娘子,却从未送过什么给自己的娘子。

南乐太好满足了,她不用白璧,不用千金。

只要他回头,她就永远守在那里,用一双透亮的眼睛望着他笑,笑得不值钱。

他哪里能想到也就几十几百文,几包药几斤米就能逼得南乐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铤而走险,去干九死一生的活。

南乐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她对他这样好,却不告诉他。

南乐应该告诉他的,她应该一早就告诉他,时时刻刻都挂在嘴上,有空就拿出来说一遍,最好盈盈含泪,一面说一面哭。

她应该向他索求回报,而不是这样默默的付出,连知晓都不让他知晓。

她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就不会邀宠呢?

可若是南乐会邀宠,会哭,会闹,会拿着恩情温言软语,时时提起。

就会让他更早珍惜她吗?会让他就不去喝酒,心甘情愿的留在南乐身边吗?那些让南乐哭泣难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林晏闭目,他知道是不会的,如果南乐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将恩情挂在嘴上。大概她每说一次,他就会更厌憎她一分。

他太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他也太知道南乐是什么样的人,若她能学得会那般聪明手段,便也不是南乐了。

她若是聪明一些,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做惯了负心人的他此时这样难以放下,不会让他如此愧意难消。

贺晨见他这副神情,便知道自己竟是说对了。

他颇感不可思议,又觉得可笑,可笑在林晏这样风流众所周知的人也会折在女人身上。若是风流就风流到底也算坦荡,可明明已经相负于那妇人,却又这般惺惺作态实在令人作呕。

若他真的在乎,真要浪子回头,又为什么要撇下糟糠之妻,带着容色倾城的妻妹上路呢?言行不一,未免也太过于虚假。

做这般情态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枉他以前还真信了林晏是个贤能直言,笃行高洁之人,不过是为人有点任情而行,直爽太过的小毛病罢了。

他甚至起了爱才之心,多番筹谋以图收入麾下。

今日一看不过尔尔,小人罢了!

“若不是我亲耳听闻,又亲眼见了那生死状,我也不会信的。没想到此地如此贫苦,这渔女出身又这般卑贱,却有这般情深义重。”

林晏僵得如同一块石头,站在原地。

贺晨想起自己探听到的那些渔女与林晏的过往,眼中不免露出几分怜悯,“不过她遇到你林晏算是倒霉,实在是白白浪费了一片真心。”

扪心自问,他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世上男人贪花好色本是寻常,但救命之恩,雪中送炭的结发情意,总该有所不同。

若有一个女子这般待他,贺晨心道,他必定舍不得如此磋磨。

这世上男子只要尚存几分人性,断然是做不出这等事情。

林晏被贺晨眼中的怜悯刺痛,他一拳砸在贺晨脸上,“你懂什么!”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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