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根羽毛 破碎天空(1 / 2)
那是一栋很漂亮的城堡,带着古典欧洲的气息。宏伟的护城河围绕着城堡,长长的吊桥横在墨黑色的河水上方。天空是红褐色的,带着铁器的色泽,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儘管这地方是如此的诡异吓人,我完全都不感到恐惧。城堡的大门在咿呀一声后开啟,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替我围上披风,彷彿怕我着凉。我听见自己和她说了一些话,但话语却模糊不清。我唯一记得的是女子笑得很开心,还温柔的摸摸我的头。这是个极为真实的梦,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这地方并不存于世上。以往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但这次却延续了下去。我依然在城堡外面,但景象已截然不同。天空是暗沉的灰,像乌鸦般的鸟儿在空中咿呀飞舞,绕着圈盘旋。狂风骤起,雷电闪烁。云层涌动,带着危险的气息。「小璃!」母亲和先前那名出现过的女子衝向我,下一秒,我被母亲护入臂弯。就在鸟群的中央,天空被一隻无形的手猛然撕裂开来。鸟群刺耳的鸣叫声弄得我的耳朵好疼,狂乱飞舞的沙子刮着我暴露在外的肌肤。我和母亲被狂风扫上天际,被捲进那不属于这世界的白色裂隙。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各式各样不同的东西被吸入,黑色的鸟儿、建筑物、天使,以及在最后,掠过视线的白色鸽子──「沙利叶!」我泪流满面在沙利叶怀中醒来。「嘘,没事了,我在这里。」他轻拍我的背,用手帕拭去我的泪。「要不要出去走走?」「出去不会被发现吗?」「千霜挑选的地方还算隐密,不会被发现的。」沙利叶坚定的告诉我,要我安心。果真如沙利叶所说,废弃大楼外并没有什么店家,十分隐蔽。我随意挑了条小径走,让心情沉淀下来。沙利叶并没有急于打破沉默,而是静静的等待我开口。为了暂时拋开梦境带给我的不安,我挑了个不相干的东西开啟话题:「你和伊索一起行动很久了吗?」「伊索是旅行者,除非路途和他有所交集才会结伴。我认识他的时间大概才比你早两週而已。」沙利叶的话使我略为诧异,我当初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搭档。「所以他随时都会离开吗?」沙利叶点点头。「若路途的轨跡和我们错开,双方便会分道扬鑣。」想到伊索,我才发现自己至今仍对他一无所知,除非要把他喜欢柑橘茶这件事算进去。而沙利叶……唉,我看也没比伊索好多少。沙利叶突然停下脚步,让我心中一惊。但他只是指指巷口的饺子馆并询问我的意见。就算沙利叶已经换上较低调的日常服,他的外国人长相还是在进入餐厅时受到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也因为这样,我们特别向服务生要了一间包厢。在等待餐点送来的时间里,我和沙利叶就这样面对面看着对方,气氛颇为尷尬。其实我非常渴望能多了解沙利叶一点,但却有些害怕会冒犯到他,这使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夜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静默了数分鐘之后,沙利叶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话一说出口,我便马上后悔了。好像自从跟着沙利叶一起旅行开始,我的大脑就有一点当机,常常忘记思考。「没问题。」沙利叶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了。「你想知道哪一方面的?」「一切。」我想了想后又补上。「不过当然要是你愿意讲的部分。」「我父母都是圣族的天使,而他们多数时候都待在圣族领地里。圣族除了罪犯和特殊人士,任何天使都可以随意外出。」沙利叶停了下,让服务人员把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待拉门关上后,他点头示意我先夹。「最初的圣族天使是最靠近天父的一批人,因此我们不怕教堂,还能保留圣光。不过我们终究还是在路西法反叛之战中站错边的天使,因此必须接受被贬至人间的惩罚。」「至于闇族则恰巧相反,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和路西法特别亲近,也是堕天使族群中最为接近『恶魔』的一群。」他停顿下来,给我时间消化这些资讯。「圣族和闇族就如天秤的两端,互不相容又缺一不可。」互不相容……我再次想起因自己身世而愤世妒俗的银印。银印的例子正是天使界尝试颠覆天秤的失败证据,也是五族最想粉饰太平的黑歷史。「夜璃,你还好吗?」沙利叶察觉到我恍神,有些紧张的唤道。「我们回去吧,伊索应该开始担心我们了。」我回避他的眼神,背着包包起身。「秦夜璃。」手腕倏地被抓住,触电的感觉瞬间流窜全身。我对上他翠绿色的瞳眸,发觉他的神情无比认真。「无论你在想什么,你所害怕的事情都绝对不会发生,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你。」我的嘴角溢出小小的一声苦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又怎能保证绝对不会发生?「沙利叶,我们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回到藏身处之后,伊索并没有询问我们的去向,只是抱怨我们留他在屋内吃乾粮。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玩着千霜提供的桌游,谁也没去提下一步该怎么做。现在的我们只想在这安全的躲藏处获得暂时的寧静。半夜,将我从睡梦中吵醒的是不祥的隆隆雷声。照理说打雷在台湾应该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但这声雷却带来一阵不知名的战慄。那是一种能强行打入灵魂深处的震颤,毫无困难的便将深深的恐惧植入内心深处。我翻了个身,原本只是想查看沙利叶及伊索的情况,却在下一秒被护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沙利……」「嘘。」简短的一个字让我立刻噤了声,在他的声调中,我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