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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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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场梦风岩没走几步路,见蒋氏在一旁朝自己挥了挥手,脚下一慢,没有马上跟上赵玉。杨氏刚才拿不准赵玉的意思,看着像是明日也要跟着去道观,但是又没有准话,这位的身份极其尊贵,杨氏也不敢随意安排,所以派了蒋氏来探探口风。蒋氏虽然长袖善舞,但是看着刚才那位爷冷着脸的样子,心下也有些打怵,一来二去就往这位看上去面善些的身边来了。蒋氏不着痕迹将一个荷包塞进风岩手中,笑得团团和气:“明日可要准备崔郎君的车驾?”风岩手心沉甸甸,自然清楚蒋氏这一遭是为了什么,若是平常他定然不会收,但是今日……他的目光略过低头听傅允文说话的严暮自,对蒋氏扯出一抹笑意:“劳娘子cao心了,给郎君准备一匹好马便是。”入夜,黑漆天光笼罩香雪,在一片黑黢之中,雪光微明。严暮自刚沐浴濯发完,黑沉沉的鸦发散开,像玄色的缎子似的垂在椅背之上,纤细指-尖摩挲着书眉,摇曳的烛光映在她如沉色冰湖的眸底,明烁如星。翠圆持着巾栉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严暮自在看书。她将用艾草汁液呼得热热的长巾圈上那素白的脖颈,严暮自这才回了魂。翠圆握住她厚实的鸦发,用篦子细细梳了,抹上牡丹头油,那头乌压云发愈发看着润泽得像是一匹无双的玄缎。“娘子的头发生得像极了主母,又黑又沉手,真好看。”翠圆忍不住夸赞道。严暮自的小脸被艾草长巾的热气熏出一层绯云,眼睛没离开桌面上的书,随口问翠圆道:“姐姐,养发的汤药好了吗?”“来了来了,汤药来了。”朱果人未到,声先至。翠圆放下手里的篦子,去盖上严暮自桌上的书:“太晚了,娘子别看了,倒弄得比上殿科考还要用功。喝了汤药赶紧睡吧。”朱果在一旁,笑嘻嘻露出两个小梨涡,肉团团的脸像梨花一样粉嘟嘟的:“是啊,娘子,我看着那个傅郎君今日被娘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我想着,明日就算不用掉这劳什子的书袋子,娘子也是手到擒来的。”严暮自一口灌下养发的汤药,苦得她满脸皱成一团,翠圆给她递上了甜嘴的果干她这才面上松快一些,闻言明眸翻出一个与气质十分不衬的白眼。“这傅允文可是一点也不好糊弄,今日我和他坐一处时,只觉得是被个老夫子来考校,而且有两句偏门一些的还险些跟不上。”朱果闻言捂着嘴笑:“果真是个小夫子。”翠圆将严暮自脖颈处凉了的长巾取下,搭在臂弯处,伸出左右食指,轻轻点在严暮自和朱果额头上:“今日娘子受了雪气,需要睡个好觉补补才是,可不好再这么点灯熬夜来看书了。我现在去让厨下将艾草水备下,明早还要再敷洗一次。朱果你服侍娘子睡下,不准再看书,也不准聊天了,知道了吗?”严暮自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难得有几分稚气:“遵姐姐玉令!”朱果也跟着道:“遵姐姐玉令!”等看着严暮自与朱果推推搡搡笑着往绣床方向去了,翠圆这才摇摇头抬步出门,往院中厨下方向走去。软红幻梦,严暮自的眼皮还是像压着千斤的秤砣,只能掀出一条细细的眼缝,看见暗昧软榻上自己雪白纤细的手腕被大掌握住,那双手指骨修长,因为用力露出几叉青色的细筋。她正垂着僵硬的眸,木然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那梦中的男人竟是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头一下撞到了她的肩窝。细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意料的情节并没有继续,而后那男人又捉住了她的手,嗓音清冽如泉,又暗带沙哑:“你是谁?”她闭着眼睛,气恼自己被他的头撞得生疼,莹润的下颌线在转过头去时与细嫩白净的颈线相折,嘴唇张开时美得触目惊心:“是你……”老母。“救命!娘子,娘子,快醒醒,那个下流要闯进来啦!”她还没骂出口,就被朱果晃醒了。虽然有些可惜梦里没骂完,但是看着朱果翠圆一脸焦急的样子,知道是出事了,赶紧披上衣服往院中走去。正夜时分。檐下冻了倒挂的冰,细细密密的雪压着瓦檐,冷风裹起雪气卷着窗牗倏忽往墙上砸,翛然静谧之中的刺耳之声尤为清晰。床榻之上,赵玉的眸子骤然睁开,黑魆之中,他的眸光冷冽。他怎么会梦到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梦中看到的那张诱人的红-唇,喉头一动。救命?她最后为什么没开口就喊了一句救命?赵玉起身,站到窗牗前,任由雪气拂面感觉心中那股子烦闷挥之不去,终于是披上玄衣,走到窗前二指扣了三下窗樘。不多时,风岩便扣门进来了。风岩见他衣衫整齐,还有些骇异:“还不到丑时,殿下这是要起了?”赵玉沉吟须臾,艰难开口:“严府在哪里?”风岩闻言眼神一亮,此次出上京,除了彻查湖州贪墨一案,他身上其实还担着崔国公的密令。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上京多有谣言,崔国公也十分担忧。听闻江南一带多美人,临行前国公爷多有叮嘱,若是太子爷在这边有了上心的人,一定要往皇后娘娘跟前带个话。殿下这半夜三更不睡觉,还问他严府在哪里,这不算上心什么才算上心?风岩喜笑颜开,忙道:“属下知道。”

赵玉眄他一眼,他那快溢出来的满脸笑意立马收了,又接着道:”属下这就去准备礼物?明日一早殿下要去的话也全了礼数。“赵玉轻咳一声:“就你话多,谁说要上-门拜访了。”风岩不解:“那……”赵玉挪开视线,有些不自然道:“我是问你,你知不知道严暮自的庭院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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