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 / 2)
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在舅父的军营之中磨炼之时,寒冬腊月进水中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今日他心下却有些责怪天气寒冷如刀起来。“外头冷,别冻着你。不用送我。”他摸摸她黑长顺直的发,“再去睡会吧。”严暮自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乖巧道:“不睡了,我在家中为三郎纳双鞋底。湖州不若上京,又湿又冷,那日看了看三郎的鞋底不够软厚,冷着就不好了。”赵玉心头微动,没想到这么细节的事情她也能注意到,声音更是软上三分:“等孤回来。”太子殿下掀帘出去,都走了一段,鬼使神差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半扇窗牗,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以目光相送,外头萧瑟的风吹得她额发凌乱。赵玉摆摆手:“把窗关好!冷!”他难得这么高声说话,张口的瞬间吃进几片冰冷的雪花,心头却在发热。等到那扇窗子缓缓合上,他这才将兜帽戴好,往外头走。风岩趁机拍马屁道:“严娘子可真把殿下放在心头,都走这么远了还看着呢。”这是自然,他早就感受到了。她如今对他大不相同。若是傅允文,这小娘子肯定就可怜巴巴出来相送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心疼她,她肯定也能感受到。这不,都肯听他的话在房中待着了。不对,不仅如此。确切地说应该是既在房中待着,也要给自己纳鞋底。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对他越来越上心的意思!可不是像对着傅允文那般的虚情假意。不同,完全不同,大不相同!赵玉思及此,心情尤为愉悦,嗯了一声,骄傲地扬起下颌往外走去。赵玉走远,关上窗的媏媏收起刚才那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将两件外衣扯开,往朱果手中一丢。大喇喇倒在软和香暖的床榻上,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朱果抱着衣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子不是要纳鞋底吗?怎么把衣服脱了,当心着凉。”严暮自连连摇头,翻了个身将手探入被窝,摸到那个早上起来就灌好丢进去的汤婆子,满意地勾唇。很好,起来这么久被窝还暖和得很。她掀起锦被,钻进去把被子拉至自己的心口,张大嘴打了个通透舒坦的哈欠。“去去去,纳什么鞋底,再睡一会。等会还要去找蒋嫂嫂,你去盯着大门口,若是太子殿下又返回来,再来叫我。”严暮自一脸恨铁不成钢。怎么回事?是她演得太像把朱果这个傻子感染到了?笑话,嘴甜些罢了,当什么真?朱果这个傻子。朱果又道:“那太子殿下回来要鞋底怎么办……”严暮自没有回答,回应朱果的是她均匀放松的呼吸声。翠圆拿起针线篮子,给朱果递了过去:“还能怎么办?走吧,穿厚点去门口的暖室盯着。你做一只,我做一只。”朱果翠圆刚要出门,刚才还紧闭双眼的小娘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半抬起上半身叮嘱道:“记得在上头绣‘三郎’二字。”至于为什么不落款绣她自己的小字,纯粹是因为她不想被男人踩着,还是让他自己踩自己好了。作者有话说:我就不说谁是当真的傻子了。来了来了,凌官开始自我攻略了。 三十五场梦严暮自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回笼觉, 面上的肌肤只擦上花露就细腻得惊人,因为睡得极好,眼神更是黑亮超俗。朱果将花神礼服小心翼翼用布袋装好, 放到盘上, 笑意盈盈:“娘子, 走吧。”严暮自戴上兜帽,又旋身跟翠圆叮嘱道:“记住, 若是他提前回来,一定要将时间拖到戌时,再将人带过来。”翠圆:“娘子放心。”严暮自自然放心她,点头与朱果撑伞往外走去。再好吃的肉, 等食客饿得受不了了的时候,美味才会翻倍。赵玉今日运气不错,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再加上他想着小娘子央他时那双如同小鹿般可怜的眸子, 也存下私心, 手段雷厉,想要将事情更快了解,去成全那个小娘子的心愿。。风岩自然知晓为何今日太子殿下这般火急火燎,也乐得早些回去。他嘱咐手下人今日办事都要仔细些,别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果然, 天还未黑, 一行人就开始往回走了。太子殿下抬眼看了一眼还没黑的天色,眉头舒展。见状,风岩凑上来积极抽动拍马屁的鞭子:“今日可多亏殿下英明, 否则就要被那贼人钻了空子。今日真是一帆风顺啊。”风岩的嘴角刚扯起来弧度, 啊字还未落地, 一群黑衣人突然蹿出,横亘在队伍之前刀剑相向,阻挡住去路。
太子殿下的目光凉凉看向风岩:“你这嘴是开过光的?”上回带媏媏去灯集时,风岩也是就那么说了一句,就出了变故。风岩摸摸鼻子,不敢说话。冬日天冷,仅说话间金乌西坠,只还留着一丝余晖,树影萧瑟婆娑,风声呜呜。赵玉微眯狭眸,冷冷下视来者,下巴略抬:“现在滚,可全性命。”黑衣人并没有被他的话吓住,为首的那位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两个不大文明的字眼。为首黑衣人振臂一呼:“取狗太子性命!”赵玉眉心微蹙,显然对于自己这个称呼十分不满,也不打算接受,抽出腰上佩剑,薄唇轻启:“杀。”这群黑衣人只是看着人多势众,但似乎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斗之中并无章法,不多时就被暗卫制住。长如修竹的手掐着已经被卸掉下巴的为首黑衣人的脖颈,隔着蒙面巾拍拍他的脸,太子殿下神情十分不耐:“孤最烦的就是做完事了,还有人来找事。”风岩扫一眼人仰马翻的黑衣人,嘿嘿笑道:“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