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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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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站起身来:“你们欺人太甚!”刘娘子道:“就是欺了,严娘子又待如何?现在要跑去跟太子殿下哭诉吗?”严暮自的眼中弥漫起水雾,眼尾弱红一片。“给姐姐倒就是了。”温舒拉她:“姐姐!”严暮自背过身去对她眨眼,声音软软,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负:“无碍,我做就是了。”温舒明白过来,气鼓鼓坐了回去,冷哼一声。严暮自拿起六安瓜片的壶,都已经沏了半杯茶了,刘娘子打断道:“谁跟你说我要喝六安瓜片的?”“我要喝花茶。”刘娘子将杯子往外一倾,半杯茶水溅在地上,严暮自躲闪不及,白色的衣裙染上几点碍眼的暗黄色。茶杯啪一声被丢回案几之上,旋了几个圈,刘娘子凉凉笑道:“那就有劳严娘子重新洗了杯子,再倒了。”温舒的手拍在桌上,发出响声,严暮自扫了一眼翠圆。翠圆走了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席上的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坐在花茶茶壶旁边的是一个脸圆圆,十分和气的娘子,她不想气氛难堪,便主动自告奋勇道。“这里有新的杯子,茶壶离我近,便也不用严娘子费劲,我来给刘娘子斟一杯吧。”她的话音刚落,与她一同来的娘子却不甚赞同她解围的举动,害怕惹祸上身,暗自拉拉她的衣角。和气娘子却仿若未觉,已经笑眯眯拿起茶壶。刘娘子的目光寒剑一般射向她,语气毫不留情:“你是谁家的?”和气娘子面上的笑容一僵,歉意地看向严暮自,不敢再出声,只是将花茶茶壶往严暮自那边的方向推了推。严暮自自然是将她的善意看在眼里,也冲她和善地笑了笑,轻声道了声谢谢,将茶壶拿到自己手中。“刘姐姐是知晓太子殿下亲自为我请了教习,教我茶艺,所以才想让我斟茶的吧?也是,湖州的茶艺想是刘姐姐喝不习惯,需要喝上京风味的。”她眼角的红还未消散,说起话来软声软气,比起趾高气扬的刘娘子让人舒坦许多。在座的都是湖州官眷家的小娘子,多少都是在席上见过面的。这位上京来的大小姐,一来就这般不给脸,除去点头哈腰,上赶着要巴结的何张二位姐妹,心中俱是不太喜欢刘娘子。说到底,哪里什么湖州与上京的茶艺,分别又有多大?眼下看着倒像是这位上京大小姐在指桑骂槐打湖州的脸面。现下见严暮自这般委曲求全,全了大家的脸面,席面上的人心多少都是向着她这边了。“那就请严娘子让我们开开眼了。”“严娘子昨夜在花神节会之上的舞蹈真是好看,我娘亲说,这般若非自有学习,绝无那般的功底。不想严娘子竟是这般多才多艺。”“是呢,以往只闻其名,不得相见,日后我递拜帖去,严姐姐可不要推脱。”席上开始与她热络起来,严暮自则是只是浅浅笑着,不卑不亢:“若有相邀,莫敢不从。”刘娘子是想看她出丑,哪里看得了她这般左右逢源,蹙眉头道:“什么宫中的教习,就你也配?”严暮自听她口不择言,心道这样最好,说多错多。她只道:“想来刘姐姐在上京见多识广,应该也听过红姑?”“红姑?红姑来教你茶艺?”刘娘子瞪大双眼。红姑是谁?红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最有头脸的姑姑。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多么看重她?刘娘子心中像是被洪水冲破了闸口,气紧道:“绝不可能!”中宫出身的教习,怎么可能?她又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心中一震,再看向严暮自时眼神已是大变。难道,这其中也有太子殿下的意思在里头?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这位严三娘子家中的污糟烂事,便是她父母双全,外家仍在,那又如何?太子妃怎么会出自这般的小门小户?可……太子殿下竟能为她犯了天下之大不韪,身陷流言,不能自拔,是不是也是说明太子殿下确有此意……严暮自不知道刘娘子的心思已经是千回百转,只顾着做茶戏。她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茶壶茶盏在她的手下犹如有了生命。不多时,一杯汤色汤花具是上乘的茶放到出现在众人面前。刘娘子袖中的帕子都要绞断了,还真是宫中的茶戏……她居然所言不假。不对!即便是宫中的茶戏,也不能说明这就是中宫出身的姑姑教的。严暮自亲自将茶盏端至刘娘子面前,轻声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道:“刘娘子,你很像我的继姐。”刘娘子此时早就思绪纷乱,闻言瞪她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洪亮,面色不善,显得旁边做小伏低的严暮自更是委屈柔弱。“像我的继姐一般愚蠢啊。如果我是你,即便是再嫉妒,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公然与太子殿下的心头挚爱过不去。”严暮自眨眨眼,眼眶又红了起来。听不见她话的人只觉得她是被刘娘子欺凌了。什么心头挚爱?闻言,刘娘子此时已经是气急攻心,她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家中同辈的均是兄长。

以至于,她从小就是被一家子人放在心口来疼爱的。哪里听得了这般的话,面色立时铁青起来。她还未想好如何骂严暮自,就见严暮自身形一晃,她下意识想去躲避,却见茶水根本离她十万八千里远,尽是倒在了严暮自的身上。严暮自的手背被烫得发红。她的肌肤本就白皙透亮,平日里就算是轻轻碰了一下,都会有印子,更别说是被这滚热的茶水烫上去了。手背一片刺眼的红。严暮自浑身狼藉一片,眼中含着泪欲坠不坠,满腹委屈。方才还观望的湖州各位小娘子都围了过来,有几个胆大的还大声道:“这就是上京的规矩吗?真是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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