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 / 2)
,就等着您了,快来吃点东西。”风岩道。红姑回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在湖边的太子殿下,眉心蹙起:“你确定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与严娘子老死不相见?”她刚才怎么感觉太子殿下看过来的眼神……像是有些期待?期待她身后还有一个人?风岩斩钉截铁:“这是自然。”赵玉感觉今日的时间过得尤其慢,直到他把湖面微微漾起的波纹数到三千一百二十一根时,月色才缓缓洒落。
他迫不及待入帐,躺上简陋的床褥,逼迫自己入梦。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软红幻梦,他甫一进去,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张他今日一直在想念着的面孔。他刚要上前去把人搂入怀中,走了两步,发现有什么不对。太子殿下凝目看去,往常在梦中都是闭眼的小娘子黑眸深深,正跪跨在床榻上,本该秋水含情的眼眸此时古井无波,面无表情往这边看来。赵玉的声音有些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媏媏,能看见我了?”作者有话说:嘻嘻,掉马啦! 四十九场梦严暮自睡前仔仔细细泡了个澡, 浑身涂上牡丹花香膏,本就柔软的肌肤又香又嫩。躺上榻上之前,从枕头底下将那个放着印信与头发的锦囊拿出来。青葱似的指头摩挲了一下锦囊袋上的大雁绣样, 讽刺地扯起唇角。既是要走, 怎的没有将印信拿走?是了。怕什么呢?他这个身在高位的郎君, 碾死她比碾死个蚂蚁还容易。撇开印信,取出锦囊之中的一段早就合拢成一股的发, 严暮自的眸光一沉。起初,梦中男子均是沉默寡言,只是做自己的,仿佛像一个早已经规定好的话本。若是不将剧情全部走完, 她是没有办法抽身醒来的。在遇见赵玉之后,这个梦中的郎君突然开口能与自己交流了, 还告诉了她, 他的名字叫做凌官, 从那时起, 他就再也没有实际做过些什么,到了那一步,自然就会醒来。她当时没有多加怀疑,只觉得无碍,反正这一年多来翻来覆去梦得多了, 这般反而还轻松些。接着就是这段时间了。如果她没有记错, 在结发入梦之后的当晚,她第一次能虚虚睁开一线眼眸。她将那一段黑色冰凉的发放在自己的心口。这段结发有没有影响,梦中的凌官与梦外的凌官是不是一个人, 很快就能知晓了。严暮自合拢眼眸, 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梦中的她跪在榻上, 两条雪白光滑的腿触在冰凉的竹簟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调整呼吸,尝试睁开在梦中从未能真正睁开过的眼眸。黑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眼睫颤抖,似是蝶翼一般的睫毛忽扇着分开。屋内的陈设与她感知的别无二致,唯一的变化是——她能看见面前站着的郎君的面孔了。她的黑眸沉沉,眼神似是隔着一块沉浮在冰潭之上的厚冰在看人,冰冷又隔阂。那段头发果然有影响。今日弃她而去的郎君看见她似乎还很开心,向自己这边走了几句,吃杵在原地。“媏媏,能看见我了?”他这样问着她。沉默了两息,媏媏娇嫩的嘴唇像是引人心醉的花瓣,唇边旋开一抹笑意,螓首晃了晃。“能睁开了。但是像上次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凌官,你在哪?”她的声音像是蜜糖一样甜蜜,赵玉的心被绵密的糖缠绕裹住,一时间竟没有发现她语气之中的危险。垂涎着蜜糖的浪蝶放下心中的防备,往散发着甜蜜香气的牡丹花方向靠拢。媏媏并无异常,似乎真的是看不见东西,细长而白生生的手臂如同一段令人生津的嫩藕,一如往昔绕上他的脖颈。赵玉原是觉得心口那块被她剜下来肉后的缺口还在疼的,现下被那藕臂一缠,又觉得被她用诱人又致命的毒药塞满后不再疼的感觉,实在让人有些上瘾。他忍不住垂头下去攫住她的嘴唇,齿关咬住她软得惊人的唇瓣,媏媏探出一丝迎合,赵玉便像是疯了一般,将她压上去,背部狠狠砸在软锦被上,二人陷在里头,太子殿下不住掠夺。媏媏却没有遂他的愿望。葱白似的指头轻飘飘抵在他坚毅的眉骨之上,轻而易举就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软乎乎的指头细细摩挲他的浓密的眉毛。赵玉对上她深黑色的眼瞳,里头倒映着他的脸,他竟生出一丝庆幸。他此刻彻底忘记了,自己在假山旁听见这个狠心的小娘子的真心话时的愤懑,那满腔沸腾着的火焰被她轻而易举熄灭。入梦之前,太子殿下的内心扭成一股搅缠的双藤,那一身的傲骨叫嚣着绝不低头,而心却告诉他,若是决定舍弃,我会停止跳动。见到她之后,那身傲骨一段段自己折断,掰碎,被扼住喉舌,不再叫嚣。只想要亲近她。“怎么了?”赵玉声音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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