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旅(6 / 8)
劲儿。”解萦晃了晃他的手臂,笑着问:“那大哥呢?你又为什么要去屠魔会?”君不封收起了之前的调笑神色,正色道:“我少时被少林弟子所救,丐帮又对我有大恩,少林丐帮均是武林正派,而屠魔会以匡扶正义为己任,我没理由不为他们办事。男子汉大丈夫,来世上一遭,闯荡点名头出来也好……”解萦突然扭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君不封被她拆台,尴尬地问道:“你突然‘哼’什么,大哥是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真想要闯出点名头,你就不会把功劳都让给姓林的臭道士了!”君不封被她这么一说,脸有些红:“这,这怎么能叫让呢。”“不叫让?你辛辛苦苦浪费大半年,最后桃子都被别人摘了,这叫闯出名头?”“你!你个小丫头还挺功利。”解萦还是最开始愤愤的态度,不满地抱怨道:“我是替你鸣不平!”“好啦好啦。”他小心揉揉她的脑袋,女孩故意躲了一下,不让他碰,他悻悻地缩回手,“丫头,其实我理解的‘闯名头’,不是为得什么虚名,能切切实实帮到人就已经很好了。以前我也说过的,如果非要选,有你这么个小妹子,可比当什么劳什子舵主滋润多了。”解萦被他一句话说得心花怒放,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君不封和她处得久了,渐渐能分辨出解萦的一些小表情,这时也终于敢长舒一口气。他语重心长地说:“丫头,既然你管我叫一声‘大哥’,那就听大哥一声劝,江湖事,你不要过多参与。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江湖纷争里摘了出来,你却非要杀进去过舔刀口的日子,何必呢?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已经失去一个妹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女孩笨拙地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大哥,我不会去的,我会好好在谷里学艺的,不管你受了什么伤,我都会给你治好。不生病的时候,我也会好好帮你调养身体的,一直调养到八十岁,等咱俩都老了。”“小丫头又说傻话,你现在才几岁,惦记得那么长远。”解萦呶呶嘴:“七岁。”复又补充道,“差几个月七岁。”君不封苦笑着叹了口气:“要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呢,明明是豆丁大小的身量,现在就人小鬼大的。我可真不敢想你长大了会搞出什么血雨腥风。”他定睛看着解萦,“此前一直没聊过,丫头,你猜猜我今年有多少岁?”解萦仔细打量着他。君不封这人,蓬头垢面大胡子时,看不出什么好坏,收拾整齐了,便是一副风流不羁的好模样。解萦只能确认大哥年轻,但还真摸不准他的年纪。她摇摇头,猜不出。君不封举起她的小手,在她手上写起了字。看着解萦惊讶地张开嘴,君不封乐不可支:“也就这几年底子好,往后老了,就真的是你的叔叔了。”解萦赌气一样鼓起脸颊:“不,大哥就是大哥,一直都是大哥。”君不封哈哈大笑,将解萦举高向上抛,待她身体落下,又稳稳接住。这是他每天逗弄她的日常,解萦在他的怀抱中笑得开心,复又悲伤起来。长安近了,留芳谷也就近了。去了留芳谷,他们的旅途,也就该到头了。羁旅(五)两人赶到长安那天,正值乞巧节。才在客栈办理了入住,君不封就迫不及待地领着解萦在街边寻找吃食。两人吃了份水盆羊肉,又人手一个肉夹馍,吃饱喝足,在客栈睡了个午觉,暂缓旅途的疲惫。黄昏时分,两人换了干净衣物,君不封牵着解萦的小手,要带她去看这举世闻名的不夜城。在客栈更衣时,外面尚能看到一抹斜阳,走出客栈,天彻底黑了,整个城池却灯火通明,绚烂如白昼。夜长安似乎才是这里本应有的样子。乞巧节是属于女儿家的节日,君不封这一路盘算得刚刚好,总能让他和解萦赶上这种热闹。节日的夜晚比寻常时分要更为喧嚣,整个城池都染上了欢腾的气氛,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待行至闹市,更是车马难行,水泄不通。几番拥挤,两人险些松开对方的手。襄阳发生的那件事至今让君不封心有余悸,在一处勉强能腾开手的小巷里,他把解萦架在肩上,重新汇入人潮之中。他们随着人潮前进,走走停停,看了场皮影戏,也随手买了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玩意儿,解萦甚至看上了一张形态可怖的昆仑奴面具,非缠着君不封给她买。但面具到手了,她自己也不戴,反而郑重其事地挂在君不封脸上,因其“相貌可怖,不会有落单的小娘子轻易搭讪”。君不封无言之余,也回敬给解萦一张吊眼梢的小狐狸面具,直言全长安的少年郎都会看到在他这“丑人”的肩头看到一只作祟的小坏狐狸。兄妹俩在路上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没个正型。歇脚的功夫,除了一路蹭吃的小吃和巧果,君不封还给解萦买了根混杂了豆沙的冰糖葫芦,要她尝尝这长安的糖葫芦和巴陵常吃的有什么不一样。这次乞巧节正赶上西域的舞姬率团到访,还在城主的盛邀下开启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花车游行。舞姬们戴着轻薄面纱,在高高的花车上反弹琵琶,恣意地跳着胡旋舞。长安夜色如昼,各色灯笼映出的迷离光辉衬得花车上的舞姬愈发神秘莫测。看着高处兀自旋舞的女人,不近女色的君不封也有些出神,不知擅长剑舞的茹心这时在做什么?他只想了一瞬,就被头上一股尖锐的疼痛拽得回了神。人们拥趸着花车前行,饶是君不封身形高大,也被挤得站立不稳,坐在他肩上的解萦更是被晃得七荤八素,只能频繁薅着他的头发,确保自己不从他身上掉下去。在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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