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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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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如果事事都要讨他喜欢,又岂不是太委屈了自己?她不闹,他就敢把自己晾着一年!她闹,起码他还得腆着脸来哄!解萦又把自己气着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居然是这种贱坯子!茹心看解萦这边似乎偃旗息鼓了,连忙骑着马一溜小跑,趁君不封还没追上来,她同解萦说了些体己话,解萦本来对茹心的情感很复杂,听她传授的“妙计”,她也笑了。之后的旅程,无论君不封怎么试图和解萦对话,解萦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直到赶到秦安县,兄妹俩也没能和好。林声竹约他们在一处农宅见面,才靠近农宅,解萦不自觉“咦”了一声。流年(二)农宅外有棵大榕树,一个清秀的小少年正在树下练剑。男孩一身道童打扮,衣着鄙陋,却有股卓尔不群的气质。解萦在留芳谷见了当世很多潇洒风流之辈,还是流年(三)待林声竹领着一行人去秦安县最负盛名的酒家时,解萦已经迅速和仇枫搭建了粗浅的友情,和他混成了一对旅途玩伴。按说她和君不封分离许久,又闹了一路别扭,之后的时间她都应该待在君不封身边,但仇枫的遭逢,让解萦也有点兔死狐悲的哀叹。即便有大哥从旁事事照拂,解萦始终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解家有关的一切渐行渐远,如今的她仅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这一年,她收到了很多同门的友善,但泛滥的友善背后,谁也没有切真地走近过谁。即便大家进谷前的遭际不同,每个人心里都有着相似的空洞。解萦从来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最后她也放弃了报复罗介晔,仅是在君不封面前装了装样子,借大哥的手帮她小小教训了对方。反刍完雪夜里罗介晔那一番突兀的发言,也就明白他和她可能有相似的经历,只是解萦命好,她碰见的是大哥,而罗介晔遭遇的抛弃,更像是他们这些孤儿面对的平常。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的境遇难道就比罗介晔好到哪儿去?说来也奇怪,明明只过了一年,解萦对父亲的印象愈发稀薄,甚至因为渐通人事,从前不能理解的一些东西,解萦开始融会贯通,也更明白那番抛弃之后的深层寓意,从而更不愿意提及她的父亲,连“孟尝”二字都成了讳莫如深的雷区。但即便如此,有些事,解孟昶是没有做错的。解萦在这一年开始接触毒理,四长老仿制奈何庄的蛊毒仅是日常授课的一例。这段时日,她和同门看了不少令人作呕的毒物,因为早年在渝州竹林的经历,解萦对泛着古怪恶臭的血腥尸首还能勉强忍受,没受过这等冲击的同门,都是一连吐了好些天,才渐渐习惯了四长老的教学。解萦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但在留芳谷修习的这一年里,她逐渐体悟到何谓医者仁心。四长老在授课时让他们两两结为一组给对方下毒,同时根据自身的症状祛除身上的毒素。解萦和朱蒙一组,往日也没什么仇怨,给对方下的毒都比较轻微,可即便是轻微的毒,毒发时也足够苦不堪言。仇枫就算中毒“不深”,花了两年才彻底解毒,过程又能轻松到哪里去?解萦能够想象到那种痛苦,也就对这个小少年存了一分可怜。在秦安县用过饭食后,一行人也不耽搁,他们快马加鞭前往此趟旅途的目的地,秦州。去往秦州的路上,解萦一如既往坐在君不封怀里。许是因为物伤其类,仇枫的遭逢让她很久违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与君不封相处的日日夜夜如同走马灯,在她眼前循环播放了一路。夜里打尖,解萦已经黏君不封黏到根本不愿从他身上爬下来,下马要他背,吃饭要他喂,她坐在他腿上,声音如黄鹂般动听,干什么都是腻腻地冲他撒娇,君不封都没怎么顾得上吃饭,光顾着应付怀里这个嘁嘁喳喳的小姑娘。他说她今天撒娇多得反常,却也不觉得她烦,只是好脾气地应允着她的无理。兄妹俩这厢其乐融融,对面的三人神情各有不同。林声竹毕竟和乞丐兄妹的接触时间长,他俩这讨人嫌的样子,他是已经很熟悉了,但可能是因为这几日新领了一个小徒弟,他突然开始福至心灵地领会君不封照顾解萦时的体悟,但抚养女孩和男孩毕竟不同,林声竹恍惚了一下,不知自己以后和茹心会不会育有这样可心的女儿。他下意识看了茹心一眼,却见女人眼里有隐隐波光。饭桌上并不是追问茹心的好时机,他给爱人夹了几口菜,茹心重新回过神,冲他微微一笑,这笑里带着点引而不发的悲哀,林声竹怅然若失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林声竹心绪低落了一顿饭,完全没注意到小徒弟同样闷闷不乐。仇枫一直想和新认识的小萦妹妹多说几句话,可小萦妹妹仅在秦安县与他短暂有过交流,之后这一路,小萤妹妹对他视若无睹,整个人仿佛长在了君世叔身上,心里眼里都是他。仇枫知道君世叔是小萦妹妹的兄长,也只能干干看着眼馋,又期望什么时候君世叔累了烦了,可以让他上去帮忙,他就算和她说不到一起,背她一阵也是行的。仇枫等了又等,一顿饭吃完也没能等到连体人似的兄妹分开。三个大人在客栈一楼闲聊,解萦还是亲亲热热地搂着君不封的臂膀,也跟着他们一起说笑,赶着解萦插不进话的功夫,仇枫凑过去,小声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玩耍,解萦头也不回:“不要,我要和大哥在一起。”仇枫只得耷拉着眉眼回到师傅身边。大人们胡吹猛侃聊累了,开始分配房间。五人住宿,店内目前还剩两间客房,解萦自然要和君不封住一起,林声竹三人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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