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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谷(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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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哪想解萦就跟离不了花的蝴蝶似的,紧随着仇枫的身影就去了。林声竹瘫坐在木椅上,疲累地叹了口气,回想解萦说的那些话,又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妮子,他以为没了君不封,这些年她总能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处处和他针锋相对。现在她是长大了,不撒泼了,但居然改用话拿捏他,给他碰钉子了!林声竹下意识往屋外瞥了一眼,心说不管过了几年,他还是很讨厌解萦。解萦对林声竹的讨厌亦如是。君不封逃走后,解萦四处寻找未果。回到家里,她生了一场大病,如果不是朱蒙察觉三日没见她,赶忙来探望她,解萦可能真就因为高烧,险险病死在床上。重病的那几天,解萦一直在做梦。她翻来覆去地梦到童年里印象最深的那场雪,那天她也是在大雪中等了又等,对君不封失望至极。当然,在那个雪夜,她最终等到了他。她以为大哥永远不会让她失望,可她错了,那失望只是迟了九年才来。她向他下毒,他当然也可以弃誓言于不顾,抛弃她离谷。毕竟率先背叛的那个人是她。可就算自己不背叛,是不是他们也终究会走到这一步?他会安抚她的情绪,同她虚与委蛇,最后再找一个合适的空当,就此人间蒸发,让她寻不到他。解萦从不后悔对君不封下毒,君不封一旦下了什么决定,就绝不会更改,在那个环境里,她没得选。如果男人因为这件事报复她,也无可厚非,虽然她会失望他的失约,但她接受这个结局,她只是不该太过信任他的承诺。但最令她崩溃的,实际是他的逃脱与她的恶毒毫不相关,不管有没有中间那些天的拘禁,归根结底,他都是要走的。外面的世界对他的诱惑就这么大。她自以为是的拘禁,仅是为了向他讨得那一句“不走”,可原来,这也是徒劳。那只是一句精心安抚她的谎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把许诺做实。两人相知相伴这么多年,她出谷(三)几年前,在林声竹养伤期间,喻文澜暂时接管了洛阳分舵。那时假君不封还没有出来扰乱视听,因知晓君不封的为人,喻文澜终究没让手下去搜寻他的住处,只是吩咐要对那间房严加看管。久而久之,那房间就成了洛阳分舵的禁地,便是林声竹重新回来执掌分舵,这禁忌也一并沿袭下去。房间久未住人,仇枫把解萦拦在屋外,自己进屋巡视一圈,很快叫来仆从协同打扫,还吩咐他们务必将这屋子整理成原样。解萦看他四下帮忙的样子,一时想到了九年前的君不封,那时大哥领着她到了他们的新家,也是一路忙里忙外。很长时间以来,解萦虽然表面与仇枫交好,但内心始终把他看成是个贪图她美色的登徒子,并不曾将他放在心上。她肯费心与他交际,也仅是因为能从他这里套取到情报。可看他这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身影渐渐与另一个男人重合,倒让她突然对他有了瘠薄的好感。卧房清扫完毕,解萦被仇枫迎进屋,本来她还想着同他说几句话犒劳一下,可一进屋她就看到床头上摆着的小木鸟,她的眼里心里,一下又都只是大哥了。仇枫知道解萦旅途劳顿,没缠着她和自己多说话,轻声嘱咐了几句,就把她留在屋里休息,自己则去通知厨房的师傅们做一桌洛阳特色菜,来款待解萦。解萦坐在床边,把玩着那个已有些年头的木鸟,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翻开衣柜。果不其然,自己早年做的“棒槌”就被守在衣柜里。衣柜是已经被打扫过的,除了棒槌,里面收的都是君不封的旧衣物,每件衣服都被清扫的婆婆们拿出来抖了抖。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布料,解萦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棒槌,实在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若不是看了师兄留给她的春宫图,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偶然为之的棒槌乍看上去挺像男人那活儿,也难怪君不封虽然高兴地收了下来,又心虚地将它收进了衣柜。解萦在旧衣物里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阵,还真从一件灰色的布袍里发现了摸出了隐形的缝合口袋,划开缝线,解萦从中收罗出一沓银票。这是君不封往日藏钱的习惯,便是在留芳谷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解萦偶然得了一些诊金,大哥也都会替她细细收好,以待日后不时之需。君不封曾不止一次难受他为她攒的嫁妆都留在了洛阳,她始终记得他的难过,这次不抱希望地一找,这些钱居然都还在,数目也与君不封曾提到的数字分文不差。如果大哥知道这些银票还安然无恙地沉睡在他的旧衣物里,怕是能高兴得当场给她翻三个后空翻。大哥的房间缘何能被原样保留到现在,解萦并不清楚,但看着他昔日的生活印迹,她的思绪也回到了自己刚去留芳谷的那几年。没有他陪伴的日日夜夜是真难熬啊,解萦也不知一个人在夜里抱着布娃娃哭了多少次,那时她每天都祈祷君不封受伤,因为大哥似乎只有伤了病了,才会愿意来留芳谷看她。同样都是见不到他,与现在的日子相比,那会儿她的生活也算充满希望,因为不清楚在哪个瞬间,大哥就会突然出现抱起她,给她一个风尘仆仆的拥抱。那时的他是真的很疼爱自己,但为什么她长大了,他们却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解萦心头恨意顿起,险险将手中的银票尽数撕碎,但看到银票上的一些陈年血迹,她又短暂回了神。如此处理,倒有些对不起那个曾经为她以命相搏的大哥,她手里拿的每一张纸,都是他用自己的命为她换来的。可是,他怎么就那么笃定,这些银票,他嘴里的嫁妆,就是她想要的呢?一口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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