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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谷(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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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经心道:“仇枫也快醒了,想必燕女侠要交代给我的事也都说清了,既然已经说清,我看今天要不就到这里吧?你说的故事固然有趣,但也只是一面之词,空口无凭。今天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但林声竹的命,我不会交给你。”刚才还悲痛万分的女孩突然冲着自己下了逐客令,解萦的情绪转变之快,让燕云愕然。眼波流转,她娇笑道:“看你也是个痛恨负心汉的性情中人,茹心过往又待你甚好,怎么,稍微通融一下,连为她剁个负心汉都做不到?”“我把他剁了,然后呢?你势单力孤,我就不是孤家寡人?刚才还说姐妹互助,现在就指望我一人挡刀啦?”解萦也笑,只是那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燕云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从知晓你来了他身边,就明白毒杀这一套是行不通了,今次和你交底,也是希望你能通融一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把他悄悄做掉。但你既不通融,我也没辙,只能另找方式,取他狗命。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这么坚决地拦着我不杀他,理由是什么,看上他了?”解萦冲着燕云翻了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冷声道:“相信我,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恨他,也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死。我留着他的命,是因为他有用,等我找到了要找的人,林声竹的性命,随你处置。你刚才不是夸仇枫好看吗,他师傅比起他,不遑多让,只是因为现在戴着面具,不太显以前的俊朗了。不过这面具也是茹心姐姐死后才有的东西,他说这是她留给他的礼物,等你准备杀他的时候,不妨摘了这面具看看,到底茹心姐姐给他留了什么。”解萦站起身,轻轻摩挲着仇枫的俊脸,指尖划着他的颈动脉,力道忽轻忽重:“燕姐姐,你之前说过,奈何庄弟子都身中奇毒,在外打探情报的弟子,更被种有红袖招之毒。茹心姐姐虽对屠魔会毫不留情,但她对林声竹情真意切,定不肯让他染毒。林声竹这人虽是个假正经,为人也算正派,应该也不曾与茹心姐姐有过肌肤之亲。据我对他的脉象和面相判断,林道长三十大几,还是个十足十的处子。燕姐姐既喜欢采阳补阴,不妨拿他一试。清心寡欲多年的道长,又是武林里青年一代的中流砥柱,打小修的童子功,把他的内功吸干,定能让你功力大进。横竖你和茹心姐姐都是姐妹会的成员,姐妹没能来得及用的男人,你先替她用一用。林声竹受伤那会儿,我照顾过他。他鼻梁高,那活儿也大,小徒弟仇枫是个白斩鸡,他师父倒是个有点东西的,你用了,不吃亏。”燕云起初听解萦安排,还觉得她说的话有谱,后面听她编排自己和茹心,燕云先是恼,再看解萦的神色,女孩眼里竟闪着疯狂而阴毒的火光。其实她已经在暗处偷偷观察这两个年轻人几日了,先前只当这大病初愈的小丫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天生的文雅命。她稍微暴露出自己的一点本性来吓她,果然看见了女孩的鄙夷,还当她是个正派人。可女孩后面这一番话,与自己的野腔无调也相差无几,甚至比她还要百无禁忌,完全是个不动声色的疯子。一个古道热肠的貌美医仙,竟会有这样疯狂叛逆的一面。燕云这趟来的本意是拉拢,现在倒真对这丫头片子有几分好奇。她冲解萦眨眨眼:“最开始提到的摄心术,你还想学吗?”解萦果然来了兴致,晶亮的眼眸紧盯着她,还是不说话。“既然如此,两月后的月圆夜,长安西子坊暮云度,我们不见不散。”燕云作势要走,解萦又突然叫住她。迎着女人审视的目光,解萦硬着头皮问道:“你应该清楚当年屠魔会里出了个叫君不封的……叛徒,一路护着茹心姐姐去了留芳谷,最后也因为保护她而不知所终。后面这人开始在通天河附近流窜,又接连袭击了塔城和金夜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现在是江湖绝杀榜榜首。我知道这人没有犯下这些恶事,那这些事,会是你们姐妹会,或者说,奈何庄做的吗?”燕云摇头苦笑道:“我早在茹心丧生半年前就远渡东瀛学艺,回到中原,我们这一派的姐妹会都被奈何庄屠戮干净了,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又哪里知晓我不在的这几年她们做了什么。这君不封我是知道的,茹心偶尔会谈起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傻子。之前你被屠魔会捡了,我还担心你没有好着落,但茹心告诉我,你是被君不封救下的,君不封是天生的侠客,你既遇到了他,他这一生都会护你周全。”闻言,解萦周身颤抖,双眸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要一生护她周全的大侠不要她了,解萦恨他,却还是想他。她理解不了他心心念念的“自由”有什么好,在她看来,外面的世界充斥着无尽私欲倾轧下的死亡与恶心。但大哥有一瞬也愿意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来留芳谷隐居,陪她长大。自始至终,只有他待她最好,也只有他对她的情谊,没有沾染半分利用和虚假。年少时解萦总是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这样就能早点嫁与他为妻,给大哥一个家,可现在想,倒不如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七岁女童幸福。起码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就连她以为是永恒的爱,也是有时限的。提及君不封,解萦的情绪变化激烈到反常,甚至要盖过她对父亲真面目的愤怒。燕云狐疑地盯着她,继续道:“我们只杀负心汉,不害有心人,君不封能为了茹心和屠魔会决裂,我们断不会在他死后污了他的名声。只是……”“只是什么?”解萦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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