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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君(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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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君(一)两个月后,解萦如约出现在长安。待在洛阳的这段时间,除了开馆接诊,解萦在屠魔会做得都是些边边角角的闲职,她毕竟不是屠魔会的一份子,林声竹就是再有心任用她,也没办法向她透露太多舵中秘辛。此次去长安,仇枫本欲和她一同前往,不巧林声竹给他委派了机密任务,仇枫只得遗憾作别。解萦倒不觉得他不同行有什么难过,反而高兴没仇枫打扰,自己也落得个清闲自在。她从分舵牵了匹枣红色的小马,悠哉悠哉地晃去了长安。一段时间以来,解萦不声不响给自己攒了些好名声。她一如在留芳谷武比那般戴着面纱看诊,但这美貌的传言还是不胫而走,甚至因为她总是戴着面纱,被传的愈发神乎其神。解萦偶尔也挺得意,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谁能没个虚荣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这名声传得越响,就越容易让不知所踪的君不封听到。若是听到她武艺冠绝江湖,这憨人只怕会拍拍pi股跑得更远,但美貌不同,这是造物主奉上的淬了剧毒的礼物。稍有不慎,解萦就会反受其伤。最初的憎恨过去,解萦虽然还是恨他,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们都有过让对方失望透顶的时候,但与两人坚实的羁绊相比,这失望就如石子泛起的涟漪,涟漪过后,那水还是清澈如许。解萦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对君不封不值一提,却又偏偏不信这个命,她赌君不封不会真的跑到让她看不到摸不着的天涯海角。也许他心肠硬,根本不会探听她的近况,但她一定会做到让他去的每一个地方都能从江湖人嘴里听到她的消息!等到她的名声越传越广,越传越匪夷所思,她相信总有一天会踩到男人忍无可忍的地方,那时,她不信他不出现。从洛阳去往长安的路途并不遥远,解萦自留芳谷出来,一路奔向洛阳,就是游玩也是在仇枫的带领下在洛阳附近闲逛,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好好享受四处的风景。如今换上自己出行,她也能隐约感觉到往日君不封从游山玩水中获得的乐趣。在路上懒懒散散地晃荡了数日,解萦赶在约定当天,来到了长安城。长安对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她曾两度与大哥夜游长安,许愿自己快点长大,许愿自己嫁他为妻。如今人是长大了,“未婚夫”也不知所踪。她本该难过,但过往的经历,竟足以抵御她眼下的落寞。毕竟在这座城池,大哥给过她太多快乐。此番来长安,解萦也不忘兜售禁药,从事自己的老生意。和熟人们完成了交易,解萦在初来长安时的就住的那家客栈入住,还是天字一号房,放眼可俯瞰整个长安夜景。前去西子坊的路上,有人在沿街叫卖面具。解萦一眼就看到了昆仑奴面具。大哥早年给她买的面具,因为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生气,已经把面具弄出了数道裂纹,在破损边缘,如今有了新的替代,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将面具买了下来。戴上了面具,她在这西子坊是愈发地无所忌惮了。可走马观花地走了一会儿,解萦的鼻子又在酸。几年过去,长安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让她来了就流连忘返,沉醉其中。与之前相比,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大哥不在自己身边。幼时的解萦还不懂,那会儿她仅是想让大哥永远牵住自己的手,可现在看着往来的青年男女旁若无人地亲近,解萦又羡又妒,对君不封的憎恨也去而复返。人人都夸她漂亮,懂事,有才干。不光是仇枫,仅一个屠魔会分舵,她的爱慕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更何况洛阳城的青年才俊。她明明这么优秀,可君不封这个老帮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敢抛下她就走,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解萦顶着一脸的泪,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惹得情侣们怒骂连连。她听着男人们的谩骂,再想自己从君不封那里收到的冷遇,心头怒意更甚,袖口的玫花锥蓄势待发,谁再敢冲她说三道四,她当场要让他的卵蛋上多几个窟窿!“哟,这是今天晚上要和我碰面了,搞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我啊?”突然听到燕云的声音,解萦动作一顿,连忙寻找对方的踪迹,只见燕云站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门前,换回了汉人的装束,做男装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潇洒灵动,俊逸非凡。再看她身后的那家店,正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暮云度。盯着暮云度的迎宾看了片刻,解萦有些庆幸自己还戴着面具。她以为两人的相会之地是茶楼,毕竟这“暮云度”很容易让人想起戏文,是“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解萦一听这意境就喜欢。但这门前迎宾对往来男女的挑逗姿态告诉她,她以为的茶楼,其实是青楼。暮云度,乃“朝云暮雨”之意。燕云这时摇头晃脑地凑到她身边,适时补上一句:“这可是长安的大店,有些店面都快把‘女子与狗不得入内’写到路过的女人脸上了,但这家水陆并蓄,男女齐收。只要你手头的银票够,想要什么花样,这儿全都有。”解萦还在留芳谷时,经常会听罗介晔和朱蒙讲他二人在长安玩乐的经历。朱蒙虽是女子,比罗介晔还要混不吝,这二位在欢场游玩的乐事,经常是大家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的谈资。在这样的欢乐氛围中,解萦对长安的欢场并不算陌生。私下里,她也潜心研究晏宁留下的春宫,甚至趁着君不封昏迷,对他做了不少下流的举动。在洛阳的这段时日,解萦甚至放下了羞耻,开始想着君不封作画。但男女之事对她而言,也仅是到此为止。青楼,她不愿意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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