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2 / 8)
,转头找齐庄主讨那五万两的酬劳。而那对自己情真意切的小道士呢?他口口声声说会代她找到大哥,他也理应清楚她出留芳谷就是为了寻找君不封的踪迹,他明明知道君不封对自己有多重要,可她看见的,是他在不时调整自己的佩剑,随时准备对庙里的人出手。塔城一事后,解萦强摁着仇枫与她有了单方面的肌肤之亲,她固然是怨恨对方,但也终究将他放在了心上,十天半月会想想他的近况。解萦也清楚自己的喜好朝着一条古怪的小径一去不返,只怕这世上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百分百地接纳自己,而仇枫对她的迷恋虽让她可鄙,但他为人端方重义,对认定的人和事均是一心一意,即便他害怕她的手段,也从不轻易逃避,就是哭得再厉害,也没说要让她停下。某种程度而言,他确实是适合自己怪癖的良伴,是她入幕之宾的最佳人选。这些年来,解萦心里就只装着一个君不封,君不封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肯把仇枫放进心里,哪怕只有小小的一角,也已足以彰显她对他的认可。可叹她刚刚对这个道士上了点心,他转头就对自己最在意的男人动了手。到头来,她的身边还是无一人可信。但没关系,就连她以为永远不会说谎的君不封也深深地骗过她,她可以不计较他的欺骗,毕竟她也冲他下过毒。解萦虽然恨君不封,也打定主意要借此之机将他重新捉回留芳谷,自此做自己一人的奴隶。但那是他们兄妹俩的家事,外人无权置喙。她一向把君不封的生死放在一切原则之前。仇枫既然敢欺骗她,那两人之间的情分也就不再!他是敌人,是道具,是她埋在林声竹身边的最后一颗棋子。晃神之际,燕云悄然无声地杀掉了附近的赏金猎人,趁着仇枫不注意,燕云回到解萦身边,心不在焉地拭着短刀上的血迹。“燕女侠绕了一圈,可有什么发现?”“没什么发现,都是些武功不入流的小角色,好消息是,他们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君不封,仅是发现了仇枫的踪迹,想跟着凑过来看看能不能蹭到什么便宜;坏消息是,这里面也有屠魔会的人,干掉他之前我盘问了一下,是林声竹那边的密信,让他来盯着仇枫……看起来你家这大傻子的事,没那么简单。”解萦身体一颤,她望了望还在屋顶的仇枫,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主意:“燕云姐姐,我还记得咱们结识之初,你就想干掉林声竹。现在我想,是时候了。”“哦?这是鱼到手了,准备收网了?”“见机行事很重要,估计再等一会儿,仇枫就会对大哥下手,届时我出场,你隐于暗中。林声竹既然派人来盯仇枫,也就证明他不确信仇枫能把这件事办妥,以他的性子,定会亲自来了结大哥。我们守株待兔,做一场戏,届时,我会把他的命交给你。”燕云本能要鼓掌,又怕引起仇枫的注意,只得无声朝解萦做了个鼓掌的手势。解萦眼睑低垂,轻声道:“至于你总说的,什么时候把仇枫借给你玩玩,那就这次吧,也是时候了。你玩完之后,也不用还我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你的小情人吗?这是好不容易逮到旧爱,转手就不要新欢了?”解萦摇摇头:“他背叛了我,我不要他了。”脱身(二)等待仇枫出手的间隙,解萦和燕云大概聊明白了之后的计划。有了后路,解萦也不复初来时的凄惶,只是安心等待她与君不封的重逢。因为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真看到君不封的那一刻,解萦心里很平静。待走到他身边,她虽然内心凄酸,但尚能控制住自己,不在两个男人面前露出丝毫马脚。两年不见,大哥瘦了,也见老了。君不封在留芳谷养伤的那几年,虽然自己在飞速长大,可男人的时间却成了静止。在她心里,大哥始终是她幼年时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男人如今的打扮和他们初遇时很相似,须发遮掩了他的本来面目,衣物破旧不堪,乍看起来就和一个沿街乞讨的乞儿别无二致,就是他堂而皇之地坐在为赏金而来的猎手面前,也会因为自己的低贱,被猎手们视而不见。可大哥不该是这副样子,十年前的他就算被迫因任务扮成一个野人,那也是山野里最快乐的野猴子,仅是跟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那自然的生机活力。可如今,她只感受到了男人深深的疲惫。在这些面目全非中,解萦也看到了熟悉的曾经。比如,他的腰间悬着自己绣的那个丑陋香囊,香囊颜色灰暗,布面陈旧,有些地方甚至开了线,想是他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又如,她赠他的武器,他一直有好好保养,刚才也是cao持着它,同仇枫招架……解萦没忘记两人僵持时他对那小香囊的厌弃,可一路厌弃下来,他终究把它带在身侧。不那么恨他的时候,解萦也有想过,久久不来消息,也许大哥离开留芳谷后,另找了处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天下之大,他总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居所,过上他想过的逍遥日子。他从来就是拴不住的人。可现在的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就是有长棍做倚仗,整个人也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这两年他究竟在哪里流浪,怎么会让自己混到这般田地?竟连一个普通乞丐都不如?她从看到他的脱身(三)君不封被解萦打的身子歪向一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解萦做了什么。解萦不受控地喘息着,随时有大发雷霆的可能。她毫不怜惜地将短锥扔到地上,骂道:“用神兵利刃讨我的欢心?我才不稀罕!”解萦这句话似乎把一旁的仇枫也骂了进去。仇枫在无为宫是公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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