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2)
父亲不重视,其他人也不会再看重她这个没有依靠的原配嫡女。有一次,她与温旭年起了争执。温旭年是孟姨娘的儿子,他是庶长子,自出生起就被庶字压着。他看不起她这个没了母亲的嫡女,更不想尊敬她这个长姐,每每言语挑衅,那次甚至提及她的母亲。她无法再做忍耐,与他生了口角之争,争执演变到最后,温旭年用力将她推进了身后的荷花池中。湖水寒凉,她险些溺死在其中,幸亏苏合及时唤来人救下她。她病了一个多月,最开始的两日烧得意识不清,父亲来看过她一次,也不知孟姨娘和温旭年是如何颠倒是非,论到最后是她这个长姐不怜幼弟,觉得他是庶出不必看重,起了怀心,温旭年反抗之下才导致这样的结局。她病得实在太重,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愿意相信苏合的话。差点将她溺死的一次事端,最后以温旭年罚跪祠堂两日了结。那次清醒之后,她才算真正看清楚她这个女儿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开始不再出头,不再渴盼不存在的亲情,开始尽全力去达到父亲心中想要的温家长女形象。温然模糊记得,曾经的她似乎不是这个模样,那时的她似乎很快乐,想做便做什么,没有这些所谓的锦衣华服,她也过得十分逍遥自在。但是,毕竟是过去啊,还是记不清的过去。她随父亲回京之时,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她只能做这个温柔娴静的温家长女。或许是太久没有回想这些过去,温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沉在了回忆中。她看着腰间的玉佩,抚摸着上面熟悉的梨花刻纹,却是隔雾看花,无法回忆起这块玉佩承载的记忆。日光倾斜,人影重叠。陆彦不知何时靠近温然,他看着怔然失落的小姑娘,知她也许是想起一些沉重的过去——那些他不曾参与,令她不得已变成如今这样性子的过去。或许,当年他应该多问一问她,问一问她那几日为何不高兴,问一问她是否不愿回去……男子冰凉的指腹不知何时触碰到少女的眉眼,寒意透过指尖触及温热的面庞,相交的触感陌生又突兀。温然愕然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幽深的凤眸,他眼中似藏着万千话语,最终只凝为轻柔的一句:“阿然……”温然一惊,这句“阿然”显得过分亲昵,陆彦指尖还停留在她眼角,那份冰凉的触感明显到不可忽视。她慌乱地往后一退,猝不及防地撞上身后的桃树,桃花纷繁落下,落在她的肩头发梢,清香弥漫似能醉人。小姑娘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瞪圆眼睛看着他,就差没说出一句“登徒子”来。若非身后桃树挡着,她现下怕是已经逃得无影无踪。陆彦默然地收回手,他发誓他绝非有轻薄之意,只是想像以前一样去安慰她。但他显然忘了,眼前的姑娘不再是那个脸颊肉乎乎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了,与男子这般接触是不合适的!“陆公子,你……”温然实在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及时转身就走,现下再跑开反倒显得她心虚了。但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她!反而是这位看着仪行磊落的陆公子,怎么说唐突就唐突?陆彦握拳轻咳一声,他往后退了几步,以免给人压迫威逼之感,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道:“抱歉,是陆某失神了。”失神?为何失神?难道是把她看成别人了?不对,他明明唤了一声“阿然”,难道是什么同音的字?还是说他就是在唤她?“陆公子若无事,我先走了。”陆彦解释得这么不清不楚,温然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定都是幻觉!“还有,我并不能帮上陆公子。不过我想这种青白玉应当不难寻,陆公子不如去东西市寻上一寻,许是能寻到一块上好的青白玉。”温然匆匆说完这番话,接着绕着身后的桃树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陆彦向前几步,前方的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他动作,瞬间走得更急了些。陆彦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越走越远。他并非不能妥善解释刚刚的举动,只是纷乱念头在心中转过,他选择了最简单也最让人困惑的解释。也是最真实的答案。他确实失神了。温然疾步走远,直到距离远到她确信不会看到陆彦,她才慢慢停下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又好像不是很烫。冰凉的指腹触碰感似乎还停留在眼角那里,她伸手狠狠搓了搓那处,企图抹掉他留下的痕迹。不过这事越想越气,她跑什么呀?她就应该狠狠质问陆彦,让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倘若他露出些许心虚模样,她就应该再不与这样的人来往。偏偏她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跑了!
温然,你怎么这么怂?你之前训斥齐北陌和秦少洲的气势都去哪儿了?!“阿然,你怎么突然跑这么快?”沈盈好不容易才追上来。沈盈和沈垣走在前面,他们怕往后看让这两人觉得尴尬,什么时候拉开距离的都不知道。沈盈到底担心好友,往回走时正看见温然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像是发生了什么,便赶紧追了上来。她一追上来就看见温然在那里踢树出气。她还是很少看到温然这么“活泼”的一面,当下觉得又惊又奇:“这是发生了什么,能把你气成这副样子?”“我没生气。”温然适时收回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沈盈不信地笑道:“你可别骗我了,你瞧你脸红的,难道你和陆公子先前真的相识吗?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刚刚是与你说了什么吗?”沈盈一连串的话问下来,温然才想起被她遗忘的一件事——她刚刚故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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