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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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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若我真的被摔下来,也是我自己的责任,你不用担心。”温然知道他是怕出意外,但她现在跃跃欲试,难得起了兴致。沈盈刚刚挑好马,她选了一匹成年白马,转身瞧见管事一脸无奈犹豫的神情,走上前笑道:“你放心,除了刚学马那会儿,我还真没再见过她被马摔下来,就这匹马吧。”沈家与这马场主人有些交情,管事见沈盈这么说,只好放下一半的心,让人将那匹棕马牵了出来。等到场地边,温然试图和这匹棕马熟悉起来。温然也不急着骑它,慢慢和它熟悉,磨了一刻钟的功夫,棕马才勉强愿意让她摸上一摸,慢慢顺毛顺得舒服起来,更不像刚刚那么难以靠近。她忙着和马儿熟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行人渐行渐近。一行四人,走在后方的正是纪家兄妹两人。秦氏那日提到的纪家公子着一袭蓝衣,端的是相貌堂堂,不需沈垣介绍,纪谨言最先注意到场边正在与马儿对话的少女。她着一袭浅紫色的对襟绣花飞蝶马面裙,正侧站在棕马身旁,眉眼微弯,她的唇边漾着柔和的笑意,淡化了容貌上的冷艳感,日光下整个人仿佛透着光,令人恍若以为是幻觉。纪谨言不由停下脚步。温然忙着和马儿熟络,并未注意到后方有人正在注视着她,她觉得与这匹性情高傲的马儿已经足够熟悉,眼中笑意渐浓,她轻轻拍了拍棕马,声音中带着一丝雀跃道:“你要听话,待会儿可不能让我出丑。”这是要骑马的意思了。在一旁的马倌闻言立刻警醒起来,刚才管事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看好这位姑娘,千万不能真的让人从马上摔下来。这些姑娘家也真是,这样的高头大马,岂是她们可以轻易尝试的,好在这马看起来并不嫌弃她……马倌还没想完,只觉面前一道轻风拂过。他一抬眼,只见刚刚还在温柔与马儿对话的姑娘,转眼身形利落地翻身上马,一个错眼间,她已经骑在那匹高大的棕马身上。身着紫衣的少女拽着缰绳,眉目飞扬,她眉眼间浮动着细碎欢跃的光影,如此明媚热烈,刹那夺去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轻轻夹了夹马腹,让棕马慢慢跑起来,速度一点点加快。沈盈那边跑了一圈回来,温然正好慢跑了半圈,她与沈盈对视一眼,温然最先开口,她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高昂兴致:“要比一场吗?”往日里端庄自持的温家大姑娘,此刻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她眉眼间扬着傲气与魄力,张扬明艳到逼人。沈盈笑着应下:“恭敬不如从命,你输了可不许赖账。”说完,两匹马同时冲了出去。一行四人已经走到场边,纪谨言稍稍慢了前面两人几步,他一时顾不得身侧的妹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远处那抹明亮的紫色身上。沈垣回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接着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似笑非笑道:“陆兄今日真是好兴致,不如待会儿与我也比上一场?”陆彦看着远方,视线里那抹紫色随风而来,这一圈将近,他愈发能看清她骑在马上鲜妍明快的神采,这是他记忆中的女孩儿。她虽然学会了世人要求的温柔端静,但其实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喜欢冒险不惧尝试的小姑娘。她从未改变,只是将那一部分隐藏起来。在这一瞬间,她像是幻化成一抹飘忽不可得的云彩,迎风而去。亦或是,迎风而来,像是曾经在云安村的那些日子一样,她飞快且热烈地迎向他。那种鲜妍活力,是无论你身处怎样的谷底困境,也总能在她身上窥见的一丝光,温暖灿烂。陆彦没有回沈垣的话,他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唯有那漆黑如幽潭般的深眸渐渐倒映出一抹紫色,那抹紫色占据他全部的视线,眼底似有无尽的柔意蔓延开来。耳旁两侧的风愈重,迎面闪过的日光绿影像是一幅看不清的山水墨画,温然只觉得胸腔里充满畅意,这些日子以来的憋闷似要随风散去。她的视线里渐渐出现一行四人,她起先并未过多注意,还有半圈距离,沈盈在身后紧追不放,她没有心力去看那些人是谁。直到距离渐近,她先是看到沈垣,接着不可避免注意到站在沈垣身侧那人。温然有一瞬的失神,她一时甚至以为自己看错,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他今日着一身极淡的浅青色,没有再披那厚重的披风,身姿欣长挺拔地站在那里,不知在场边看了多久。此刻他的目光迎向她,她的视线撞进那抹深黑不见底的双眸中,目光对视的刹那,她的心跳莫名跟着乱了一拍。身后沈盈骑着白马追上来,温然正要收回心绪,集中精神去赛马,身下这匹棕马却突然开始不听话,直直朝着场边而去。沈垣被吓了一跳,纪谨言也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拉着妹妹赶忙躲向一旁。唯有那一袭青衣的公子,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棕马不受控制地朝他奔去,温然起先还很慌张,但她渐渐感觉到马儿速度在减慢,它并非是失去理智的胡乱冲撞,更像是故意冲着场边那人而去。难道这马认识陆彦?不会这么巧吧?温然努力控制棕马,但时间太短,她还没得及扭转方向,陆彦身影已近在眼前。他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温然不由提起一口气,她怕马停下,又怕马不停下伤人。不等她纠结完,她似乎见陆彦笑了一下,又恍若是她的错觉。棕马亲热地迎上前,陆彦脚下一动,他转眼间借力翻身上马。温然瞬时瞪圆双眸,不及她反应,陆彦从她手中取走缰绳,身下马儿变得更加欢快,刚刚还刻意减慢的速度瞬息加快,再次狂奔起来。这些不过是转瞬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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