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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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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难以言说的话,最后一句都不需她道出。这道曙光,主动迎向了她。温然静默片刻,她指尖微动,右手缓缓抬起,触碰到陆彦冰凉的掌心。这一次没有隔着手帕,是真切的肌肤相触。这触感冰凉又清晰,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口,斩断她心中所有的犹豫。温然接过那枚芍药玉佩。玉佩落进掌心,似还带着他的体温。温然轻声道:“好。”无尽雨雾中,陆彦执伞欲离。温然看着他的背影,她几番犹豫,最后小跑着追上他。她站在他的伞下,鬓发微湿,她从腰间取下那绣青竹纹样的荷包,递到陆彦面前:“这是我亲手绣的,或许有些女孩子气,还望陆公子不要嫌弃。”回礼,亦是应允。私下相赠荷包确实出格,但她今日做下的出格之事也不止这一件了。旁人都以为她乖巧听话,实不知她其实叛逆得很。她宁愿冒着风险去尝试一次,也不愿还没挣扎就认命。陆彦垂眸看向那荷包,说着女孩子气,但因着纹样是松竹,便是男子戴也无妨。陆彦接过那荷包,眼前少女双眸明亮,他迎着她的目光道:“阿然,等我,我很快便去提亲。莫要担心,无人能相阻。”? 翌日午后, 温然回到温府。彼时琼苑赏花宴的事情已经传至宫中,安淑妃在屋中找到那有问题的药炉,与徐贤妃据理力争, 因着实在查找不出什么有力证据,最后安淑妃让那内侍顶了罪责, 杖毙内侍。建元帝下令斥责了六皇子, 责他行事荒唐,罚俸一年且令他闭门思过一月,但是明面上的理由自不是皇子与内侍厮混这等荒唐理由。温然只得知六皇子被圣上斥责的消息,至于为何被斥责她是一概不知。温然隐隐觉得和昨日她在琼苑的事有关,永嘉公主不将这事搬到明面上来说, 对外也是借故说她身体不适才提前离席。她在公主府住了一日多, 午后坐着公主府的马车回到温府,秦氏召她过去说了会儿话。昨日徐贤妃话里话外, 不外乎是要让温然入府, 秦氏小心应承着,不想回来时却没见到温然, 还是公主府的侍女提前与她说了一句, 她才能安心在席面上待到结束。此番温然回府, 秦氏虽则心中有疑虑, 也试探问了问, 但见温然说得也是那套说辞,便不再探问下去。温秉丞那边得知温然是去了公主府休息,也没有追究这件事。他从秦氏那边得知徐贤妃的意思——是要等正妃入府, 温然才能入皇子府。如此一来, 温然与五皇子之事算是摆到明面上了。日暮时分, 天地间只剩下最后一缕残阳。温秉丞罕见地踏入春雪院。温然起身去迎, 向他行礼。“坐吧。”温秉丞难得来这春雪院一趟,面上神色亦是温和得很,端出一副慈父模样,一开始的话多是关心温然近日身体如何,问着问着话题便转移到琼苑赏花宴之上。温然隐瞒了五皇子与她见过一面的事情,她不应话,一味装作听不懂温秉丞话中的意思。“在为父看来,五皇子和徐贤妃的意思,是要你入府侍奉五殿下,你可明白?”温秉丞不得不直言道。温然作出一副愕然模样:“父亲这话什么意思?那我与纪家的亲事……”秦氏之前与温然私下说的话,温秉丞是一概不知。是以今日他是来试探温然对这门亲事的态度,若她不愿,他自是要劝上一劝。温然如今的神情,也应证了他心里的猜测——他这个长女看着乖顺,但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像她的母亲,骨子里的性子犟得很,不打碎她最后一丝念想,她绝不会放弃。“你与纪家的婚事本就是私下底商议的,没有凭证。为父听说,纪家已经在与蓝家商议定亲了,他们两家有多年的交情,又是青梅竹马,确为佳配。”纪家为着尽快撇清与温然的关系,所以才急急忙忙给纪谨言议亲,还将消息放出去,无非就是表明态度。若是寻常人家的父亲,见纪家如此行事,当会有几分气愤。温然看向温秉丞,在她父亲眼中,她看不到一丝愤怒,今日这番话无非是要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可是……女儿不想入皇子府。”温然第二次在温秉丞面前表现出这么明显不愿的情绪。第一次是与秦少洲的亲事,父亲说她任性妄为,无所顾忌。那这一次呢?温秉丞听见这话却没有太多的意外,温然不想入府为妾是常理。“为父知你不想入府低人一等,父亲也不想让你受这等委屈。”温秉丞长叹一声,他似是无奈道:“只是你不知,如今朝局复杂难测,为父身处其中亦犹如处在旋涡之中,万事不由己。徐贤妃和五皇子的权势在外,父亲能做的有限。此番确实委屈你了,你若要怨,便怨父亲无能吧。”温秉丞作出一副惆怅模样,仿佛此事他也不愿,他也无可奈何。温然心中没有丝毫波动,这番虚情假意的话,无非是不想让她与家中闹翻脸,将来她若真在五皇子府得势,温府才好借着她的势往上走。

若是秦氏没有与她说那一番话,说不得她会信这话几分。“父亲莫要这么说,女儿如何会怨您?只是这事情太突然,女儿一时实在难以接受,还求父亲给女儿几日时间,让女儿想清楚。”温然双眸微湿,仿若已知此事无可转圜,只求些时间去接受。温秉丞见事情如他所预料的进展,他不疑温然的话,劝解宽慰一番,又言五皇子为人如何如何宽和,她若入府必不会受委屈等等。温然垂眸听完那些话,直到将温秉丞送出春雪院,她看着温秉丞的背影,眸光瞬时冷了下来。她不知陆彦究竟什么时候上门提亲,父亲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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