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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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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床幔有些熟悉,她隐约觉得在何处见过,外面似有人在说话,温然听出是陆彦压低的说话声,她终于想起这床幔在何处见过——上次她醉酒醒来时便是在此处。她怎么睡着了?不是在泡温泉吗?她怎么到此处的?温然心里一个疑问接疑问地往外冒,她掀开被子往里看了看,身上是雪白柔软的寝衣,早不是她先前那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温然反应片刻,接着意识到什么,她瞬间脸热起来。先前那温泉泡得人实在太舒适了,她渐觉困意时,想着只闭眼一小会儿,应不会出什么意外,谁知这一睡就睡沉过去。那里只有她和陆彦两人,她如何换得这身衣裳,如何回来,还不清晰明了吗?温然把被子往上一拽遮住脸颊,蒙头懊恼中,陆彦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她如此模样。他不用猜便知她在气恼什么,他走到床边试图拉下被子:“醒了吗?饿不饿?我让人留了些寺中的午膳,还有一些糕点。”陆彦一边问一边拉被子,那被子固执得很,丝毫没被拉动,牢固地遮住小姑娘的脸。陆彦轻笑起来,他松开被子,坐到床畔:“阿然若还困,不如我陪你再睡一会儿?”温然慢吞吞掀开被子,她欲言又止地看向陆彦。陆彦不言,他勾起小姑娘落在枕畔的一屡青丝,慢慢缠绕在食指上,在小姑娘越来越恼火的目光中,他弯腰俯身靠近,在她耳畔轻声道:“在想什么?我与阿然都做过最亲密的事了,换衣服这种事情还要害羞吗?”最亲密的事……换衣服……温然面颊绯红,陆彦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们是夫妻,他亲自帮她换衣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温然又想把被子拉上来了,但陆彦压着被子,她拽不上来。小姑娘又羞又恼,一时都没说话。陆彦见她耳垂都红得似要滴血,方才低笑出声,他伸手揉了一把温然的头发,起身含笑道:“莫要懊恼了,我原先就想让你先去泡温泉,所以一早让你的婢女等在外面,你的衣裳是她换的。”“当真?”温然不确信地问道。陆彦挑眉:“怎么,阿然失望了吗?”温然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让苏合进来。”陆彦笑着转身出去。苏合进来,温然问了一遍,方才确信陆彦说的话是真的。她不知,那时她衣衫尽湿,陆彦根本不敢亲自帮她换衣。他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愿做那无耻的登徒子。虽然有时夜间,小姑娘被逼急了也会这么骂他。未时过,温然与陆彦回到陆府。陆青铭出京去见老友,府中唯有她和陆彦,虽然清静,但并不孤寂。只是温然想不到,她和陆彦很快也要离京一段日子。“我们要去越州?后日,这么急?”温然放下账本,目光诧异地看向陆彦。他刚刚药浴完不久,身上染满春雪草清冷的药香,一走近,那冷香像是瞬间把温然包围起来。温然起身跟他走到侧间的软榻上坐着,这会儿婢女小厮都退了出去,温然意识到此去越州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朝廷要他去做什么吗?“这次去越州,我们还需化名。”陆彦缓缓道,他神色平静,像是这离京之行没有半分危险。温然虽不涉朝政,但是她也知道近来越州不安稳,先是雪灾,后又是洪涝,越州流民渐多,听闻如今山匪横行,连官府都管不住那些人。如今陆彦还要化名前去越州,是要暗中查案?温然想着,便问了出来:“若是机密之事,你不说便是。只是我若与你一起去越州,会不会影响你做事?”“此行确为机密,明面上我是去青州,”陆彦解释道,“如今越州越发混乱,其中应有蹊跷,我需化名前去查明原由,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京中。”虽然陆彦能派人留下来暗中守着温然,但此行意义非比寻常,他可能离开一月或者更久。京中事态纷乱,无论是赵启临那边还是荣安王府那边,陆彦都不能做到完全放心。“只是越州如今不太平,我去查案,必会涉险,我想着你与我一起出京后,我可以安排你在永州安岭县等我。”陆彦道。永州安岭县云安村,便是温然少时一直居住的地方。能回那里看一看,温然自是愿意的,但是……她蹙眉道:“你让我与你一同离京,却不让我陪你去越州?如若真的这么危险,我,我……”她又怎么能放心陆彦孤身一人前去?“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越州吗?”温然还是问了出来,她知陆彦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但是让她一人在永州等他,她做不到。“越州也许会很危险,我可能不能时时顾到你。”陆彦沉声道。温然以为他要拒绝,她眸光渐暗。陆彦话锋一转:“但若你不怕,那我们便一起去。”

“当真?”温然扬起眉眼问道。陆彦点头:“当真。”“那好,我去让人收拾一下行李,后日便要走,需得抓紧时间收拾。”温然说完便转身出去吩咐。陆彦看着她里里外外忙碌的身影,眼中漫着柔光。他垂眸间想到暗卫递出的那封信——如今的越州,定有人在谋不轨之事。越州知州邓永常与六皇子和文宁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户部尚书蔡悬又是赵启寒的人,这些年赵启寒不知在其中摸了多少油水。他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孰不知陆彦早握有证据。但现在不是揭发的时候,越州此行,一则是为查出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图谋,二则是为找出能击杀赵启寒致命的证据。此行若顺利归来,待到合适的时机,他的身份也该恢复了。这也是皇祖父的意思。只是……陆彦看向温然,她似感觉到他的目光,回眸对他一笑。陆彦心中一软,与此同时,他也生出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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