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 / 2)
州一事,陆彦立下首功,众人看得出建元帝对陆彦的赞许,若他陆彦先前没有迎娶温家姑娘,他往后的仕途必会一帆风顺,但如今五皇子对他态度不明,旁人只能静观其变。建元帝让陆彦陪同在侧,经历战场厮杀的帝王,骑射之术自是绝佳。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陆彦看起来是文弱书生,与建元帝相比,骑射之艺也毫不逊色。建元帝多次出声赞许,陪同在另一侧的赵启临听见那些赞许之言,他目光微垂,神色没有变化,亦看不出喜怒。东边这片猎林经过清理,林中猎物皆非穷凶极恶的猛兽,乃是经过驯养的猎物。建元帝不满这些温驯的猎物,他骑马朝着林中更深处而去,陆彦紧随其后,而赵启临慢了一步,很快与建元帝一行人拉开距离。赵启临看向远处幽深静谧的深林,他拽紧手中的缰绳,眸光深沉,眼中闪过暗芒。于此同时,温然、沈盈和林韶乐三人各选了一匹马,朝着东边猎林的外围而去。林韶乐不到半刻的功夫就猎到一只野兔,利箭射中那野兔的心脏,它白色的皮毛被淋漓的鲜血染红。温然看着那只被血染红的兔子,心中莫名一慌,她按了按心口,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林韶乐拎起那只兔子走回来,她还未上马,林中又出现一行人。那一行人为首的是赵锦儿,她看见林韶乐手中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掩了掩鼻子有些嫌弃地道:“真是心狠,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猎杀兔子,难怪京中无人敢娶。”赵锦儿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一听说的就是林韶乐。林韶乐“嘶”了一声,她晃了晃手中的兔子,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也不知是谁,年年冬狩吃兔肉吃得欢快,如今倒在这里矫情上了,如此心慈,怎么也不见她对昔日好友存半分怜惜之情,倒是解除婚约比谁都快。”林韶乐口中的好友自是指安婉儿,安家意图谋逆,安婉儿自然难逃罪责,赵锦儿知晓此事后避之不及,更不要说荣安王那么急切地和齐家解除婚约。这些事情旁人不敢在明面上说,林韶乐却是不怕的。两人争锋相对,眼见气氛越来越僵,忽有人骑马飞奔到此处。林韶乐望了一眼,眉尖一蹙:“沈垣,你怎么来了?”他现在不应该陪同在陛下身边吗?沈垣看向温然,他声音清晰到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很清楚。“陛下林中遇刺,陆彦为护陛下受伤昏迷,还请陆夫人速速与我回行宫看望。”? (三合一)温然终于确定那股不安感从何而来。沈垣在前领路, 温然等一行人直接骑马回到行宫。陛下林中遇刺,行宫守卫更为森严,沈垣是奉命前来带温然前去陛下宫殿, 而沈盈、林韶乐包括赵锦儿在内,皆不能入内。行宫内侍卫严整肃容, 内侍在前默然引路。温然不确定遇刺一事是否在陆彦的计划之内, 但哪怕是计划,众目睽睽之下陆彦受伤不可能是假。他究竟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致使他昏迷?温然心急,她先询问沈垣情况,沈垣大致将在林中发生的事解释了一下:“当时我没有跟上去, 只是听闻陛下与陆彦前往东林深处狩猎, 突遭刺客暗袭,陆彦在紧要关头替陛下挡了一刀, 御医说那刀刃上有剧毒, 永嘉公主向陛下提议让你前来看望,我那时正在近前, 便奉命前来寻你。”“剧毒?那你走时他状况怎么样?可有危及性命?”温然急切问道。“我走时他尚在昏迷, 不过陛下身边的御医医术高超, 定不会让陆彦出事。”沈垣宽慰道。温然握紧双手, 她心里止不住地生出慌乱, 早已没有心思去想这是不是陆彦的计划。她很清楚,她担心陆彦,她害怕陆彦出事。及至陛下所住宫殿, 殿门外守卫更加戒备森严。内侍进去通传一番, 接着回来引温然进去, 沈垣留在外面不便再进去探望。温然跟在内侍身后, 垂首进入侧殿。殿内有一股很浓重的苦涩药味,侧殿明间坐着的人不止建元帝一人,连永嘉公主、肃王乃至赵启临都在此处。陛下遇刺何等大事,皇子公主自是要前来探望一番。温然心里再慌,也知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失去分寸,她上前跪下行礼,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建元帝看了她一眼,他抬了抬手:“起来吧,你先进去看他。”温然颔首应是,她心中隐约意识到今日或许还会发生一些事情,只是她当下更为关心陆彦的身体情况。内侍引着温然一路行进内殿,温然稍稍一抬眸就看到卧在榻上的陆彦,他俯卧在榻上,脸颊向外侧着,双目阖着并未清醒,他面色很是苍白,像是失血过多。温然心里骤然一缩,她疾步上前靠近床榻,看向太医问道:“不知我夫君情况如何?”一旁的太医垂首解释道:“陆大人背部被利刃所伤,不过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那刀刃染毒才致他昏迷不醒,如今已经解毒,陆大人已无性命之忧,最多不过三个时辰,陆大人应该就能苏醒。”“多谢太医。”温然颔首道谢,她听见陆彦性命无碍,身上伤口伤得不深,这才放下心来。她犹豫几息,还是掀开陆彦盖在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陆彦身上衣裳已换,如今上身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透过那中衣隐约还能看见他背上惨白的纱布,那纱布从他的背上一直缠绕到身前,隐隐染红。温然抚上他的伤口,在那纱布之上停留片刻,接着她将被子盖了回去,在被下紧紧握住了陆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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