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几日不见,你就看破红尘了。(1 / 2)
天上挂着几颗稀星。晏枎虞穿戴好衣物,拿着高粱糜子做的扫把打着哈欠来到观门外。青石板铺成的石道上还不见任何影子,瞅瞅时间,还不到寅时。她勤勤恳恳先打扫好官人们等会儿要走的石道,才开始清扫石阶上掉的树叶。渐渐有马车上徐徐传来,御云观前面这条路,因靠近正午门,成了每个官员上朝都要走的路。他们最后都会在正午门集结,步行入宫。晏枎虞边清扫,边认真观察过往的每一辆马车。天还没亮,这些车前都挂着灯笼。路过的马车虽不少,谢政玄的车她还是认得出来,好歹薛策送过她一趟。坐在马车上的贺崤瞧见晏枎虞正望着他这边,故人相遇,他当人要招手示意。“娘子!”他让人将车靠边停下。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王允生不解地向贺崤招手的地方看去。晏枎虞闻声一看,没想到会是贺崤。贺崤穿着绣有花菱纹的绿色官服跳下马车,走到她面前,“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娘子。”“好一些日子不见,郎君竟已入仕了,恭喜郎君。”“只有娘子这会儿还称贺某为郎君,他们都叫我贺司直,贺某很不习惯。”贺崤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装扮,“娘子这会儿怎得进了御云观?该不是因唐曜那种人才想着入道。”她和唐曜间的事情,贺崤有些了解。那日为她解围他回到贡院后,唐曜特意跑来找他,斥责他多管闲事,说自己和她青梅竹马,轮到着他这个外人插手云云。这两件事联想起来,贺崤以为她是被伤到,才入了道门。“郎君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他,是圣上的诏令封我为祈福使,我才在此地。”“原来如此。”“贺兄。”车里坐着的人实在等不及,探出身子叫贺崤。晏枎虞见说话的人和贺崤穿着同色官服,面容清俊,有股文人之气。“等等王兄,我马上就来。”王允生重新坐了回去。贺崤向她介绍,“刚刚那位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叫王允生,是我的好兄弟,对了,娘子还不知道贺某的名字,我叫贺崤。”“我知道,”晏枎虞道,“我早就知道郎君的名字。”“你早知道?!”她笑了下,“在笙飨楼下,郎君大概是不记得了。”贺崤深思了下,“我记得。”“原来真的是你,怪不得救娘子那日觉得娘子甚是熟悉,既是如此,你我也算有缘,唐曜说娘子为了他来这皇都城,想必娘子在皇都也没甚么朋友,可以算贺某一个。”贺崤喜欢广结好友,只要符合他眼缘的,他都乐意与人结交。晏枎虞感觉眼前人为人不错,而且他还与谢政玄同朝为官,多个了解谢政玄的门道,也未尝不好。“如此,是枎虞之幸。”“那好,若是有空我再来找娘子。”“好。”看着贺崤上了马车,晏枎虞没被这个小插曲弄得忘了自己特意换职的目的。眼见到了寅时四刻,谢政玄的马车还是没看见。晏枎虞颇有些失落,为了摸清他准确来的时间,她愣是把半个时辰干完的活儿,拖到了整个寅时结束。到最后谢政玄也没出现。晏枎虞并无气馁,她打算明日继续等待。做完早课,杨遒将她叫到兰雅斋,她才入观,有很多事物都不甚了解,道规也没细看,不知道有些错需要受罚。她由于起的太早,诵经时太困,打扫又结束的太晚,连回笼觉都没机会睡,念着念着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知道为师为何叫你来?”晏枎虞听他声音严厉,一直就没敢抬头。“弟子知道。”“让你给我抄下经书抄了十行,五行都能抄错行。”晏枎虞:“嗯?”她以为自己听错,抬眸看向座上的杨遒。她以为,杨遒要训她诵经睡着,打扫观门外太慢,没想到他会说昨日抄经书的事情。“嗯甚么嗯,你可是要我唯一关门弟子,下次要睡给为师说,不敢再在诵读斋里睡着了,你掌门师公看着呢,为师都畏惧他几分。”杨遒说完拿着果盘里的核桃酥吃了起来。“无论如何,你既入了这御云观,有些规矩不能不守,下次可得长点儿记性。”晏枎虞一喜,“弟子知道了,师父。”杨遒拿起一块儿桃酥递给她,“早上被你师父罚的都没吃早饭,快吃吧。”“多谢师父。”“对了,你午后把法服给为师备好。”“宫内又有祈福仪式吗?”“没有,是有个客人要来,进奉灵斋需要穿法服。”晏枎虞没在问。到了晌午过后,她按照杨遒备好法服。太阳高照,杨遒在里面换衣服,她在卧房门外等着。午后的日头毒辣,她换了个阴凉地,背对着兰雅斋大门。谢政玄一到兰雅斋门口,一眼就瞧见了晏枎虞的背影。他没有多想,以为这是观中的哪位女冠。薛策:“我进去禀报声世子。”“嗯。”晏枎虞擦了下汗,想着她师父换个衣服也讲究,还不见出来。“敢问道姑,无闻道长在吗?”晏枎虞身体一僵。薛策见眼前的人不回应,又问了句:“小道姑,无闻道长”“在,贫道在。”杨遒拿着麈尾穿好黄霞法服开门出来,走到薛策面前,“足下就是彧王世子跟前的人吧,贫道师弟无涯已跟贫道说过,说是世子今日会来,贫道早就在等着了。”“我家世子在门外等着呢,就等道长一同前去奉灵斋。”杨遒看向门外,谢政玄负手而立,身上的官服还在,一看就是下朝赶来的。谢政玄微微颔首,杨遒回以同样的礼节。“那我们快走吧,免得让世子多等。”杨遒用麈尾在一直没回头的晏枎虞面前晃了晃。“别傻站着了,快跟为师一同前去。”晏枎虞讪讪出声:“是,师父。”
谢政玄突然出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早朝那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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