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今日让你受委屈了。”(1 / 2)
堂厅内。彧王手持软鞭,双手叉腰。晏枎虞赶到堂厅前,一眼就看见谢政玄站在厅中。除了之前她见过的范典军外,里面再没有其他人。薛策在外头候着。“说,你是不是不知悔改,要怎么样你才能回归正道,我女被你害死还不够吗?”彧王指着谢政玄骂道。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彧王会找他算账。自从谢阳初死了之后,彧王不想从他嘴中再听见一点关于谢阳初的事。谢政玄常年身边没有其他女子,他又一直驻守在边关。长久以来,他承认喜欢过的人只有谢阳初。彧王当然容忍不了直到今天他还不知悔改。“两年了,两年了啊,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女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都是你,你现在还敢在众目睽睽下提起她,你究竟是不是人。”彧王越说越气,大手扬起手中的软鞭直直朝谢政玄抽了下去。一直躲在门外偷看的晏枎虞直接冲了出去,双手展开挡在谢政玄面前。“晏娘子!”谢胤栩惊呼。“唔。”鞭子狠厉抽在她的身上,她咬牙发出一声闷哼。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可言状的讶然,明显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哪儿来的贱婢,给本王滚开。”彧王怒吼。“妾求彧王,不要对殿下动武。”“你来做甚么,快让开!”他声音不大,却很严厉。薛策想上前被谢胤栩拉住,示意他若是上前,会惹得彧王更加生气。“一个贱婢,也敢指使本王,僭越!”伴随着尾音,彧王又是一鞭迎面抽了过来。电光火石间,谢政玄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单手接住快要落下的软鞭。谢阳初之死,一直以来他都心存愧疚,所以几乎不会还手。要是那晚他没有放松警惕醉酒,就可以早点发现她的反常之处,后面的事情就可以避免。晏枎虞是置身这件事外的人,他不想牵扯外人为他受罚。“混账东西,你是要反抗为父?”“我不是要反抗谁,但她是无辜的。”她望着他的背影,表面震惊,内心平静。“逆子,我如何生出你这么一个逆子。”他扔掉手中的皮鞭,“父亲怎么说都行,不要伤害他人,让她走。”“你个混账,不要伤害他人,你伤害阳初时有这么想过吗,她可是你阿姊啊。”彧王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颤抖,仿佛再忍耐极大的痛苦,像是恨铁不成钢。他也曾对谢政玄抱有极大的期望,更是在谢政玄还未成年之时就为他取字,嗣临。嗣,有继承之意。证明,他曾很看好谢政玄接替他的彧亲王爵位。“你为何还要回来,每每看你回到家中,我就会想起,我的阳初是为你而死,我的兰儿还有那尚未出世孩子也都是因为你才死。”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缘故,彧王说着竟留下了两行泪水,颓坐在椅子上。彧王向来豪迈铁血,从来没在人面前有过这种表现。“你回来就是为了将整个彧王府搅得鸡犬不宁,你是不是在报复为父想将彧王之位传给胤栩。”“你呆在边关有何不好,还回来做甚么,就是为了气为父恨不得让为父积郁而亡吗,难道你天生就是来讨债的,我到底做了何孽,谢氏到底做了何孽。”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肃炎天卫战败,他差点死在战场。他重伤昏迷了近一年,鬼门关走了好几遭,醒来后故友与他决裂,边关归来路上得知疼爱他的阿姊早就死在嘉永四十三年的深秋。没人给他报丧,他还要靠谢阳初身边的婢女来找才得知消息。安静,彧王发泄完后,堂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晏枎虞望着谢政玄的背影,发现他的左手微颤着。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他的手,怎么了?“父亲真的以为,我在乎这个世子之位么?”他开口道。“难道不是吗?不然你回来做甚么,阳初都死了。”“不是!”他沉声:“奸佞坐朝堂,贤骨埋万里,饶是精忠之臣的血流干又有何用。”“我回来,是为了肃炎天卫的五万条英魂,为了斩尽欺上压下党同伐异害人误国罔顾王法的一切宵小,我要每一位大亓子民的天,都不会再被蝇营狗苟之辈遮住。”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他一段话,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怔住,包括晏枎虞。在他没说这段话前,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谢阳初才回来报仇。他拉着她的手腕转身欲走,末了侧首道:“世子之位,父亲想给谁就给谁吧,我会早日找处宅院离开王府,再也不会碍您的眼。”语罢,他没有再停留,一把拉着她离开了堂厅内。
薛策紧跟其后。“三弟。”谢胤栩叫他,他并无应答。谢政玄拉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他在忍耐。他终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傀儡。也会有感知,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殿下”她轻声叫他。闻声,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今日让你受委屈了,要是我反应再快点,你就挨不了那一鞭,是我的疏忽。”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为何自责,这分明不是他的错。“殿下。”此时是她再近他一步的最好时机,她是在赌,赌他会不会推开她。“妾受那一鞭,与殿下没有关系,殿下莫要这样说。”她的手很热,透过他手背上的护腕慢慢与他的肌肤相触。他目光扫过她的手,手指细白柔软,很奇怪,他并不厌烦这种触碰。察觉到他审视的眼神,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他也适时放开。“是我唐突,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他道。晏枎虞脸红耳赤,说话也不利索,“不不碍事的。”他已平复好自己方才的情绪,问道:“你如何在王府?”晏枎虞心下一紧张,她光想着“美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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