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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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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靠腰,才几点你就睡了。」「可以不要讲语助词吗?」「什么语助词?靠腰哦?」「唉,不对,你平常讲的比我还兇,干嘛突然改邪归正?」「喂?干嘛不回我话?」「好啦好啦,不讲就不讲啦,唉,金心仪,你理我一下嘛。」「有什么事吗?」「厚唷,没事不能打给你吗?你在家吗?我要过去你家喝酒。」「我已经睡了。」这声音我认得,是王真伊。她是金心仪的好朋友,按理说我应该要和她打好关係,但此刻我头痛到炸裂,实在不适合以这个状态接待客人。「靠──」大概是想起了我稍早说的话,王真伊急忙收住尾声。「喂,你到底怎么了?」「平常要找你喝酒你不是都衝第一个吗?今天怎么不喝了?还那么早睡觉?」缓缓的坐了起来,大阳穴抽痛的感觉很糟,我将枕头立在后背,整个人靠了上去。「我头痛,现在很不舒服。」「而且,我一大清早就被杨家俐抓去当助手,现在很累。」虽然过程中我也断断续续睡了四、五个小时,但都是浅眠,所以反而更累了。「干!你去当杨家俐的助手?」「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喜欢太多的语助词,可以请你不要再讲了吗?」阵阵抽痛,让我无暇顾虑王真伊的感受。我知道我应该要扮演好金心仪的角色,但那是在我有馀力的时候,而现在,我只想窝回被窝里继续睡觉,我实在是太累了。「……」「你说你去当杨家俐的助手?」感受到她话语中的迟疑,突然福至心灵,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对,我担心她,所以去了。」「你担心她?」她声音高了八度,很尖锐,让我的头更痛了。我好想掛电话。「你不是说你绝对不要再喜欢杨家俐了吗?为什么还跑去当她的助手?」「你是不是犯贱啊?明知道她不喜欢你,你干嘛还拿热脸去贴她的冷pi股?」她的话,让我陷入短暂的沉默。我无法跟她解释我已经不是原本的金心仪了,所以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跟她说我的想法。不过,哪怕我知道该怎么说也没用,她大概也只会觉得我犯贱。

「我下週应该就会被调职了,调到宜兰的五福镇去当她的课长。」「蛤?」「搞屁啊,金心仪你是不是疯了?」「我没有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那你说,你明知道她不会喜欢你,你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我觉得她需要有人帮忙,而我,暂时会是最适合的人选。」「暂时?」「等帮完忙我就走了,等她那边上了轨道,会有更多人帮她的。」而我,则可以功成身退,继续做我的小螺丝钉。「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应该……」顿了顿,我改口。「应该还喜欢吧,我做不到讨厌她。」哪怕她总是自大的用自以为对的方式对我好,又狂妄的认为我应该全盘接受,但我还是无法讨厌她。特别是当她眼底又浮上那抹脆弱的时候,我的心总隐约传来一股闷痛感。或许,这就是我总会纵容她的原因吧。不晓得原来的金心仪是不是也是因为如此,这才总离不开她呢?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我,并没有喜欢上她。或者该说,还没有喜欢上她。「你──你──」「你怎么可以──」「我不可以吗?」「当然不可以,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要再喜欢她了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试过了,你知道的。」「我封锁她了,而且四、五年都没有再跟她联络。」「既然你可以跟她那么久不联络,那为什么要再继续联络,你可以──」「我不可以,王真伊。」「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帮她,我要去宜兰。」「靠杯!」「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我──」「我当然想过你,宜兰和台北很近,我可以常常回来找你,你还是我的好朋友,这点是不会变的。」但是,就只是好朋友。我想她会懂得我的暗示。「金心仪,你真她妈自私。」下一秒,电话传来嘟嘟声,她把电话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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