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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去健康育幼院以后,甄思苑就决定要到那里做志工,所以每天放学回家换好便服后,她就搭公车前往健康育幼院。服务了一个礼拜,她已驾轻就熟,现在超会哄小孩子的。不过,甄思苑很快就发现了胡月梅保育员有体罚小孩的习惯,而今天晚上轮到她值班,没有善良的何念慈姊姊帮忙,甄思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样应付她。「是不是你偷的!我的金戒指,是不是你偷的!快说!」胡月梅拿起藤条连续抽打谢宝红的小腿。谢宝红飆泪否认:「不是我啦啊啊啊,我没有偷东西……」胡月梅拉近威胁说:「再不承认,我就换打你的pi股!」一间教室的门没关好,里面黑漆漆的,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门缝。那垂直的小小缝隙里,感觉有东西在蠕动,一丝丝、一丝丝、一丝丝的移动着,那顏色与黑暗相同,所以可以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察觉不到,那到底是什么呢?那是一丝丝的头发,足足有160公分长的头发,由头延伸到脚,并且从门缝底部慢慢变长,伸出门外,在地板上蠕动着。在那一丝丝黑暗的缝隙中,露出一颗漩涡般的黑眼珠,它注视着大厅内的场景,然后吐纳着愤怒的气息,呼、呼、呼,阴森恐怖。甄思苑从洗手间回来,见到小红被胡月梅用藤条打pi股,赶紧衝过去制止她。「胡老师!你怎么可以乱打孩子!」胡月梅反呛:「乳臭未乾的小鬼!刚来当志工就敢教训起前辈来哟!」甄思苑显现出刚正不阿的风范:「我是就事论事,与先来后到无关!」谢宝红哭诉:「思苑姊姊,我真的没有偷戒指……」甄思苑抚摸她的头发:「我相信你,我们小红是不可能说谎的,一定一那个坏阿姨诬陷你。」胡月梅涨红大饼脸,怒说:「死丫头!你的意思是指我吗──我是证据确凿才指控她的,你才诬赖我呢!」忽然,从那黑暗的门缝里滚出了一枚金戒指,滚啊滚、滚啊滚、滚到她的脚边,停下来,这证据使她哑口无言,不敢再吭一声。夜深了,人静了,小红、小绿睡着了,甄思苑陪在他们身边一起入眠。目前整间育幼院只剩下一个人还没睡,她就是胡月梅,她正在追剧,看得她心花怒放。「敏镐欧巴~好帅喔!」叩叩、叩叩。
后门传来敲门声,这使得胡月梅觉得很奇怪,于是走过去察看。她打开门,走出去,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只好回头,准备走进屋内。「喵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呀呀呀呀呀!」一隻黑猫从上方跳到她的头顶,吓得她发出凄厉的杀猪叫声。惊慌中,她胡乱挥手,把猫咪吓跑了。她不甘心被黑猫吓到,因此拿着扫把,循着刚刚那隻猫逃跑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来到那棵桂花树下……这里,阴森森、阴森森、阴森森,胡月梅打了个哆嗦,开始后悔追猫追来这里。然后二话不说,马上转身,准备回屋里。怪的事,她走不了了,因为……她的肩膀被人抓住了。「是谁?!」下一秒,她就被某双手从后面掐住脖子,往后拖拉,拖了两公尺,背撞到树干,然后,整个人沿着树干被拉上来,离地一公尺。胡月梅感觉脖子被一双手掐到无法呼吸,非常痛苦,双脚悬空挣扎,双手拼命猛抓那双白皙的鬼手。一会儿她昏厥过去,那双藏在桂花叶丛里的长长鬼手,迅速放开缩了回去。百公斤重的胡月梅,顿时重摔躺在草皮地上。须臾,她醒了,渐渐睁开双眼,看向上面……枝叶茂盛的桂花树冠里面,垂下一綹、一綹、一綹长长的头发,至少有三公尺长。乌黑黑的头发悬在胡月梅大脸前三十公分处,然后从茂密的发丝中,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滑不溜丢的噁心舌头,正在舔她脸,舔啊舔、舔啊舔、舔啊舔,舔到她毛骨悚然,舔到她魂飞魄散,舔到她露出极惊恐的表情之后,她睁大圆滚滚的眼珠子,看见最后的画面是……三公尺长的头发如孔雀开屏般在一瞬间全部展开,覆盖了原本的枝椏交错的绿叶丛,形成一个疏疏密密的大圆盘,看起来宛如刺刺的海胆、活生生的海带,而在那中间却藏着一颗白森森、血淋淋的人脸。那脸的双眼如漩涡黑潮,那舌头长到可以跳绳、打陀螺,并且扭扭曲曲的舞动着,整体形象彷彿是长舌妇般,十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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