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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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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珠拍打上窗棂,水痕缓缓流下。冯云景闭着眼,雨声中夹杂着轻到听不见的脚步声,这方向,似乎是屋顶。她轻轻睁开眼,夜如墨黑,忽而一道惊雷划过,房里被照亮,物件如常,空无一人,屋顶上的脚步声顿时停住。身穿墨色衣裳,蒙住口鼻的人停滞一会儿,复而提气向前奔去,正要翻过冯云景所在之地,耳后冷风袭来,那人头顺势一偏,耳边鬓发被剑削落。“你是谁?”持剑者正是冯云景。黑衣人不愿多言,出剑迅疾,剑风破开雨势,直冲冯云景面门。她转手格挡,掌心运功,往剑上拍去,黑衣人霎时震退,顺势欲逃,冯云景脚下轻点,身姿翻飞,挡住他的去路。二人在屋顶缠斗许久,利剑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黑衣人接了她十几招,知晓自己在剑术不敌,竟扔了剑,赤手空拳朝冯云景攻来。天际白光闪烁,映出那人面容,一双眼平静无波,手下动作极快,掌风凌厉,似乎还夹带什么。冯云景以剑护身,破了他的掌风,几声脆响,黑铁剑身上三根银针深深钉入,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功夫。趁她讶异之际,黑衣人施展轻功,往山下翩然而去。冯云景面色一滞,用内力震落银针,紧随其后。剑气一路催花折叶,冯云景步子紧凑,踏弯青竹,借着竹劲,旋身而下,黑衣人躲避不及,手臂被剑气所伤,割开衣料,留下一道极深的口子,血流如注。“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离开”冯云景站在竹尖,雨水顺着额前发丝流下,无根水洗净后的面容冷艳绝俗。黑衣人捂着伤处,忽而怪笑,“你果然是她的弟子,还学会了贺家双手剑法。”冯云景不知他话何意,运剑而去,打算先擒住这个贼人,再交由尊师处置。黑衣人却不打算束手就擒,双手掠过青竹,竹身连根带起,扔向冯云景。冯云景挥手破竹,青竹四分五裂,飞起的污泥溅上她的下摆。黑衣人一掌挥出,正与她相遇,显然他的内力与冯云景不相上下。二人僵持而对,眼看要两败俱伤,冯云景咬牙,将内力倾注于一点,向前硬推,破了僵局,黑衣人顿时不敌,喉间血气弥漫。他又发出七针,迅速逃走,均被冯云景斩下。眼看就要被她追上,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人,浑身狼狈,面容苍白,紧按着右肩,显然受伤不轻,正是白习雨。白习雨看到黑衣人身后的冯云景,如释重负,“姐姐!”冯云景未曾料到,他知道自己在山上,更不曾想,他能冲过山中无数机关,。黑衣人心下了然,伸手抓住白习雨,他身上有伤,根本躲不过去,脚下一轻,往冯云景飞去。见黑衣人用他来挡,原本直冲他们的剑气被冯云景生生扭转,大片竹子拦腰而断,齐齐倒下。冯云景急忙收剑,接下他,却不料到,一根银针紧随其后,深深刺入白习雨后心,根本来不及挡住。白习雨靠在冯云景肩上,只觉轻微刺痛,“姐姐,什么东西?”冯云景望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又不能抛下白习雨,心中一团乱麻,“我先带你离开。”她勉强镇定下来,扶着白习雨,往自己练功休息的竹屋而去。甫一进屋,白习雨正欲说些什么,冯云景迅速点燃蜡烛,将他扶到榻上。屋内盈满亮光,布置极为简单。平日里,冯云景常来竹林练剑,贺兰便让人给她建了这间竹屋,供她闲暇之时休息所用。此刻二人浑身湿透,白习雨更是面色苍白,他体内的银针不知是否有毒,冯云景不敢耽搁,上前想要解开他的衣裳。“姐姐你要做什么?不行!”白习雨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慌张。“那贼人的针在你体内,不知有毒没有,须用内力快些逼出来。”她挣脱开白习雨的手,但他的衣裳构造复杂,她解了许久,丝毫未变。冯云景焦急的神色做不得假,细长白净的手指按在他身上,带来丝丝怪异之感。白习雨握住她的指尖,“我,我自己来。”

“快些。”冯云景目光灼灼,忽而明白自己太过莽撞,忙转过脸,不敢再看。“好了。”白习雨将最后一件上衣扔下,整张脸红得不成样子,他前段日子才过了十五岁,身子虽白净,但仍旧单薄。“伸出手。”冯云景顾不上男女大防,两人双掌相对,内力流转进白习雨体内。体内似有一团烈火熊熊焚烧,白习雨头顶白雾萦绕,连湿透的下摆都逐渐干爽。冯云景紧盯着他体内银针游走的凸起,就要到肩胛时,猛地一拍,银针应声飞出,钉在竹墙上,寒芒一闪而过。她不敢松懈,手下加重。随着一声闷哼,白习雨终于吐出了毒血,眼看要往后倒,冯云景连忙拉住他,扶着头缓缓平躺在榻上。找出自己的练功服,给他换上后,方才放下心来。这时,门外忽而响起叩门声。冯云景开门,发现是贺兰,撑着一把油纸伞。贺兰越过她,瞧见榻上的白习雨,“他是谁?”“一位朋友,着急找我,不小心误入山中,被机关所伤。”冯云景回道。“此前我听到打斗之声,故而下山查看。”贺兰道,“恐怕,你这位朋友不只是被机关伤了。”“是,我与那位不速之客缠斗,他撞见了,贼人将他当成挡箭牌,又被其毒针所伤。”冯云景将墙上的银针取下,“就是这个。”贺兰接过,查看一番,并无特别之处,“江湖上会使毒针者不可胜数,此人竟有胆来我凤尾湖,必有所图。”“而且,他话里似乎与尊师相识,还知晓贺家剑法。”“故人么?”贺兰若有所思,“小景,你先照看这位朋友,待我回去与上官相商一番。”“是。”冯云景关上竹门,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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