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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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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听见了,急忙松开手,带血的刀坠下,“王爷,殿下,小人一时失手,伤了冯大人,小人该死!”他扬起手,用力扇着耳光。一旁的冯云景心中不悦,若不是不能暴露太多,哪能轮到他惺惺作态。“六弟,你看他也知错了,想必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追究吧?”李烜不愿听他多言,小跑到台上,伸出手想扶她,冯云景却摇摇头,“殿下千金之躯,怎敢劳烦。”她撑着站起,瘦白的手指按在伤处转眼便染上褚色,因流血过多,面色苍白。“二哥,今日之事,臣弟铭记于心。”李烜转身朝他行礼,“臣弟,告退。”冯云景也撑着向李烆所在行礼后,方跟着李烜离开了校场。李烆扫过他们离去的身影,又转回台上,关山瑟瑟发抖,一旁冯云景站立之处,红色的血液积成小滩,他脸色愈发不好,“骨头还挺硬。”回到泽芳殿,李烜急声道,“召太医!”“殿下,不必。”冯云景赶忙制止。“为何?你流了好多好多血。”李烜不敢看她的伤处。“殿下,这伤看着唬人,其实只是皮肉之伤,卑职自行处理便可。”她眼前逐渐发黑。“宫中太医医术高超,你不必担心。”李烜看她越发虚弱,心中焦急。“殿下!”冯云景无力跪下,“卑职有不能言说的苦衷,请殿下体谅。”李烜被她惊吓,连忙搀扶着她,“好,好,依你所言。”“谢过殿下。”冯云景勉强撑着自己,“卑职,先行告退。”眼见她慢慢离开,李烜不由得抓住门,手上黏腻湿滑,猩红一片,他几步走到金鱼缸前,将手伸入其中,用力搓洗,血色晕染开,他抬起手,只剩点点水珠。倒映在粉色水面的面容被层层波澜扭曲得如同罗刹恶鬼。冯云景回了房,拿出药箱,脱去外衣,肩上皮肉绽开,深达寸余。她拿出药,先倒了半瓶在伤处,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咬着手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待疼痛平息几分,冯云景咬住干净的棉纱,捏着银针,一针一针将伤口缝好,汗水汇成一线,缓缓从她项颈处流至缠着层层白布的胸前。最后一针缝完,她剪去线,脱力倒在桌上,湿发缕缕,半睁的眼望向窗外已然枯败的兰草,伤口的疼痛让她思绪混乱。这药,比之绪芝师兄的还是差得太多,也不知,绪芝师兄在点苍州还好么?点苍州,礼水城。上官珏与赵绪芝在此地已呆了两月有余,城中疫者由一开始的浩浩泱泱,到现在,大致没有了新的病人。镇上最大的医铺特地给他们开辟了一块隔开的场地,供他们诊治病患所用。赵绪芝用清洗过的白布蒙着口鼻,将新抓的药倒入药罐中,煎药的罐子依次摆开,多达几十。大堂地上躺满了病患,呻吟不绝。他端着碗,从病患中狭窄的小道而过,药房内,上官珏正埋头写着药方。“师父,喝点水。”赵绪芝将碗放下,“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他脸上倦意深重,“好。”上官珏一口饮尽,用袖子擦擦嘴角,复而挥笔。“这是针对重症新出的方子,你按上头所写,每日煎两服。”上官珏几乎腾不开手,指了指右前方。“是。”赵绪芝拿起药方,抓了几帖,转身出了药房。

“小大夫,我身上好疼啊!”门口的病患抓住他的衣摆,赵绪芝弯下腰,生生扯开他的手,“疼,必经。”而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离开了大堂。房内的上官珏瞧见这一幕,摇头轻叹。重症的病人又另住在侧间,喝下新药后,大部分的病人症状减轻。辰时,赵绪芝端着新煎的药,还没进门,凄厉的哭声从中传出。他撩开帘子,地上坐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正紧紧抱着怀中瘦弱的小人。这对母子同时染上冬疫,母亲喝过药后好转许多,但才九岁的孩子却不见好,昨夜发热了一整夜,今早没能抗过去。赵绪芝将药依次分给其余人,走到他们面前,“夫人,各人生死有命,不如早些安葬了他。”“小大夫,你这话说得容易。”枯草般的发间,露出一双血丝密布的泪眼,“若你珍重爱惜之人也与你阴阳两隔,你还能那么轻巧么?”“不会有那一天。”赵绪芝没有任何犹豫。“儿啊,你死后不会再疼了。娘活着才是生不如死啊。”妇人抱起小小的尸首,游魂一般离开了医铺。夜里县官集中将病死的尸首拖去城外火化,载着棺材的马车从医铺经过,每口棺材旁总有一两人披衰戴草,打着白纸灯笼,时不时拭去脸上泪水。赵绪芝站在门前,淡然看着一切。“绪芝。”上官珏从里间走出,白日小憩了半个时辰,精神头好了不少。“师父。”“你看着他们,心中有何感悟?”“众生皆苦。”赵绪芝道。“你明白他们为何而苦么?”上官珏道,“世道,天灾,人祸,都是苦。”“身为医者,倘或能挽救万一,已是大幸。可日间,我见你神色冷漠,对着这些饱受折磨之人,半分怜悯也无。唯独对小景,还有些人味。你能做到视这些人如视小景五分,不,三分。便合用了。”“师父,这世上,只有一个阿景。”上官珏听他这话,知道自己口舌白费,不禁重重叹气,不想再看这逆徒,走回药房。再过一章就到吃肉肉啦女鹅床上的第二位男嘉宾是一个很久没出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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