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灯(2 / 3)
帮她解开浴巾,头发上的大水珠已然消失,拿起平剪和一把梳子的他有些手足无措,露出很久未曾出现过的茫然,“不是,真的要我来吗?我带你去理发店吧?打个车很快就到。”
“我头发都打湿了!”李序言的手从后伸出去戳他的腿,“动个剪刀你磨磨蹭蹭的?剪个齐发又不是做造型,我相信你,快点!”
徐清晨盯着她的发顶滚了滚喉结,既然李序言有胆儿,他也不再犹豫,在李序言指导下梳顺头发,仔细想象着以前在理发店等待时的所见,咔咔咔剪到李序言比划过的附近。
围布和地上落满头发,徐清晨瞄了一眼镜子,李序言挑着眼睛微低下颌,湿发一缕一缕的在她肩头,他不由得感叹出声,“李序言,你好可爱。”
从前在理发店剪头发李序言都特别相信理发师,每次都会闭着眼任由其对头发进行操作。今天可能是要鼓励徐清晨不紧张,李序言的注意力一直在镜中。
他因为过于小心,剪得有些超出她的预期,看到他的眼神,李序言翘起嘴角,“你第一天知道?”
“现在这里可以吗?已经很短了。”地上散落的长发太显眼,徐清晨有点惋惜。
李序言轻甩着头看了看长度,只是刚到后颈,“再剪两厘米吧,还是有点长,我头发长得挺快的。”
徐清晨照她的要求剪好,又给她尽力修整齐。李序言艰难地想要从沾满头发的围布下伸出手,徐清晨问她,“你想干嘛?我来。”
“喔。”李序言缩回手,“就是从颧骨往后划一道发缝,把上面的头发绑起来。”
徐清晨放下剪刀,不甚熟练地划好一道平直的缝,将上面的头发绑好。
李序言这时候悠悠来了句:“下边儿推光了吧。”
徐清晨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啊?”
“推吧,”李序言用胳膊肘顶顶胸前的围布,催他,“快啦!”
剃青皮的确不需要什么技术,而且徐清晨有亲身经验加成,对此操作还算得上熟悉。他把电推剪插上电,“头低点儿,别乱动。”
李序言看到他一只大手撑起五指按在自己的头顶,神色专注,好像在服务刚消费了特级套餐的上帝顾客,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电推剪贴着后脑勺发出嗡嗡的声音,刚才剪短的头发现在一寸寸被剃光。
耳后不太方便,徐清晨个子高, 弯着腰全神贯注捏着李序言的耳朵,结束后他抖抖手上的头发,上手摸了摸,是特殊的手感,剃得很干净,青皮显得软乎乎的,反向摸上去有微乎其微的刺挠,挠得他心尖发痒,“感觉…跟推完我自己完全不一样。”
“是吗?”李序言抻了抻围布前散落的头发,“我也是第一次搞这种,你帮我解开吧,刘海儿我自己修。”
李序言低头等他解开后颈处的小扣,“你身上有没有沾到头发?”
徐清晨解开围布包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李序言转身看他衣服,有点抱歉地说:“裤子沾到了,对不起。”
“理发师身上沾头发不是很正常?”徐清晨拍拍裤子上一点碎发,“我去卧室洗澡,你剪完也过来洗。”
“啊?”李序言愣了愣,她本来想剪好头发回家洗澡的,虽然在徐清晨这间卧室连那种色情的事情都做过,她还是觉得在他家洗澡不太好。
“啊什么啊,脖子上碎头发扎你感觉不到?”徐清晨应着声儿。
李序言摘掉皮筋,照着镜子修了七八分钟才剪好,刚放下剪刀,转头发现徐清晨穿着黑色的老头背心,手插在长裤的兜里,倚着玄关的柜子看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吓我一跳!”
“去吧,衣服在架子上。”前额的发丝还在滴水,徐清晨丝毫不在意。
“我把这儿收拾好就去。”我把这儿收拾好就去学校骑车兜风回家看书。
“我收拾。”徐清晨说。
“没事儿,我很快。”李序言把刘海往后一捋,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徐清晨加大音量,推她往外走,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收拾,也很快。”
大致扫了扫徐清晨拿着水枪从外往里冲,卫生间的下水有垃圾处理器,一冲就干净了。
徐清晨拿起一缕放在洗手台边上的头发,去卧室翻出个空的手表盒装进去,第一次帮别人剪头发,这人还是女朋友,他想留个纪念。
李序言从浴室门探出头,“徐清晨,我洗好了。”
“那出去吃饭?”
徐清晨还没来得及眨眼,李序言拉开门,穿着一件白短袖,宽大短裤的系带没有系,堪堪吊在腿间,两条修长白嫩的腿直挺挺地走出来,似乎是怕裤子掉下去。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了,短发蓬松到有些毛茸茸,刘海儿吹干后翘起几根呆毛在头顶,层次打得空气感十足,站定后她微抬下巴瞧着徐清晨。
“吃什么?冰激凌吗?”李序言轻声说,“我本来准备回家看书的,你非勾起我的欲望。”
“现在到吃冰激凌的季节了吗?”徐清晨暂时忽略后面那句话。
林城的春天才刚过去,盛夏还很远,不过李序言在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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