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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毛帽(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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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了。台湾的冬天不会让人有实感,只会觉得本来炎热的天气,一下子变凉,顶多换上长袖、长裤,再罩上一件羽绒衣,不像国外会下雪,湖泊会结冰,所以大家通常不大有太多感受,甚至有人一年四季穿短袖度日,会冷也是加件薄外套,没什么特别。二o一九年末这天,余星蔚从海线来到约定的市区,气温大概升了五度,身体也很快适应这边的暖和,鼻子吸入许多城市的空气,没有梧栖渔港特有的咸咸海味。她的视线有些寂寞,比起眼前所见的高楼,她更喜欢东海连结沙鹿那段道路,树林间隙能眺望远方的出海口,因为她在海边长大,自然离不开蔚蓝大海的拥抱,那是她感受温暖的方式,就像她想断了喜欢许致海的念头,身体还是不自觉往他那边跑一样,没骨气从大海身边独立。她比其他台中帮成员早出门,街上已经到处是准备去跨年的年轻男女。她穿了喜欢的青苹果毛衣和蓝毛帽,新闻今天说天秤座很适合这个顏色,会为恋爱带来好运。于是,她到台中帮约定的地点时,见到刚下班的许致海坐在机车滑手机,很久不见加上两人有一些奇怪的疙瘩,导致无法自然地向对方打招呼。「嗨,你居然第一个到。」余星蔚顾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他滑手机滑到一半,抬头与她对视,尷尬笑着,「对啊,你们最爱拖拖拉拉,不过我先到很正常吧?因为公司在这附近。」「是这样没错。」她给了他一个句点回应,反而脑袋变得更混乱,努力想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想到上次他和她同事们一起唱歌发生的事,「我同事她们觉得你应该是个嗨咖耶!」「她们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哪会,你专门来当鲜肉带气氛的,不然全部女生唱歌有时挺放不开。」「你是喝酒才放飞自我,那天是你同事第一次看你喝酒?」「对呀,可他们没觉得我怎样,说我平常太严肃,醉一点比较可爱。」她乾笑几声缓和自己说了一些不得了的话。听到她那些自大的话,他忍不住吐槽,「可爱吗?我觉得比较像卢小小耶,今天你会喝吗?」「我不会,不喝酒了,那天之后我上班超痛苦,第一次宿醉,加上生理期来,好不容易撑到下班耶!」「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会照喝,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我这么年轻,居然有脂肪肝,都要哭了。」他感觉为这件事很烦恼,眉毛瞬间成八字。因为一些吐槽,她心情放松许多,手按住机车龙头,「你是该收敛少喝一点,那我们今天应该走户外行程,不该待在ktv跨年。」「我们有些年纪,很难像年轻人那样玩整夜,唱完ktv,我只想好好睡觉,还好三点就离开。」今天的行程除了晚餐的火锅外,其他都是他安排,随意逛逛,不会让自己太疲累的活动。「谁叫你是大叔!」「对了,你没顺便叫卓如光那傢伙来吗?你们最近那么好,我想说要推你们一把,早点在一起耶!」「他有自己的行程,就不勉强他。」她有问过卓如光的意思,但对方希望跟她两人世界那种,所以她无法答应他的邀约,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心意仍倾向许致海。

再说,她的天秤摇摆不定,还没达到一个平衡,现在她不想逼自己捲入一个无法轻易抽身的漩涡。她踏入半步,仍来得及回岸上,只需要一个能让她彻底死心的理由。他用手托住双颊,「你现在到底喜不喜欢卓如光?听说,你高中很喜欢他。」「朋友的喜欢,我比较专注工作,况且高中都是十年前的事,我怎么可能再喜欢他?」「说的也是,你应该没那么纯情,你要是有那样的行为,我会觉得很害怕。」「我还是很纯情啊!说得我好像歷经了许多风霜,听起来很老气。」她辩解道:「那你呢?最近有什么新进展?你上次说你失恋。」「那我随便说说的,我不可能跟同事在一起啊!虽然她说,她要离职了,但我现在也是衝刺自己的事业,赚钱比较重要。」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爱情与麵包只能选一边的话,当然填饱肚子比较要紧,现在存钱很难,如果不是住家里,要多花很多住宿费等等。」「出去玩也是开销。」他数起这个月跟同事週末喝酒聚餐的次数,「我一个月刷卡金快二、三万,夸张吧?很多先代垫同事吃喝玩乐的费用,他们事后再给我」「要是有人忘记给你钱呢?」「这我一定算清楚,用之前跟你们出去玩的app,记录每个人要给我多少钱。」他推了一下镜框,一副精英的模样逗她开怀大笑。他们聊到快没话题聊时,台中帮另外两人终于到场。沉豆芙骑车载张书络,她们匆忙过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接着他们进去火锅店,座位很常是许致海坐余星蔚对面或右边,要不然就是他跟张书络坐一起。余星蔚很努力不去在意许致海坐的位置,可她还是吃得很小心,不敢大口吃或遮嘴,后来习惯他的存在,她才放心吃饭。她觉得这样跟他相处很累,如果能回到以前毫不在意对方一举一动的时候,他们做任何事情会更投入、自然和快乐。余星蔚有种预感,感觉过了今天,到新的一年,她能放弃这份没等待价值的恋情,可向前进。这样的心情在过去一年反覆发生,像一头不知该吃哪处草堆的笨驴,最后活活饿死自己。但,她知道内心深处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明显。可她需要的是,别人来告诉她,别继续喜欢许致海,不如花时间投资在,最后愿意陪她渡过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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