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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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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点……”鲛人冰冷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而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就已经遵从内心的呼唤踏进了池水中。鲛人在流泪,他强硬地把还在呆愣中的佩茜卡拉进怀里。她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接触到鲛人滑腻、腥臭的皮肤,瞬间清醒了不少。佩茜卡快吐了,被一条待宰的鱼抱在怀里,简直就像被埋进了咸鱼罐里一样难受。她的鼻子、嘴、肌肤都明确拒绝着,但为什么,她又那么想拥抱他,想替他擦干眼泪呢?她无法理解。鲛人还在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眼泪留到佩茜卡的脸上,她抽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稍微收紧力道,鲛人没有反抗。佩茜卡不明白,她的手使不上力,身子也软了下来,眼神迷茫,被蛊惑般开口,“……父亲。”“佩茜卡!”当看到女儿被鲛人抱着时,阿普菲斯既愤怒又害怕,他惊叫着冲过去把佩茜卡拉回来,反应过来的奴隶立刻上去拉住鲛人的锁链往后拖拽。全身精致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他指使奴隶们把鲛人倒吊起来。鲛人深深看了一眼重新回到阿普菲斯怀里的孩子。“父亲。”佩茜卡回过神,精疲力竭地唤了声他,然后昏睡在他怀里。阿普菲斯担心后怕,让奴隶看住鲛人,并把后院封锁,他抱着佩茜卡回到卧室,又让奴隶接来了热水。佩茜卡的衣服已经全湿了,他拉开衣领处的绳结,把她湿透的里衣全部褪下,用热毛巾擦遍全身,做完这一切他才盖上被子躺下。佩茜卡是阿普菲斯的第二个孩子,和比她大九岁的哥哥不同,她遗传了陛下的金发,这是个吉兆。在拥有佩茜卡之前,他还指望着他的儿子玛尔殊能觉醒御器之能。但等了十五年,他已经彻底放弃他了,玛尔殊就像每一个平庸之人一样,既没有觉醒他该觉醒的力量,亦没有其他方面的才能,更没有什么贵人愿意帮助他。这大概是阿普菲斯一生中唯一的污点。在发现儿子的无能后,他把所有宠爱全给予了女儿,并将他后半生的荣誉全部寄托给了她。他抚摸着她的金发,自他拥有这个孩子起,他每晚都这么做。佩茜卡半夜的时候发了点烧,但温度不高,躺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阿普菲斯整夜都没怎么睡着,一直半睡半醒,一听到动静就醒来查看。一直被精心呵护的长发这一夜多了两根白丝,不过这点瑕疵并不影响他的美貌,第二天醒来他依旧是那个高贵的主人。佩茜卡醒来时,他正抵着她额头量体温,贴得极近,垂下的卷发挠得她有点痒。“还难受吗?”他问。佩茜卡没有回答,扭过头躲掉了喷在脸上的热气,她脸色潮红,往被窝里缩了缩。阿普菲斯把她拽出来,强迫她喝掉了一杯药。“父亲……”佩茜卡恢复了些精力。“嗯。”“我想要那条鲛人。”她拽住他的睡袍,软软糯糯地请求他,“送给我。”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没有答应,“等你病好了再说。”“哦。”佩茜卡昏睡过去。……玛尔殊从秘书那里领了一袋钱就走了,这个家他真的是一秒都待不下去,这里尽是恶心的家伙,满足于小恩小惠、不思进取的奴隶,一身赘肉、不把人当人的贵族,还有他那唯利是图的父亲,以及他的妹妹佩茜卡,同样也是个小混蛋。他也曾以为佩茜卡是这个家唯一能理解他的人,因为她也被父亲当成工具利用着。直到佩茜卡觉醒了力量,一切都变了。好像她突然不是他妹妹了一样,她有多引人注目,他就有多不堪入目。甚至连那个小混蛋也知道嘲笑他,带着贵族常有的、明知故问式的讽刺语气。她不经同意地把他的奴隶变成了一把匕首,然后用他的“奴隶”指着他,天真地问他,“你连这些半人(指奴隶,因为在贵族眼中奴隶不算完整的人)都控制不了,那也能叫皇族吗?”“这样的你,即使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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