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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第二十四话-僱佣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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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是那名美国女记者的手。吃饭时间到了。

建汉在中正区济南路二段的『安全屋』已几乎住了一个月,回想起之前在黑暗地狱被囚禁的日子……实在令人不堪回首。当时在那片黑暗里人们拥抱绝望,然而此刻被关在大楼屋顶的建汉也依然让绝望作陪。他现在除了休息与同送饭的记者聊天以外,唯一消遣就是看向远方的风景;这地方离武萱的学校很近很近,建汉以前来过许多次……他目前所待的高度甚至能看见女舍。

每次望着远景,建汉总会重复回想逃出末日教会的经过,或许……一切能够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能为绝望的结果做些改变。

牢笼里的囚犯疯狂大叫,一瞬间整条台北地下街都醒了起来。

所有囚犯看见武装人员全都疯了似的一齐高喊救命,彻底打乱了『黑水国际』僱佣兵们原本的渗透计画:悄悄摸进去,悄悄救人出来,极力避免交战,就算连目标的室友们一起带出也没有关係。很快的四面八方的末日教会信眾们即将蜂拥而至,僱佣兵们别无选择……只有带着美国女记者等人杀出去。

值得庆幸的是末日教徒普遍都持冷兵器,那些衝过来的狂人们几乎都被僱佣兵们一枪一个的放倒,但他们潜进来的路线已不管用了,慌乱之馀佣兵队长带着大家在台北捷运站里层层上爬、杀向最接近他们的地下出口。

当他们撞开路障衝出捷运站出口来到公园路街道时,雀跃的心情让他们忘了思考为何这处捷运出口被末日教徒们封闭。就在僱佣兵们忙着重新定位他们的所在时,一团怪叫的黑影将队伍边缘的蒋伯伯给扑倒,紧接着更多的嚎叫声传来……牙齿崩落、眼球暴凸、嘴角淌血的食肉变异者们狂奔而来。

逃回地表的队伍被彻底衝散,被扑倒在地的人们遭变异者有效率的大切八块,鲜血汤汤水水飞溅喷流,而在这极端的时刻……王建汉紧盯着他应该跟随的目标:美国女记者,因为他知道僱佣兵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她。果不其然,佣兵队长那怕是拋弃被扑倒的队员也致力救美国人出去,在佣兵们的戒护下女记者被强拉着逃离了惨叫连连的血腥现场,王建汉紧跟其后。

倖存的佣兵小队逃至许昌街的小巷内,他们在重新找回定位后朝安全屋进发,沿途仍然遇上一些循着气味袭击而来的食肉变异者……子弹火力狂泻,他们在衝至安全屋大厦底部、拉下铁门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七名特攻队员包含队长在内只活下来了五名,成功救离的囚犯人员只有女记者与王建汉……其馀的人撇除在蒋伯伯发出惨叫后第一时间就逃开的铁头等人,应该都没意外的惨死在捷运站出口附近。美国女记者连珠炮般的对王建汉说着类似感谢的话,然后猛然抓起建汉作疼颤抖的右臂……血水低落,那是刚刚建汉为了推倒扑向女记者的食肉变异者时,匆忙之间被咬的创口。

眾人回到安全屋后就再也没出门过了,僱佣兵神色凝重的帮王建汉处理伤口后……就将他关在一间小厕所里长达一个礼拜(有开灯),后来经不起女记者的抗议才将他放出来,但这时建汉已经开始发烧…出现邱氏出血热二阶段的症状。佣兵队长将王建汉扔到了大厦屋顶上,空荡荡的九楼屋顶只有一处顶楼加盖的四坪大工具间,里头已被佣兵们打理成有桌有床可以过夜的小房间。

建汉住在顶楼的日子里女记者天天上来送饭,她常常会与英文很烂的建汉聊天,王建汉因此才知道这些外国佣兵是女记者报社的老闆雇佣的……他们透过美军的管道贿赂了一名末日信徒(条件为安排他至台大难民营绿区),成功掌握了女记者的囚室位置并拿到了钥匙。目前雇佣兵们正想方设法与他们原本的对外管道联系,听说在他们行动期间……首都防疫圈外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种种插曲拖延了他们的撤离时间。

在王建汉还有力气时,他对年轻的女记者比手画脚……设法让她知道自己与肥龙王的住处有大量她能拿来报新闻的素材,但渐渐的……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食慾也越来越差,直到后来三月的某日,建汉开始流鼻血之后佣兵就不再让美国人上来送饭了……都改为远远的摆在顶楼楼梯口。

王建汉望着远方楼梯口已经乾冷的re口粮,一点起身前去拿的动力也没有,鼻血的状况时好时坏,有的时候止住了……几个小时后又会开始滴血,发着高烧的建汉感到咽喉和头部疼痛,被咬到的右臂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他自嘲……因为他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在最后等死的时刻他想起外婆……想起孟璋哥……想起冯神父……想起士官长……想起肥龙王……想起红帽子……想起黑杰克……每次无论想起谁,总会联想到武萱。人在反抗军的女朋友……活得好好的,有躲过黑色跨年夜的导弹袭击吗……一切未知,建汉集中注意力回想说出武萱名字的那个大叔……依稀黑杰克好像叫他……老杨?

如果武萱活着见到老杨的话,应该知道自己潜入封城台北了吧……自己大老远绕了一大圈,最后却连女朋友的面也无法见到……虽然遗憾,但知道她人还活着,王建汉也不免感到一丝开心。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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