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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与时俱进的梨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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讹几把锁,应该不会的。」那些锁看起来也不像是甚么古董,陈谦和看着江川那张平静的脸努力平息怒火。「要不我们从窗户出去吧。」大门旁边的玻璃窗不能打开,陈谦和想起自己房里有窗,那窗大得能同时穿过两个人,是向上抬起式的。两人把窗户打开到最大,爬上窗框往外一跳。窗外是水泥地,踩下去理应是硬的,可不知道为甚么脚陷进一片柔软里。陈谦和睁大眼睛一看,他和江川双双踩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还真的陷进了棉垫子里。「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陈谦和吓得说话跑了调。江川也一额头冷汗,他拉过陈谦和走到刚才跳下的窗户前,再跳一次。他没眨眼睛,可落地时就是客厅那张沙发,彷彿两个成年已久的人失智地在沙发上玩蹦蹦床。这下谁也不说话了,在专心比拼谁的冷汗冒得更多。

梨树树枝被风吹得前仰后翻,沙啦沙啦的声响不知道是在取笑沙发上的人还是在替他们打气。陈谦和咬牙站起,拽上江川往房间走:「再试一次!」两人一跳一落,沙发依然柔软,梨树依然挺立。唯一不同的是茶几上出现了一张纸:「若三拾天内无有缘人一双踏出本舍之门,陈谦和与江川二人此生将永无觅得命中之人之日。」白纸轻薄,毛笔字苍劲有力,若是作为一幅作品来欣赏还能品上个半天,但陈谦和像触电一样把纸扔回茶几上。江川在纸飘走前已经阅读完毕,擦了把冷汗对陈谦和说:「还好,那个老头子没打算讹你。」陈谦和囁囁嚅嚅半晌忽然拿起手机拨电话,父母、朋友、同事,连报警电话都拨了,愣是没有半点讯号,可手机上显示讯号满格。他不死心地用微信发讯息,那个文字条旁边的圈圈转了五分鐘也没有消失。他连的是房子的无线网络,网络信号也是满格。他切换到自己的流量,那个圈圈又转了五分鐘。明明早上给江川发讯息都没问题,怎么此时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呢?江川见通讯失败便查看起房子其它怪异的地方。茶几下有一块木板一样的东西,他拿起来拍掉上面厚厚一层的灰尘,竟然是一块牌匾,上面用楷书刻了两个字又上了金漆──「梨舍」,给房子中央的梨树起了点题的作用。在诡异拢聚之时,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那隻追了江川有百米远的狗从二楼走了下来,没有修剪过的指甲踩在地上啪噠啪噠响。狗跺到饭厅停止前进。两人一狗你们看我我看你们,反正浪费时间不花钱就看了十几分鐘。最后陈谦和会意过来往厨房走去。江川一把拽住陈谦和的衣服,眼睛瞪得比鬼片里的鬼还要可怕。陈谦和绷了半天的神经被江川怯懦的模样给剪断了,他噗哧一笑指着江川手里的牌匾说:「牠要是咬你,拍牠。」厨房里没有狗粮,陈谦和取出冷冻的鸡胸肉用微波炉解冻,再放水里煮熟。狗一动不动地蹲坐在饭厅,眼睛随鸡块移动。橱柜里没有狗碗,陈谦和把鸡肉撕开放到手心上餵狗。他动作慢些,狗便吃得慢些,他动作快些,狗便吃得快些,他停下来,狗只是歪着头看他,不抢食也不叫唤。陈谦和回头看客厅里的江川,那人正好奇地探着脑袋看这边。「你被狗咬过?」陈谦和眼珠子一转,提着鸡块走到客厅。狗摇着尾巴一步一趋。江川又把脚缩到沙发上,「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那里面的狗把人咬死,吃掉,满嘴的血……」陈谦和在江川面前放慢速度把剩馀的鸡肉餵给狗。江川一点一点把脚从沙发上放到地上。狗吃饱了舔舔嘴,没有留恋地朝大门走去。江陈二人看着狗直立起来把爪子搭到门锁上,然后向右转动门锁──门,开了。狗从容不迫地鑽出大门,大门随之就要关上。良机一现即逝,陈谦和动作不过脑子地先衝向大门,伸手就要往闔上的门缝里塞。紧跟而来的江川猛然扯回陈谦和的手。喀嚓,门关上了。陈谦和蹙眉怒目回头,却看见江川在查看他的手有没有受伤,火苗眨眼熄灭。「这房子不让我们出去自然不会留门路,伤了手,不好。」江川缓缓道。陈谦和试着转动门锁,果然还是纹丝不动。「三十天,还没放过这么长的假呢。」江川没有笑但语调里融了笑意,陈谦和见对方老神在在的样子,竟也不自觉地弯起眼睛。认命之后两人翻来覆去地看那张「命运通知书」。员工好奇旅客怎么找上门来。老闆解释道,原本计划看完房子,敲定好所有证明,再到订房平台掛勾营业,现在光顾着想怎么离开房子了。这时老闆的手机响起邮件提示音,三四封邮件一起来,逐一点进去看,全是显示「梨舍」在订房平台已成功註册。再登入到平台里面,后台已经设定好房间数量与一些使用细则。还真是与时俱进的梨舍啊。陈谦和拍拍江川的肩膀道:「开业了啊,江员工。」晚上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蹭饭,江川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只是狗凑近嗅他身上的味道时还是会蜷缩成一团。饭后两人到天台吹风顺道观星。满天的小亮点像一群萤火虫拿pi股对着他们,不会飞也不会灭。总有人会伸手连线看看能不能找到北斗七星。陈谦和扭了扭观星观得有点发酸的脖子说:「我被辞职才三四天,你做事还真有效率。」江川笑而不语。「要是你没给我打电话,我走了不告诉你,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会不会一年后我们还以为对方在公司里?」说完陈谦和觉得好笑便笑了几声。江川看着星空稍稍压平嘴角。一片云把月亮掩在身后,也遮挡了江川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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