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3 / 4)
己,背些什么东西,量子理论、牛顿定律,甚至背起诗词,但那些都没有用,他嘴里唸着那些,可脑中却不断想起他的男孩。他的体温,他的微笑,他熟睡后浅得彷彿没有的呼吸。唸到最后,他的嘴中吐出的是男孩的名字。柯斯莫、柯斯莫……快到清晨时,尤里西斯才终于睡着,可那是个不安稳的睡眠,他做了梦。梦里,他的男孩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他,说,「爸爸,我讨厌你。」尤里西斯醒来时发现时间不太对,他看向时鐘,居然已经快到中午,在昨天夜里反覆不得安眠,可一旦睡着了,时间又是如此仓促的消逝,可就算睡了一觉,过了一夜,他还是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晚了。而在以往只要到早上了,柯斯莫都会来叫他,但今天却没有,察觉到这点,他突然觉得不安起来。他曾经也经歷过青少年时期,曾经也有过对父母感到不满或是心情不好而不愿跟父母说话的时候,尤里西斯想,柯斯莫现在是不是就像他过去那样?那是很难诉说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十三四岁,头脑聪明,总是受到眾人的注目与讚扬,他享受着那些,却也在很多时候疑惑着许多东西,他正在成长,感受到很多从前没感受到的东西,在兴奋的同时却也充满着疑惑。而一旦他感受到疑惑却又找不到答案时,他的情绪会难以控制的起伏不安起来,那时他会做出许多自己在之后都不明白干嘛做的蠢事情。青春期对心理產生的影响与矛盾很难对别人说,尤里西斯想起过去闹着彆扭不肯对父母、朋友说出真心话的模样套在柯斯莫身上,他光意识到这点,就觉得沮丧头疼起来;他虽然并不是个好父亲,但也知道什么叫做青少年的叛逆期,他会不会让柯斯莫提早迎来这个时候?而柯斯莫开始不跟他沟通,不听他说话,不叫他爸爸……那他该怎么处理?尤里西斯在这时反而烦恼起些他平常没烦恼过的事,与昨天那些事情无关的,但还是与他的男孩切身有关的。想着这些,他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很不想动,然后他想着柯斯莫,想到最后,他想起梦中的情境,想起他的男孩那样冷漠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老天爷,一想到柯斯莫说讨厌他,他这个父亲就觉得绝望无比,这比他知道自己变成透明的还让人忧愁。一想起自己还是透明这件事情,尤里西斯就禁不住抬起手,把手伸到阳光下,他常常这样做,每天只要想到就会这么做一次。而他发现,在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在阳光下,他可以感受到阳光洒在手上的温度,温暖而舒服,但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就这样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看着尘埃跟阳光飘动在空中,脑中除了柯斯莫的事情外什么也塞不下,尤里西斯不停的想着,直到再也躺不下去为止。一向冷静、理智看待事物的透明科学家在此时什么冷静、理智都被丢光了,在发现自己再这样躺下去,一天就要没了,而且他也总不能一直躺在那边不动。他有实验要做,他最近找到一个新的方法,似乎有可能让他变回不透明的,但他还需要一再的实验跟测试,而他同样也得面对柯斯莫,他得跟他谈谈,他得……不行,一想到要面对柯斯莫,尤里西斯又觉得头疼起来。他烦躁的决定去洗个晨澡,好吧,那不算晨澡了,总之他得去冲个冷水什么的。而就在他浑身赤裸的踏下床时,他的房门也被敲响。「爸爸,要中午了,你起床了吗?」在同时,柯斯莫也推开门进来,男孩才开门就慌张的关起门:「抱歉。」尤里西斯瞪着那关起来的门,突然对那句抱歉觉得很不舒服。在那一瞬间,尤里西斯做出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何要做的事情,他没有穿上衣服,反而拉开门追了出去,柯斯莫还站在那儿,他的男孩满脸通红,正准备要离去,一见到父亲出来,就呆立在原地。柯斯莫呆愣的看着父亲那唯一看得到的地方──要不他也不知道要看哪才好了:「爸、爸爸?」「为什么?」尤里西斯一把抓住他的男孩,胸中不知道涌起的是什么,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烦燥过。「什么为什么?」柯斯莫不解,他感受到父亲的情绪,显得不安而害怕起来,男孩捲缩了一下,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挣不开,而眼前那粗壮的y具正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抖动着,他尷尬的别过头,囁嚅道:「爸爸……你的衣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尤里西斯发现自己更不开心了,因为柯斯莫的挣扎,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害怕,因为从昨天到现在,一切都不太对劲,他没注意到男孩说了什么。只知道他想要表现的像个成熟且理智,像个可以引领孩子、让孩子感到安心的好父亲,但他此刻却做不到。他一把抱起孩子,逼得柯斯莫不得不看着他。「你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跟我说抱歉?」柯斯莫傻住了,他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他只是因为没想到开门会见到裸体的父亲……好吧,虽然裸的只有那一小块,但打开门撞见人的裸体,难道不该说声不好意思吗?虽然他们之间是父子,也没少见过彼此的身体,可那句话真的只是脱口而出罢了。为什么这样爸爸要生气?为什么昨天之前他们相处的还那么愉快、似乎总能理解彼此的心意,但才过了这一天后,他们却变成这样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茫然的摇着头,同时心跳得飞快,父亲的身体正贴着自己,那味道是那么熟悉、让人眷恋,明明才分别一夜,他却发现自己此刻十分怀念父亲的体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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